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老子柔退不争的思想来源

衡 阳 师 专学 报

社科 版
老 子 以 其 用柔 守 弱
、

九 八 八 年 第一 期

总! 啼 ?

无 为 不 争 的 人生 哲 学在 先 秦思 想 史 上 独
,

论 不 子 退 柔 老 争 想 的 源 思 来

树一 帜

。

翻 开 《道 德 经 》 千 言 五
,

几 乎 让 人觉 得
。 。

,

《老 子 》一 书
,

就 是 为 了 阐 述 其 柔 退 不 争 的 处 世 思 想 而 作的
种 思 想 的来 源 上 识
,

但是

对于老 子 这
#

目 前 学 术 界 尚有 不 同 的 看 法
,

有 的 同志 认 为
“

老

子 是 在 仔 细 观察 和 研 究 了 自然 现 象 的 变 化 以 及 某 些 规 律 的 基 础 悟 出 了 柔 弱 可 以 胜刚 强 的 道 理

他对 于 客 观 事 物
。

直观 的 认
“

,

当 是他 贵 柔 处 弱 思 想 的 认 识 论 根 源
”

”

张 松 如 先 生 《老 子 完全 是
“

校 读 》第 四 一 ? 页
水 德 而 领悟 出来
,

有 人 认 为 老 子 这种 守 柔 不 争 的 思 想
,

由 观 察 生物 界 的 自然 现 象 而 体 验 出 来 庄异 同 》
。

老 子 的道德 思 想
”
。

是观

庄 子是 由 人 性 体 验 而 得

台 湾 龚 乐 群 《老
,

平 新 徐

把 这 种 观 点 验 之 于 《老 子 》本 书
。

我 认为

,

是不 符
,

合实 际 的

。

本 文 就此 陈 说 一 点 粗浅 的 看 法
,

《老 子 》一 书 无 疑 是 我 国 最 早极 富 于 思 辩 哲 学 的 著作

它的

高 度 的 抽象 思 维 水 平 和 高 度 的 概 括 能 力
里
,

在 先秦诸 子 学 说 的 厅 堂
。

永 远 放 射着 独 异 的 光彩
,
。

。

书 中 许 多 显 示 朴 素 辩 证 法思 想 的 名
在思
,

言 警句 维方 式 上 学的 时 候
, ,

是 人 类 对 客 观 世 界 认 识 的 较 为 精 当 的 概括 和 总 结

老 子 运 用 的 主 要是 抽 象思 维

但是

,

五 千 言里
,

老 子 在 阐 发 自己 宇 宙人 生 哲
,

尤 其是 在 论 述 其柔 退不 争 思 想 的 时 候
,

也 有 一 定 数 量 的关 于 自然 现 象 的 形 象
“

化 的描 写 道理
。

也 的 确 有 点 象 从 具 体 的 自然 现 象 中发 现 了
,

柔之胜刚

弱之胜 张

”

的抽 象 的

然而
,

我认为
。

,

这 只 是 看到 了 表 层 现 象
。

,

甚 至 可 以 说 是被 书 中 论 证 方 法 所布 下 的
。

烟雾 所迷 惑 了

其 本 来 面 目并 非 如 此

首先
叙写
,

我 们 从老 子 论 述 其 柔 退 不 争 思 想 的 实 际 情 况 来 看
。 。

在 《老 子 》八 十 一 章 里
,
。

,

涉 及 到 自然 现 象 的 篇 章 并 不 是 很 多 的

而 就在 这 有 限 的 篇 章 里

大 多 数 有 关 自然 现 象 的
,

又 只 是 为 了 论 证 他 的柔 退 不 争 思 想

这样

,

一 些 令 人 思 考 的 问题 便 出 现 了
,

其一

,

老 子 描 写 的 一 些 自然 现 象 的 某 些 特 点是 否 到 老 子 出 现 时 才 得 以 认 识
“

从 而使

他 悟 出 了 前 人 末 曾悟 出 的 深 刻 的 道 理 呢 % 老 子 在 论 述 其 不 争 思 想 的 时 候
观 事 物莫 过 于
&

最 爱引 用 的 客

水
,

”

