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绘画是指由法国地区所发源的岩壁画一脉相传至今的绘画方式、意识形态、审美习惯的总称。西方绘画的传统核心一直是以描绘现实为原则。
西方绘画以马塞尔・杜尚为分水岭,他几乎终结了绘画传统。从他开始,装置、材料试图“撕碎”画布,把绘画从抽象平面改变成为“具象”三维。以杜尚为核心的达达主义为代表的对绘画艺术的颠覆,受到了绘画艺术家们的反击,引发了一场关于“绘画复兴”的持久争论。这些绘画艺术家中就包括与杜尚同时期的乔治・莫兰迪(Giorgio Morandi ,1890-1964),他孤独地“传承”了西方绘画。
“那种由看得见的世界,也就是形体的世界所唤起的感觉和图像,是很难,甚至根本无法用定义和词汇来描述的。事实上,它与日常生活中所感受的完全不一样,因为那个视觉所及的世界是由形体、颜色、空间和光线所决定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比我们所看到的世界更抽象,更不真实的了”。
绘画问题的关键点在莫兰迪的审美结构中是一个难题,这个难题的核心是:看得见的世界(具象)与抽象的关系。
莫兰迪所思考和理解的绘画,有五个基本的立足点:
凝固:将他所观察到的“存在”,通过工具和材料进行某种形式的“凝固”,确立绘画形式、类别、风格、题材。
变形:由于需要对所描绘的“存在”进行“模仿”,通过不同的有限的色彩、媒介、材料进行“复制”,而这种复制就是“变形”,将“存在”变形为点、线、面、色块。
感知:感知不但是画家完全私人的感知,更是无法传达的,即使通过最终成型的作品也无法传达。
理解:对于所描绘对象的理解极有可能是审美感知得以最终传达的主要原因。这一点在西方绘画基础训练中体现的尤为突出,同时理解又直接的与审美情趣有着相互对映的关系。简而言之:人类对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是无法进行描绘的。
目的:人类的所有行为(生理行为和心理行为)都是有着目的性的,这是人类的生存本能所造就的。而做为人类最高级的创作型行为――艺术创作,其目的性则是更为的明确,但更难于描述。这正是艺术创作的为难之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人类对于本能、本质的“冲动”,无法用语言进行说明。
在五个基本支撑点上,莫兰迪才得以展开其审美结构中的核心问题:看得见的世界(具象)与抽象的关系。
模仿是绘画的本质核心,从这一核心中诞生了绘画。起初是对物质存在世界的静态模仿;之后是对人、动物的生态模仿(对动态的模仿创造);最后是对精神世界存在的模仿(这是近现代的主流形态)。
苏格拉底认为,不仅要模仿事物的外形,更要描绘出事物的特质或是精神。这一论断成为了西方传统意义上对于艺术起源的根据学说。
于是就出现了莫兰迪的问题:模仿出的东西就是被模仿东西的本身吗?他用一生的时间和1000多幅静物和风景追问着这个问题。
对于每位艺术家而言,最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就是:自己的作品是独一无二的创作,绝非对某种存在的模仿。这里出现了对描绘对象的模仿这一困境。作品是无可模仿的唯一,作品是对对象的模仿。
对于创作描绘的事物,人们普遍认为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对某种存在的模仿,甚至还不如扣动相机快门来的便捷。相比莫兰迪的认真,安迪・沃霍尔则显得玩世不恭却又非常实际:“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五分钟的时间成为明星”。
莫兰迪想表达什么?是感知后的理解,他的目的是凝固感知时的状态和理解感知信息之后的凝固,而这种凝固在我们欣赏者的眼中即是“莫兰迪式”的变形。
这样便完成了:模仿出的东西不是被模仿的东西的本身,同时,模仿出的东西又是被模仿出的东西本身这一个具有双面性的两难结果。这样的结果是莫兰迪能够达到的最好结果。因为,人无法超越自然规范。
莫兰迪的作品,我们看到的是对细节的缺失感,紧接着看到的是色彩的“乏味”变化,可是作品结构与排列态势非常的具有质感,并且动态突出。最奇怪的是层次感异常的清晰,并且给人一种光线的流动质感。一种“微妙的粗糙感”充斥着作品的任意一个点。
就绘画而言,最美的绘画不是细致入微的对细节和结构的精确把握和变形,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绘画基础。而是对于空间的体味揣摩和光线的感知把握。在这一点上,莫兰迪做到了。
作品欣赏
模仿出的东西就是被模仿东西的本身吗?
本文所用作品图片的版权属于版权方,仅可用于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活动。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