文|喜闻Talk
编辑|喜闻Talk
屿港是研究明朝海疆与海上政策的重要内容之一。
近几年来,透过参考资料与学者的实地调查,人们对于双屿港口的了解日渐加深,有关双屿港口的研究也日渐增多。
本文从对双屿港口的区位、古代地望等方面进行了简单的分析。
本文从双屿港口的特性入手,讨论了明朝海疆政策的沿革,及其对当今海权思潮的影响。
现在,浙江省宁波市普陀区六横岛上,除了碧波荡漾、寥寥数个小岛,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在明朝的时候,这里也是一片繁荣之地。
因为《明史》和《明实录》对双屿港口的描述都很简单,很难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当时的情况。
所以,学界对于双屿港口之研究,仍需参考中外史书。
首先,有很大的历史意义的,就是浙江总督朱纨的报告,他曾经率军在双屿港剿灭过倭寇。
朱纨作为亲身经历、亲自指挥的“双屿之役”,他的报告无疑是极具历史意义的。
根据这份文件所说:
“双屿悬居海洋之中,去定海县不过六十余里,虽系国家驱遣弃地,久无人烟住集,然访其形势,东西两山对峙,南北倶有水道相通,亦有小山如门障敝,中间空阔约二十余里,藏风聚气,巢穴颇宽。”
同时,西方人,特别是葡萄牙人对此的记录,也或多或少地反映出了那个时候的双屿繁荣。
平托,葡萄牙商人和探险家,曾随耶稣会去日本,并于同一时间去了中国江南。
归国以后,他写了《远游记》,虽然没有马可波罗的《游记》那么有名,但也记录了不少中国的事情.
不过,《远游记》也曾经风靡过西域,里面有这样一段文字:
1000余座房屋,2所医院,6所教堂,常住居民3000多人,其中有1200名葡萄牙人,其余为中国、马来西亚、占城(今越南中部)、暹罗(今泰国)、婆罗洲(加里曼丹岛,位于东南亚)、琉球等国人。
此外,由于双屿港城的基本建设,亦有不少东南亚各国的商人,也都聚集在这里。
由以上两个方面的记录,可以看出,在明朝中期,双屿港口曾是一个人口稠密,各国商人云集之地,可见其繁荣程度。
一、关于双屿港口地理位置和古代地理方位的考辨
对于双屿港口的古代和现代地理位置,历史学者在历史地理的研究上,一直存在着不同的意见和争论。
当前学界的主流意见是,西方文献中的“Liampo”,是指今浙江省宁波市普陀区六横岛西侧和佛渡岛东侧的一条水路,是指“双屿”。
但因为缺少实际证据,所以对于这种说法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但是,按照朱纨的报告,与西域传教士的报告,却是与定海县的距离,“南北俱有水道相通,有小山如门障蔽,中间空阔约二十余里”。
同时,从平托“双屿两门并列”的记录来看,我们可以推测这一点与今天宁波市六横岛的位置基本一致。
位于佛渡岛和六横岛中间的港口地带,有一座上下两座极小的双峰,因此这个港口地带,历来被称为“双屿大门”或“双屿港口”。
葡萄牙人、日本人、中国人与各色人,都是来这里做生意的,无论是居住区,还是交易区,又或者是墓葬区,都会影响到六合诸岛和港口。
从明朝宁波的水运情况来看,这里有很好的区位优势,可以说是中国沿海城市的中心地带。
海洋与季风的优势,使得这里在宋朝与元朝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与广州、泉州一样,十分的繁荣。
尤其是明代中期以后,这一地区的农业和手工业都呈现出较强的商品化倾向,其中包括蚕桑、丝绸、棉布、棉布、陶器、铁器和图书等。
双屿港是宁波唯一的通道,海运十分方便,与宁波内陆进行贸易往来十分方便。
再加上在大海上航行,很难被士兵发现,所以商队才会将其当成一个避风港。
这里地处中日两条水路的交通要道,紧邻江浙这一时代的繁华之地,距离京杭大运河的发源地杭州不远,可以说是远东的商业中心。
中国商人、葡萄牙及其他洋商,甚至南海各国的偷渡者,为了应对明代的海禁,在各自的利益的驱动下,将双屿打造成了一个国际走私贸易港。
因其复杂的地位,引发了当时和后人对其性质的争议。
二、对双屿港性质的讨论
对于双屿港口的性质和功能,明王朝和西方人对此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
明代的海上政策,在历史上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时期。
为了对付张士诚和陈友谅这两个占据东南海岸的势力,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对海上的行动进行了严格的控制。
明朝开国皇帝曾下过“片帆不许下海”的禁令,将近海百姓与外国商人交易,视作叛国之举。
舟山和其他几个近海岛屿的人,也被迫向内陆迁移。
而在靖难之战后,明王朝将国都迁往北京,从而使明代社会步入了“永乐盛世”的新时期。
明成祖以其卓越的才能,主动向海上进军,从而促成了郑和下西洋这一大规模的海上交往。
明中期之后,尤其是嘉靖时期,“南倭北虏”困境的产生,促使明廷进一步加大了对海洋的保护力度,并进一步强化了对海洋的限制。
关于明朝海上政策变化的历史,可以参考日本讲坛社编写的《海与帝国》一书。
当时日本处在一个动荡不安、各自为政的战国时期,对其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制约。
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的落魄武士以及浪人与明代东南沿海的非法商贾,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使得海上的局势更加紧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络绎不绝,让原本就繁华的双屿港,更是成为了海盗和黑市商人的聚集地。
这就造成了双屿港口的两种功能,也导致了各大势力对港口的看法各不相同。
就其所发挥的正面功能而言,不少学者都将其视为一个“自由港”。
葡萄牙商人平托曾经亲身到过双屿,他在其作品《远游记》中将双屿称为“自由港”。
虽然这个说法还有些可疑,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双屿港的确是一个自由港口。