和

“

婴儿
,

”

了

。

上 善若水 与 善仁
,

水 善 利万 物 而 不 争
,

,

处众人之 所 恶
,

,

故几 于道
,

。

居善地
。

,

心 善渊

,

言善 信

正善治

事善 能

动善时

。

夫唯 不 争

故无 尤

《八 章 》

天 下莫 柔弱 于 水
天 下 莫不知
,

,

而

攻 坚 强 者莫 之能胜

,

其无

以

易之

。

弱之 肚 强

,

柔 之胜刚

,

莫能 行

。

《七 十 八 章 》

知 其雄

,

宁 其雌

,

为 天下 涣

。

为天下 溪

,

常德 不 离

,

复归 于 婴 儿

。

《二 十 八 章 》

含 德 之浮

,

?匕 于
一

赤子

。

《五 十 五 草 》

老 子 这 样不 厌 其烦 地 多 处 运 用 不 争 思 想 的 正确
,

“

水

”

和

“

婴 儿 ” 的 例 子 来 论 证 自 己 的观 点

,

是 他在

直 观 地 认 识 了水 和 婴 儿 柔 弱 特 点的基 础 上 悟 出 了 柔 能 胜 刚 的 道 理 % 还 是 他 为 了 论 证 自 己
而 在 现 实 生 活 中 有 意 选 择 这 些 通 俗 易 懂 的例 子 并 加 以 片 面 夸 张 呢 % 老
,

子 本 人 就 明确 地 表 示 唯 其 密切
,

水 的 柔 能 攻坚 的 特 点 是
。 。

“

天 下 莫 不 知 的 既 然 人 所共 知
, ,

”

。

,

当然 就
。

不 属 于老 子 独 特 的 发 现 了
到 大量 的 以水 为 喻 的 例子
《微 子 》篇 中
“

人 们在 跟 自然 物质 的 关 系 中 与 水 的 关 系 无 疑 是 最 为 密 切 的 我 们 从 先 于 老 子 的 古 代 典籍 中
,

才 会 对 它 有较 多 的观察 和 了 解
。

常 常可 以见
,

在 现 存 最 早 的 历 史 文 献 《尚 书 》里
,

同 样是 水

既 可 以是
。

今 殷 其沦 丧

若 涉 大水

,

” 其 无津 涯 的政 局 危 殆 的 比 况 ( 也 可 是 《 浩 》 大

里

“

予 惟小 子
,

,

若 涉渊 水
,
一

,

予 惟 往 求 联 枚济 ” 的排 困 解难 的 坚 强 意 志 的体 现 对 水 的特 性 已 经 有 了 多 方面 的 了 解 和 把 握
。 。

这就 说 明 也 同前 人
,

古 代 人们 在 生产 实践 中 一样
。

而 老子

,

对水 的 认 识 是建 立 在 直 观 感 觉 的 经 验 基 础 之 上 的
,
。

较 之前 人
,

,

他并 没 有 什 么 突

破

但 他 继 承 了 前 人 的某 些 认 识
“

并 根据 自 己 政治 观 点 的 需 要

在 解 说 问题 时
。

有 意识
?

地 突 出 了 已 为 人 所 共 知 的水 的某 些 特 点 中的
涌 彼 流水
, ,

我 们 可 以 再 翻 阅 一 下 《诗 经 》
#

《 雅 小
(

洒 水》
?

朝 宗于海
,

”

,

正 反 映 了 当 时 人 们 对 江 海 可 以容 百谷 的 了 解
“

《大雅
。

常武 》中
谷王 者
,

以水为喻

形 容 王 师 出 征 所 向 无敌 的 气概
。

王 旅 啤啤

,

… … 如川 之流
“

”

这 也 说 明 人 们 早 就 看 到 了 水 能 冲 决 一 切 的 巨 大威 力
以其 善 下 之
”
,

老 子 反 复强 调
,

#

江 海 所 以 能为 百
,

故 能 为百 谷王
,

”

