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89年,隋朝灭陈,全国再次实现统一。隋朝存在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37年,但为唐朝更大规模的统一创造了条件。如果说“贞观之治”奏响了唐朝的序曲,那么“盛唐气象”则更多体现在文化的繁荣。唐朝的诗人用真情诉说着百姓的哀乐,用诗歌吟唱着时代的风貌、抒发着对家国的热爱。唐代的画家也没有辜负社会的期许,他们用纤细的画笔绘出山水湖泊之美以及人文中华之真,在中国画坛建起一座座不朽的丰碑。《步辇图》就是这一时代馈赠给后世的绝品佳作,被誉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步辇图 故宫博物院藏
《步辇图》为唐朝画家阎立本之名作。阎立本(601年~673年),唐代雍州万年(今陕西临潼)人,家学渊源深厚,父亲阎毗为隋代画师,兄长阎立德也以绘画见长。唐太宗时,阎立本任刑部侍郎。唐高宗时,他任工部尚书并一度升至右相。阎立本自幼擅长书画,以写实绘画风格著称,尤其善画人物肖像。据载,初唐太宗与侍臣泛舟春苑池,见异鸟容于波上,喜见颜色,诏坐者赋诗,召立本写焉(《宣和画谱》)。由此可见,阎立本在唐太宗心目中的位置。阎立本的作品大量记录了唐初重要的宫廷史事,其中著名的有《步辇图》《历代帝王图》《秦府十八学士图》《凌烟阁功臣图》等。
▲《步辇图》右侧局部。
▲《步辇图》左侧局部。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步辇图》,绢本设色,被认为是宋朝摹本。《步辇图》长不过129.6厘米,宽也只有38.5厘米,刻画的人物有13位,可分为左右两组:右侧是接见之人,这就是坐在步辇中由宫女簇拥的唐太宗;左侧为前来朝见之人,他们是由典礼官引领的禄东赞以及在禄东赞之后的一位翻译。《步辇图》的画面亲切感人,平常之中又略带几分特殊。唐太宗是全图的重心和焦点。阎立本画笔下的唐太宗着黄色便服坐在步辇上,目光坚毅,神情庄重,既有一代明君的风范与威仪,更有和蔼可亲犹如父亲般的慈祥。
▲《步辇图》(局部)。
《步辇图》除了历史场景以外,图中还有一个信息很少引起人们的关注,这就是唐太宗背后两把大大的障扇。在画中,这两把大障扇所占的空间很大,顶端交叉,呈三角形,起着聚焦中心的作用。在皇帝身边立两把障扇,这应该是宫廷乘舆制度的一部分。从中国历史上看,它不是从来就有的。我们现在能够见到的最早的障扇是北魏孝文帝时期的《孝文帝礼佛图》。不过,在《孝文帝礼佛图》之前,在古代埃及也存在国王旁边立两把礼仪扇的现象。这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问题:古代埃及和中国两大文明间存在的这一相同现象是偶然的巧合还是早有互动?或许大家能从这里看到《步辇图》背后更多的文化信息。
▲《步辇图》(局部)。
明代学者张丑认为,《步辇图》皆曲眉丰颊,神采如生。近代学者张桐认为,阎立本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构图模式,即只描绘人物形象,这样会考验画家人物写生的能力以及对线条的控制能力。从细部描绘来看,画家的表现技巧已相当成熟。衣纹器物的勾线在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畅而不滑,顿而不滞。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图像局部配以晕染,如靴筒的褶皱等处极具立体感。全卷设色浓重沉净,大面积红绿色块交错安排,富于韵律感和鲜明的视觉效果(《阎立本步辇图、历代帝王图》,上海书画出版社)。从历史的层面讲,阎立本用神妙之笔将“唐蕃和亲”这一客观事件永远地定格在了历史的画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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