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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即直心肠,意思是耿直、坦率,同虚伪、奸诈是对立的。直人没有那么多坏心眼。正道而行,符合仁的品德。与此相对,在社会生活中也有一些不正直的人,他们为了苟且偷生,有意无意地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又有几人能像齐国太史公那样直道而行呢?
但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越直越好。不能追求绝对的“直”,过直易折。过直和过罔也是两个极端,过犹不及,不符合中庸之道。比如右边这两种钉子,都是直钉子,但实际应用中,笔直的这种钉子,锤子用力敲时,很容易打弯报废。
而带螺旋的钉子通过旋转推进,往往比直钉子更省力、更易钻、更牢固,而且不易折。这很能说明孔子的中庸之道,直中有曲,偏返向前而不离正道。
论语编者在这里插入这句是有理由的,因为,有一种“罔之生”叫“春秋笔法”,曲中求直,由孔子首创,孔子自嘲是“祝鮀之佞”。接下来的论语,乃至论语全篇,春秋笔法比比皆是,读起来既让人扼腕叹息,又不禁拍案叫绝!让我们慢慢领会吧!
【史料】春秋笔法
春秋笔法,是孔子首创的描述写法,现多称文章用笔曲折而意含褒贬的写作手法。在文章的记叙之中委婉的表达作者的思想倾向,以曲折迂回的方式让人知道,而不是通过议论性文辞直白表达出来。
春秋笔法作为中国历史叙述的一个传统,来源于《春秋》。《春秋》,鲁国史书。相传为孔子所修。经学家认为它每用一字,必寓褒贬。历史上,左丘明发微探幽,最先对这种笔法作了精当的概括:“《春秋》之称,微而显,志而晦,婉而成章,尽而不污,惩恶而劝善,非贤人谁能修之?”意思是《春秋》的记述,用词细密而意思显明,记载史实而含蓄深远,婉转而顺理成章,穷尽而无所歪曲,警诫邪恶而褒奖善良。如果不是圣人谁能够编写?
由于孔子编写《春秋》,在记述历史时,暗含褒贬,行文中虽然不直接阐述对人物和事件的看法,但是却通过细节描写,修辞手法(例如词汇的选取)和材料的筛选,委婉而微妙地表达作者主观看法。后世作者为了阐述孔子的思想,撰写了专门的著作以解释《春秋》的内在涵义,特别是其中涉及礼的一些细节。
春秋笔法在孔子后不断被发扬光大,不但后世史官大量采用春秋笔法,连庄子都以春秋笔法叙事明理。直至今日,我们看书,看时政新闻,经常都要以春秋笔法的思维逆向看。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①之生也幸而免。”
【译文】
孔子说:“人生在世,应该正道而行,有些人为了生存而蒙蔽自己的眼睛。”
【注释】
①罔: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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