六 十六 章
以其 不 争
,

“

天 下 莫 柔 弱 于水
”
。

而 攻 坚强者
。

莫 之 能胜
时候 子
,

七 十八 章

从而 说 明
,

“

故 天 下 莫能 与 之 争
,

的迫 理

这 正是
,

他 利用 人 们 已 有 的 自 然 知识 的 修养 达 润 最 丰 厚 的 程 度
, ,

更好地 宣 扬他 的柔 退不 争 的思 想
。

为 了宣扬 这种 思 想 他说
#

有

他 还 不 惜悖 于 生 活 的 真 理 去 进 行 夸 张
应该 象
,
一

如 在 五 十 五 章贝
”
。

一个 人柔 退之 德
,

“

骨 弱筋 柔
,

无 知 无欲 的 婴 儿
”
,

含德 之厚

比 于赤
,

这样
、

,

便能
、

“

毒 虫不 鳌

猛 兽不 据
,

攫鸟不 搏

柔 弱 的婴 儿 真有 如此 厉 害 真 令 人 有莫 名 其 妙之 感
。 。

什

么 毒虫

猛兽
,

攫 鸟 都 奈何 他 不 得 么 %
,

验 之 于生活 实 际

但如

果 我 们 从 老 子 论 证方 法 的 角 度 看

问题 也 就 比 较 容 易 解 决 了
。

其二
“

在 老 子 博 大 精 深 的 学 说中
,

他 的 柔 退 不 争 的处 世 哲 学 思 想 比 起 其 神 秘 莫 测的 为 什 么 他 恰恰 在论 述 这 一 思 想 的 时 候
。

道

”

论 和 丰 富 的辩 证 学 说来 要 易 懂 得 多
、

,

运用

的比 喻

描写 的客 观 事 物 反 而 最 多
“

且 不 嫌 重 复 呢 % 老 子 是 有 其独 特 用 心 的
,

老 子主 张 而 他贯 串 六十 久矣
,

人的一 切言行 应该 有 一个 一 以 贯 之的 宗 旨

“

言有 宗
“

,

事 有君

”

七 十章
“
,

。

一切的宗 旨就 是
二章
&

道

”

。

由 于 老 子 用 了 极 为 模 糊 的 语 言 来描 绘 他 的
#

万 物 之 奥”
。

的

“

道 道
”

”

,

以 致 于 当时就 招致 了埋 怨
,

天 下 皆谓 我 道 大
#

似不肖
,

”

但 他 并不
, ,

因 此而 对

“

”

解说 得 更 明确一 些 六十 七 章

只是 分辩 说
“ “

“

夫 唯大
” 、 “

,

故 似不 肖
“

若肖

其 细 也 夫)

其实

,

根 据老 子 道
。

绝 学无忧
,

绝 圣 弃 智” 的主 张 道
”
。

他 这样
“

做 的 根本 意 图

,

恐 怕 不 在 于 要 人去 知
,

”

,

而 在 于 要人 去 行
“

怎样 行
”
,

道 呢%
”

很简 单
章
,

,

?

“

天 之道
,

不 争 而 善 胜”
“

七十三 章
”

圣人 之道
,

,

为 而不 争
,

八# 十 一 这 就是 老 子

一 句话
(

你 不 争 就 是行
“

道

了

“

道

”

的 本身
,

人 们 并不 清 楚
,

却 可 以让 你继
”

续 不 清楚

而行
。

道

”

的方 法

,

人 们 容易 明 白
“

,

则 偏 要 反 反 复复 向你 叮 泞 非 以 明民

强化 的论 证 方 法

莫 非 他 是 在 实践 其

古之 善 为 道 者

将 以 愚之

的主 张 %

从 上 面 的分 析 中
,

,

我 们 可 以认 为

#

老 子 柔 退 不 争 的 思 想 不 是 他 从 对 自然 现 象 的 直 观 的认
。

识 中产 生 的 而 只 是 他 从 自然 现 象 中 找 出 了 人 们 最 熟 悉 的 感 性 材 料来 论 证 他 的 不 争 思 想

老 子 在 叙 论 的时 候 很 注 意 了 逻 辑 技 巧
为 主 的 印象
,

,

先 把 人 们 熟知 的 自然 现 象摆 出 来 故 无尤
”

