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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托克草原上的“百眼井”之谜

一张鄂托克旗的地图徐徐展开,地图上是满满的蒙古语地名,其中有一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叫“其日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地方叫“其日嘎”?“其日嘎”是什么意思?

“其日嘎”是蒙古语,汉语意为“水井”,在鄂托克旗北部草原,从空中俯瞰,我们会看到一个个、一群群的“其日嘎”——井子,民间俗称“百眼井”。这些井子密集分布在草原低洼的沙质河床地面,多数砌有石头井台,个别还残存有木或铁的井架,在茫茫草原上尽显岁月的古老沧桑。

当这么多“百眼井”的画面叠印在眼前这张地图上的时候,我们不仅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如果以阿尔寨石窟为起点,“其日嘎”呈扇形向东南方向绵延辐射,半径约百公里之多,且这些井子多数是以井群的方式聚集在鄂托克草原的北部。那么,在鄂托克草原上为什么会出现“百眼井”这样的现象呢?鄂托克草原上到底有多少个“其日嘎”?

百眼井之谜一:

百眼井有多少井群,又有多少眼井子?

带着这些疑虑,我们来到了鄂托克旗文物保护管理所,找到了正在单位忙碌的布仁巴雅尔所长,我们向他提出了其日嘎井群的问题,他指着地图用不太流利的汉语给我们介绍说:百眼井,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原来只发现了少数的几个井群,近些年对百眼井重新进行了调查,在原来的基础上一共发现了比较集中的14个井群,有敖伦脑亥音其日嘎、席尼乌苏其日嘎、阿赛其日嘎、东乌兰其日嘎、西乌兰其日嘎等等。每一个井群的井子数量不等,目前发现的一处最大的井群是敖伦脑亥音其日嘎,俗称百眼井,这里有184眼井,还有一处是席尼乌苏其日嘎,有181眼井,这两处就有365眼井,其它的12处井群也都在20—40眼井之间,所有的井群合起来大约有600—700眼井。其实现在发现的仅仅是草原上较为集中和明显的一部分,还有很多我们没有发现的井群,有人粗略的估计过,在鄂托克草原上至少有2000多眼井。

百眼井之谜二:

人们为什么会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打这么多的水井?这么多的井子是什么人在草原上打的呢?

带着如此多的疑问我们驱车从乌兰镇出发,首先来到了席尼乌苏其日嘎井群。车停在了远处,远远望去席尼乌苏其日嘎井群地处一大片低洼开阔的河床上面,河床是季节性雨水冲刷形成的沙地,在绿色草原的包围中非常显眼,沙地覆盖的下面是砒砂岩,人们穿透厚厚的砒砂岩地层打出了一眼眼井子,一座座石块堆砌的井口,就像是一座座古老的石塔,彰显着历史的辉煌,我们由衷地为之感到震撼。

我们穿行在井群中,鄂托克旗文管所原所长、副研究馆员巴图吉日嘎拉指着这片地势低洼的沙地说:“这里是干旱草原,平时没有水源,只有下过雨以后才有少量积水,夏季靠这些积水可以勉强解决人畜饮水的问题,但是冬季就完全没有了水源,所以人们就靠这些井子过冬,有时夏季天旱无雨也要靠这些井子吃水。这里的井水是靠雨水渗透到地下,形成浅层地下水,水量并不大,井子的出水量很小,所以就要靠许多的井子来增加出水量,这就有了井群的现象。”

正当我们在这个井群好奇观察的时候,一大群羊赶来饮水了,羊群集中在一眼水井的石槽旁,等待主人提水,只见主人打开电表箱拉下电闸,一股清水喷涌而出,羊群拥挤的争抢饮水,然后又向一片云一样的飘向远方,望着微风吹来的草原深处,片片遐想浮现。

在我国已发现最早的水井是浙江余姚河姆渡古文化遗址水井,其年代距今约5700年。在欧亚草原上遍布着一种称作“坎儿井”的水井,也早在公元前8世纪就已经出现了,“坎儿井”在我国新疆使用的十分普遍,它是利用了天山山脉极其丰富的浅层地下水,打井形成暗渠水系用来灌溉农田。那么,坐落在荒漠化干旱草原上的百眼井形成与什么年代?是些什么样的人开凿的呢?