这里是一个国际交流的窗口,和意大利的热那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另一个日本的学者,藤田丰八,则在他的一本书里,把“双屿港比作16世纪中国的上海。”
此项论述亦可从侧面反映出,明中期,双屿港口已成为当时的海洋经济中心,且与江南相隔较近。
可以想象,早在明朝中期和晚期,苏州盛泽镇就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的雏形,而上海则是苏州河沿岸的纺织工业的集中地。
尽管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就当时中国江南经济的兴旺而言,二者却是不可缺少的要素。
就其负面性而言,其所起到的是一个令人不耻的角色,即为一个海盗的聚集地,也为最早的西方人的殖民交易场所。
朱纨身为朝中官员,他相信,“双屿之地”是“朝廷弃地,巢穴聚集”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朱纨进士出身,擅长军事,他对明中期的倭患问题有着比较清晰的了解。
面对倭患入侵、殖民东进等大环境,明朝的海上政策理应进一步强化,进一步紧缩。
因此,在明朝抗击倭寇的历史中,出现了一批可歌可泣的英雄豪杰。
戚继光是最有名的诗人,他的“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诗,至今仍鼓舞着我们守卫沿海边境的决心。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王直(一作汪直,为了与明朝的大宦官汪直区分开来)的兴起,使得东南海岸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王直及他的帮派势力与“双屿”有紧密的关系,嘉靖时期王直曾数次与“倭寇”勾结,侵占“双屿”。
他们在明朝江南沿海一带,肆意偷渡、劫掠等,严重威胁着沿海的安全。
所以说,双屿港口是一个走私货物的交易中心,倒也合情合理。
也正因为这个双重角色,使得这个港口的性质颇具争议,并为其未来的毁灭埋下了伏笔。
三、双屿岛战役与双屿港覆灭
明代中晚期,伴随着西方地理大发现的完成,欧洲的殖民主义开始向东方扩张,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在欧洲,西班牙与葡萄牙在地理大发现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北大教授钱乘旦曾指出,“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西班牙与葡萄牙是欧洲首先崛起的海洋国家”。
正是在这样的国际环境中,葡萄牙人对明朝进行了侵略。
当葡萄牙人在1517年入侵今天广东省的屯门和南头时,他们残忍的本质不久就暴露出来了。
根据历史记载,当时葡萄牙人“设立营寨,大造火铳,杀人抢船,势甚猖獗”。
面对这样的挑战,明政府下令广东海军部队与葡萄牙人作战。
当时的广东海道副使汪偃曾率领大军,收复了屯门、南头两地。
葡萄牙人不愿受挫,于是由今天的广州向北挺进,经现在的的福建漳州和浙江宁波,攻入了双屿港口。
同时,因一场纠纷,成为明军进攻双屿的引子。
按照平托的《远游记》中的说法:
1548年,一个受到中国商人欺骗的葡萄牙人兰沙罗特·德雷伊拉为泄私愤,纠集几十个恶徒,在夜幕中袭击了这个中国商人所在的村庄,抢劫十几户人家,强奸妻女,残杀数十个百姓。于是居民上报官府,遂引发双屿港之战。
平托的记录,其真实性以及他本人所持的观点,虽有争议,但也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导致明军兵临城下的原因。
在接到旨意后,一位著名的抗倭名将,浙江巡抚朱纨,怀着肃清海疆的愿望,攻打了双屿,击溃了葡萄牙人的殖民统治,击溃了本国的海盗。
一场火烧掉了双屿港口,然后用石头和木材将港口填平,整个港口都快被夷为平地了。
这一仗打得很激烈,把倭寇和早期的殖民势力一网打尽。
按照《筹海图编》的说法:
俘斩溺死者数百人。贼酋许六、姚大总与大窝主顾良玉、祝良贵、刘奇十四等皆就擒。毁贼所建天妃宫及营房战舰。”
这都体现了明王朝对于倭寇的坚决打击。
从那以后,双屿港口逐渐没落,但通过这场战争,明王朝对西南沿海地区的稳定得到了有效的捍卫和维护。
对于“双屿”被毁一事,现在有两种看法,一种观点认为这是一次强烈的反扑。
经此一役,“全闽海防,千里清肃”捍卫了海疆。
另一些学者则从“自由港”的角度,提出双屿之役是对海洋禁令加强的一种反映。
随着世界大开发,中国在与西方的交往和冲突中,逐渐退居到了西方的后面。
研究双屿历史首屈一指的专家徐明德称:
“双屿港邻近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借助浙东运河可与明朝的经济神经中枢京杭大运河连接,从经济地理角度来说,双屿的价值远胜澳门。”
本文作者相信,双屿港口覆灭绝非一场历史惨剧,而摧毁殖民地之巢,正是其坚定的扞卫其海疆政策之表现。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对殖民统治下的一次强有力的反抗。
但同时,因为双屿港口的二重性,将其夷为平地或遗弃的方针,也是有争议的。
就双屿港口的未来使用而言,明王朝本来可以继续维持其自由港口的身份,并在国家的控制下继续维持。
它是一扇通向世界的窗户,被国家所必需的政策所制约,这样才能确保海疆政策得到强有力的实施,同时也给世界的交往留下了空间。
然而,在明中晚期,由于当时的内外交困,使其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成为一种令人惋惜的历史现象。
孙中山关于海权问题的著名论断是:
“海权操之在我则存,操之在人则亡”
独立自主是一切海疆政策和进行海外交流的先决条件,只有在坚持这个先决条件的基础上,海外交流与自由贸易区域的存在,才具有一定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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