,

给 人 一 个先 夕

‘

先 后再 点 明

“

夫唯 不 争

,

的主 题
。

。

这样

,

接 受者 便 轻 易 地 进 入 他

的殷 中 了

。

其次
或 强 或赢 无相 生
“
,

,

我们 再 联 系 老 子 的 朴 素 的辩 证 学 说来 看
,

老 子 朴 素的 辩 证 法 思 想
,

表 明 他 不 仅 承 认 事 物的 两 面 性
(

#

“

物 或行 或 随 或掀 或 吹
#

,

,

或 接或 翼
,

”

二 十 九章
,

而且
,

,

他 还 承 认 事物 发展 中 相 互 依 存 的关 系
,

有
老
#
,

难 易相 成
,

长短 相 形
,

高下 相 倾
“

音 声相 和
”

前 后 相随

”

二章
。 。

。

可是

,

子 在 论 述 其不 争 思 想 时

却只 承 认
, ,

物壮 则 老
,

五 十五 章
,

一 个方 面
。

如 七十 六章

人 之生 也柔弱
。

其 死 也坚强
,

万 物草 木 之 生 也 柔 脆 木 强则 折 推论 出
,

其 死 也 枯稿 柔 弱 处上
”
“

故 坚强者 死 之徒
,

柔弱者 生 之徒

是 以 兵强 则灭

坚 强处下
、 。

,

”

老 子 以 人体 和草 木 这似 乎是 在 人
”
、

死 生 不 同 的 状 貌 为 立论 的 根 据
法 思 想 是 不 相 符合 的 之徒 的 自然 现 象
。 。

“

坚强 处下

柔 弱 处上 这 与他 的

的结 论
“

们 司 空 见 惯 的 自 然 现 象 中 发 现 了 深 刻的 道理 我们很 难 相信
“

其实

,

有无 相 生 生
” ”

的朴 素辩 证 柔 弱者 死
“
”

老 子 就 没 有观 察 坚 强 者 十五 章
, ,

之徒
。

老 子 不 是 曾用

涣兮

若 冰 之将 释
“

来形 容

“

古 之善 为道
,

者

”

么% 可是 冰的 坚强 正是它 的
。

“

生

”

而 涣 释 正 是它 的
,

死

”

”

呢 他撇 开这 些不 管
。

这 就 正 好 说 明 他 是 在 有 意 地 选 择 某 些 切合 己 意 的 自然 现 象作 实 例
观 点 的合 理 性 子
?

,

来 证 实他 的 社会 政治
《庄

这 种 方法
,

,

他 的 学 说 的继 承 者 庄子
#

算 是 心 领 神会 而 且 身 体 力 行
,

山 木 》 中有 这 样 一 段 记 载 庄 子行 于山 中
“
。

见 大木
曰
#

,

枝 叶盛 茂
曰

。

伐木者止 其 旁 而 不 取 也
。

问其 故
,

,

曰

#

无 所可 用
,

”

庄子

“

此 木 以 不 材 得 终其 天 年
。

”
,

夫子 出 于 山 舍 于 故 人之 家
,

,

故 人喜
曰
# “

命 竖 子 杀 雁 而 亥之 杀不 能 鸣者
。

&

竖子 请

#

“

其一 能 鸣 其一 不 能 鸣 请 奚 杀%
#

”

主人

”

明 日
,

,

弟子 问 于 庄 子 曰
”

“

昨 日 山 中之 木
曰
,

,

以不

材得终 其 天
。 ”

年

,

今主 人 之 雁
,

以 不材死

先生 将 何处 %

庄子 笑

#

“

周 将 处 死 材 与不 材之 间
。

不难看出

庄 子 在这 里 为 了 宣 扬 其 利 己 保 身 的 人 生 哲 学
“

完全在 借 题 发 挥

难 道可 以 说

庄子在 观 察 了

无所 可 用
“

”

的大 木 不 被 砍 伐 的 现 象 之 后
”