鄂托克旗百眼井的开凿有多种说法和认识:

首先这是一个流传在草原上很广的传说,八百年前成吉思汗攻打西夏时来到鄂托克草原上驻军放马,骑射打猎,他带来一个铁匠叫央日道勒玛,这是一个神奇的巨人,传说他为成吉思汗打制兵器时站在阿尔巴斯草原上,将乌仁都西山当做他的铁砧锤打铁器,然后把火红的铁件夹住伸到黄河里淬火。成吉思汗的铁匠就是这样一个巨人,有一天他犯困就躺在阿尔巴斯草原上睡着了,忽然感觉到脚趾痒痒,就命他的手下骑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的手下立刻骑马跑了整整一天才到达铁匠脚伸出去的地方,看到正有几只狼在啃铁匠的脚趾头,于是他们及时赶走了这些狼,但是央日道勒玛在蹭痒痒时两只脚蹬了几下的地方,却堆起了两个很大的山包,而在他睡觉头枕的地方流下两滩口水,形成了两个淖尔,从这两个淖尔到这两座山的距离应该有30多公里,足可以设想这个铁匠有多么巨大威猛。有一天成吉思汗打猎就来到了草原上,他带在身边的大群猎狗口渴难耐,成吉思汗心疼猎狗,就找来铁匠央日道勒玛,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给每一条猎狗打一眼井喝水,铁匠领命,拿出他特制的铁锥,使出他巨人的力量,在低洼的河床上面往下戳,戳一下,就是一眼水井,再戳一下,又是一眼水井,不一会儿这里就奇迹般出现了遍地水井,从此就有了我们眼前这壮观的敖伦脑亥音其日嘎井群,汉语俗称“百眼井”。

“敖伦脑亥音”,在蒙古语里面就是众多猎狗的意思,敖伦脑亥音其日嘎,就是有众多狗的井子。关于这个名称,当地蒙古族的一种解释就是成吉思汗为他的众多猎狗而打的井,再有一种解释是说成吉思汗最钟爱的大将,被称为“四狗”“四杰”,如果被称为“狗”,不仅没有贬义,恰恰是一种非常挚爱的称呼。敖伦脑亥音其日嘎,就是成吉思汗“四狗”将领们在此驻扎,军中人马饮水打的井子。

其次是根据历史记载形成的几种认识,巴图吉日嘎拉认为百眼井为党项人开凿。他说:“根据对百眼井的考古资料和长期田野调查认为开凿百眼井的是党项人,党项人以鄂尔多斯为根据地前后活动了600年,后来虽然建立了西夏国,但是也没有放弃对鄂尔多斯的侵略,而且党项人也是游牧民族,他们的马群就在这里放养,党项人为此打了这么多的水井为人畜马匹提供饮水的水源。”2002年,鄂尔多斯博物馆考古人员曾对百眼井做过一次清理挖掘,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馆长、文博研究馆员窦志斌就是当时的项目负责人,他回忆当时的清理挖掘情况时说:“我们当时在百眼井清理了5眼井的遗址,在其中的两眼井子里面发现了西夏钱币、北宋陶片、打井铁凿和铁锛等,初步断定至少在西夏时期这里已经有了水井,这或许是对党项人开凿百眼井的一个佐证。”

第二种认识是笔者在考察百眼井时形成的一个概念,即百眼井开凿始于秦汉,盛于西夏和元代。百眼井开凿于秦汉,是因为我们在现场调查中发现一个非常值得深思的现象,如果再铺开一张中国古代历史地图,在祖国的正北方长城与黄河几字弯围合的鄂尔多斯草原上,找到位于西部地区百眼井群,从50公里范围内来讲,在百眼井群东南边缘地带分布着好几处汉代的墓葬,如凤凰山汉代壁画墓、米拉壕汉代壁画墓,还有一些墓葬也疑是汉代墓葬,附近还有几座汉代古城;从100公里范围内来讲,有哈劳柴登汉代古城和钱币铸造遗址,这是一个比较庞大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如果从长城内外的范围来讲,秦汉时期的鄂尔多斯处于中原王朝与匈奴政权交织地带,北方游牧民族的马队云集需要饮水,汉武大帝屯军的将士需要甘甜,而在这一时期宜人的气候条件和生态环境下,在新秦中与朔方郡两大屯垦古城影响下,鄂托克草原地区的农牧经济共生共融,百眼井就成为了解决屯军与牧马的饮水之源。

鄂尔多斯青铜器博物馆原馆长、二级文博研究馆员王志浩的研究佐证了这一说法:凤凰山与米拉壕壁画墓均属汉代同一时期的墓葬,墓葬壁画内容既有农耕特色的庄园经济,也有狩猎场景的生动画面,显示出这里有典型的农牧业相结合的文化现象。哈劳柴登古城是鄂尔多斯西部较大的古城遗址,在这里发现了大型的汉代钱币铸造遗址,应该是当时统领西鄂尔多斯的重要军事和经济要地。

由此可以这样认为,百眼井是从秦汉时期开凿,当时的井群规模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百眼井的开凿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就有党项人为他们的宝驹开挖深井,更有一段元朝鄂尔多斯皇室育马场的历史。历史记载元朝时期鄂尔多斯称为察汗淖尔,受封为元朝的皇室专门培育御用良马,这样的考虑可能一方面是因为鄂尔多斯是圣祖成吉思汗最后眷恋的草原,更多的是因为鄂尔多斯的气候条件、荒漠生态和草质种类形成蒙古高原最南端最好的牧马草原,不仅是过去,就是今天成吉思汗陵的成吉思汗九十九匹随群白马依然在鄂尔多斯草原上代代繁衍生息。为此,在元朝的察汗淖尔也有可能是百眼井又一个开凿时期。

百眼井群的开凿年代在鄂尔多斯如谜一样存在,众说纷纭,我们无法妄断哪一种说法准确。但是,这么多的说法里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如此浩大的工程,绝对不是为了农业灌溉,仅仅是为了人畜饮水。鄂托克旗地方志办公室原主任仁庆道尔吉说:“百眼井的所有井子采用的都是浅层地表水,含水层薄,储水量小,单一的井子出水量慢而不大,只有靠多眼井的出水,才能解决出水增量的问题,这就产生了开凿井群的需求,每一个井群就像今天的多管井一样,可以同时满足供应数量庞大的人畜饮水。”

百眼井之谜三:

古人是如何从100多米的深井里面提水?百眼井的井沿为什么有三道深深的印痕?

我们先后来到不同井群观察,井与井的距离普遍在10到20米左右不等,井口的石块有新有旧,旧的石块有着年代久远的痕迹,新的石块明显是近些年才垒上去的,很显然这些井子还在使用着。蹬着井台往下面看去,井筒呈圆形,直径约在1米左右,在井筒1米多深的沙质表层土下面,就是坚实的砒砂岩,井筒从上到下圆壁直立,但是砒砂岩的岩层松软不一,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显现出一层一层圆润厚实韵律般的层次感。在井沿上面还有遗留下来的井架,有的是用石块垒砌的两个墙垛,中间横担一根固定滑轮的木棍,就像辘轳井的滑轮,有的是在井台上面固定两根斜立的木架,还有的是以钢管代替了木架,也是横担一根滑轮,这些井架都不是用人工摇动辘轳井绳,而是用马拉井绳来提水。在鄂尔多斯蒙古语里面对于水井有两个用语,一个是“胡同格”,一个是“其日嘎”,“胡同格”泛指井的意思,而“其日嘎”是专指马拉皮绳提水的井。马拉井提水,已经推荐为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我们在众多的井子里面,意外地发现有一个井口边沿有三道深槽,这是干什么用的呢?刚好,此时我们来到了鄂托克旗阿尔巴斯苏木敖伦其日嘎嘎查,我们一行专程来拜访其日嘎马拉井绳提水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在寻问之际老人给我们解开了这一道谜底,井沿的三道印痕就是马拉井绳的痕迹,是用一种最古老的马拉井绳的方法提水,经过长年累月的提水后留下的痕迹,像这么深的三道痕迹至少有100多年的时间了。望着这三道深深的槽痕,我们陷入一种凝思,试想着马拉井绳提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方法?为什么草原上的提水井要用马来拉井绳呢?