,

悟 出 了做 不 材 之 人 方 可 保 身全
以不 材 得 终 其天 年 ” 的 观 点 一 下
,

生 的道 理 吗%
子 又变 成 了
“

为什 么在

不 材 之雁
。

被杀 之 后

,

他的

“

将 处乎 材 与 不 材 之 间 ” 呢 % 引 发 感 概 的 具 体 材料 可 以 变 来变 去 试想
,

但 利 己主
,

义 的 思 想 实 质是 始 终 如 一 的
总之
,

要 是 老 子 在讲 述 人 体 恐 怕老 子也会 改
、

、

草 木 死 生 不 同 状况
#

也 有弟
。

子象 人 们逼 问庄子 那样 逼 问他的 话
我认 为
,

,

口说

#

耽将 处乎 柔 与不 柔 之 间 了

《老 子 》一 书 的 实 际 情 况 不 会 让 我 们 得 出 这 样 的 结 论

他 的柔 退 不 争 的

人 生 哲 学 来 自于 他对 自然 现 象 的 仔 细 观 察 那么
,

研 究和 领悟

。

老 子 柔 退 不 争 的 思 想 来 源 于 什 么 呢 % 首 先是 来源 于 他 当 时 所 处 的 社 会 政 治 地
,

位

。

老 子 作 为 没 落奴 隶 主 贵 族 的代言 人
,

在春 秋 社 会 大变 革 时 期
柔 弱 的境 地
,
。

,

已经 沦 落 到

“

众人 皆

有余

而我 独若 遗
。

”

二 十章
,

的卑 贱
,

、

奴 隶 主 贵族 昔 日 尊 贵 优 越 的 社 会
,

地 位 已 变 成 了 流 水落 花
由弱变 强的 意图

一 去不 返 了

但是

他 们 却不 肯 轻 易 退 出 历 史 舞 台
,

仍然 抱 有

客观 现 实 和 他 们的 主 观 意 图 之 间 的 矛 盾

迫 使 他 们 去 寻 找新 的 精 神 支

柱 以 获 得 内 心 的 精神 平衡 并 以 之 与 现 实 抗 争
是
,

,

这 便 设 计 出 了 柔 退 不 争 的 思 想 武器
,

。

但
,

这 种 只 供 弱 者使 用 的 思 想 武 器
。

,

无论 怎 样
,

在 自 己和 别 人 看 来
“

,

都 是缺 乏 诱 人 的光
,

彩的

正如 老 子 自 己 所 苦 恼 的

#

人 们 对他 的 方 策 因而
,

夫惟 无 知
,

,

是 以不 我 知
,

知我 者 希
,

则我 者 贵

少
、

”
,

七十章

。

他 为 了让 这种思 想 易于被 人接 受
”

使 之 富有较 强
尽 量 运 用人

的 说服力 和 诱 惑 力
们 易 懂的 川 水

收到
、

“

甚 易知
、

甚 易行

的效 果

他便 在 论 述 的 时候
。

江海

草木

婴 儿等 客 观事 物作 为 比 喻

老 子 这 番用 心 是 完 全 可 以 理 解
,

的

。

老 子 柔 退 不 争 的 思 想 除 了 来 源 于 他 当 时 失 势 的 弱 者 的政 治 地 位 以 外

还 来 源 于 他对
,

前人 思 想 的 继 承

。

正 如 后 人 在现 实 斗 争 中
,
,

,

要 从 历 史 上 的 思 想 资 料 里 寻 找 武 器一 样
,
。

老

子 在 积 弱 卑下 的 时 候

也 要 从他 的 前 人 那 里 讨 教 处 世的 良策
,

这便 是 《周 易 》中采 取 以
,

退 为 进 和 以后 取 先 的手 段

来 达 到 以柔 克 刚 和 以 弱 胜 强 的 思 想

《周 易 》成 书 于 西 周 末年

此时

,

由于 统 治 者 的 荒 淫 暴 虐
,

周 王朝 已跌 入 了
“
,

“

亢龙

有悔

”

的 狼 狈 衰 败的 境地
。

。

而 《周 易 》的 作 者 满 心 希 望 失 败 的 君 王 能 回 到
经 过 一 番苦 心 经 营
《 屯 》卦 卦 辞
#
。

飞 龙在 天 ”

繁 荣 昌 盛 的时 代

于是

,

他 根据 暂 时 柔 弱落 后 的 现 实
,

向统 治者献
,

出 了 以 退 为 进 和 以 后 取先 的 方 策

这 一 策 略 思 想 在 《 周 易 》全 书 中 到 处都 有 体 现
,

而且
。

往 往是 通过 比 喻来 表 达的
勿 用 有枚 往
,

这一 点

老子 也 正是 这样
“

。

“

元亨
,

,

利贞
“

利建 侯
“

。

”

初 九 义辞

#

磐桓 磐桓

,

利 居贞

,

利建 侯
,

。

”

这 就是 说
,

在 失势 的
利 建侯
,

情况 下
的 目的 退策 略

,

只 有凭 借

勿用有枚 往 ” 和

“

”

徘徊

的柔 退手 段 为 比喻

才能 达到
“

。

《履 》卦 的 全 卦 以 老 虎 尾 巴 被踩

履虎 尾

集 中阐 发
。
‘

不 嘎人

的柔
,

。

上 乾 义 辞 还 从 正 反 两 个 方 面 论 证 以 退 为 进 的 大 吉大 利
,

九 四 又辞 先 从 正 面 说
“

当 自己处 于 不 利 地 位 的 时 候

只 有 谨 慎 戒惧
,

,

才 会取 得 最 后 胜 利
,

履 虎尾

,

想想
,

,

终

吉 确 吉

”
,

(

然后

,

九 五 戈辞 又 从 反 面 论 证
夫履
,

既 然 身处 劣 势
,

如 果还 要 强 拚 硬 斗
,

即 使 正
,

也 会 遭遇 凶 险
,
。

贞厉
“

”

(

最后

上 九 受辞 得 出结 论
”

在 考 察 了 上 述 两 种情
视 履 考 祥
“
。

况后
”

可 见 最好 的 办 法 是 以 暂 时 的 柔 退 去 获 取 最 后 的 大 胜 利 还 有 《谦 》卦 的
,

“

其旋 元
,

谦

,

亨

,

君 子有 终

和 《小 过 》卦 的

飞 鸟遗之 音

不 宜上

宜下

”

等等

都 较 为 清 楚 而 集 中 地 反 映 了 《周 易 》 的 柔 退 的 策 略 思 想
。

老 子 由于 与 《周 易 》的 作 者 及 其 所 代 表 的 阶 级 都 面 临 着 同 样 的 历 史命 运

,

被客 观 现
”
、

实 无 情 地 排 斥 在 退 让 落 后 的位置 上 知己
“
,

因而

,

他 便 自然 而 然 地 从 《周 易 》 中找到 了 思 想 的
“

并 发 展 了 《周 易 》 的 思 想
,

,

建构 了

知 其雄

、

守 其雌

”

、

“

知其 白

,

守 其黑
,

知 其荣
“

守其 辱 ”

二 十 八章
,

更 的 一 整 套 较 之 于 《周 易 》 为 完 整 和 明确 的 理 论 体 系
,

。

这 套理 论 体 系 的 实 质 性 意 义 子 为了

诚 如 宋 柞 撒 先 生 在 《周 易 新 论 》中分 析 的 那 样 同时
”
。

完全 是 老
,

安 慰 自 己 和 奴隶 主 阶 级
,

,

却又 是 在 攻 击 新兴 地 主 阶 级 的 勇 于 有 为
,
,

并搞

乱他 们 的思 想

使 之 也无 所 作 为

。

由于 老 子 所 代 表 的 阶 级 是 没 有 前 途 的 阶 级 因此
,

他 的理

论 又 是 忠 实地 为 这 个 阶 级 服 务 的 理 论 自 我 宽慰 罢 了
。

不 管他 这 套 自 以 为
,

“

天 下 莫 能 与之 争 ” 的

柔 退 不 争的处 世 哲 学 被 妆 扮 得 如 何 精 致

然而

终 归 不 过 是 弱 者 在 莫 可 奈何 的 境 地 中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