为了进一步解开我们心中的谜团,老人和她的亲戚们一起为我们在草原上真实再现了一次其日嘎提水的情景,介绍为什么在草原上要用马拉井绳的提水方法。

草原上夏天的早晨,含着微微湿润的潮气,清爽无比。牧民们聚集到布仁巴雅尔母亲的院子里,把多年不用的马拉井的牛皮井绳、羊皮水桶、马拉绳套等用具全部拿出来放在院子里做提水准备。

牛皮井绳,是用一整张牛皮拉成宽约二指的皮条制成,根据井的深度来确定井绳的长度,她们家的三眼井,最深的是64步,约106米深,最浅的是17步,约28米深,这么深的井,用人工提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借助马来拉动井绳。这时人们把井绳用油脂涂抹出来,让井绳柔软性更强一些,不易断裂,也得到保护。

羊皮水桶,是用整张羊羔皮做成的,将一只羊的皮从脖颈到羊尾整体剥下来,就像一只口袋一样,水从开口处灌进去不会渗露。在开口处一圈边沿用铁圈固定撑开,水桶就成为一只圆形皮水桶,上面用一根桥形铁环一头连接皮水桶,一头连接皮井绳。据说,过去皮水桶上面的铁圈和桥形铁环都是用半圆的好多个羊角排列而成圆圈和半圆圈,完全不用任何皮和角以外的任何东西。

马拉绳套,是套在马身上的用来发力拉井绳的绳具,全部用牛皮做成,这次也需要用油脂涂抹柔润。

在他们一边整理这一套马拉井绳工具,一边给我们介绍情况的同时,有人已经拉来了一辆马车,大家迅速的把所用物件都装在车上,赶往不远处布仁巴雅尔家那眼最深的其日嘎。

到达其日嘎深井,卸下车载的物件,有人蹬紧井绳缓慢地往水井里放入提水桶,在提水桶到井底后,井台上站立的人巧妙地抖几下水桶,灌满皮水桶之后,另外一人牵马朝着水井的反方向前行,到达固定的地点,正好提水桶也露出井口,井台上面的人将水倒入一侧的石槽里面,就这样以马拉井绳提水,往返多次后石槽里面已经是满满的一槽清水,羊群和马群见到了清澈的井水,蜂拥而至赶过来饮水。马拉井绳提水,在历史上曾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在今天,却只是为了我们了解马拉井绳来提水,牧人们才又精心准备,在草原上难得再次重现,他们就像获胜的勇士完成了一项久违的习俗,一个个开心大悦,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鄂尔多斯蒙古族欢快的民歌,这歌声悠扬高亢,曲调激情奔放,牛羊侧耳聆听,白云朵朵低垂,微风中歌声飘向远方。

百眼井之谜四:

今天生活在这片草原上的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有一些什么鲜为人知的古老民俗呢?

随着歌声飞扬,我们也无比兴奋起来,突然有一种幻想,向成吉思汗的铁匠央日道勒玛那样的豪迈气概,站在草原上以乌仁都西山为铁砧打一回铁,以铁匠那巨人般的力量凿一口井,在当下如此美妙动人的歌声里做一回草原上真正的马拉井绳提水的牧马人。带着这样的幻想,我们回到了布仁巴雅尔母亲家中,宽敞的院落整齐干净,院门口的禄马风旗供台上面苏勒德直向苍穹,五色的禄马彩旗随风起舞,阳光照进院子里,到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马拉井绳提水的用具堆放在院子的一角,好像想要诉说些什么。恰在此刻,布仁巴雅尔拾起了一根皮绳头,一圈一圈地盘起了皮绳,布仁巴雅尔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他小的时候还经常看到马拉井绳提水的场景,看到过草原上的人们是如何敬畏井子的,于是在我们的寻问下,他给我们讲起了牧人们与百眼井的民俗,这里的牧民每一年春节,大年初一在敬献天地之后,必须要祭祀其日嘎。在初一一大早,主人会抓三个或者三的倍数的红枣,捧在银碗里面,来到井子上,口中反复念诵起“霍赖、霍赖”祈福语,向井里抛洒红枣,以示感恩祈福,希冀平安吉祥,然后再从井子里面用马拉井绳提水的方法提出新年的第一桶清水,熬煮出新年的第一壶新鲜的奶茶,向天地神灵和圣祖成吉思汗敬献泼撒,然后为家中的长辈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飘香奶茶,顿时全家焕发出新春的喜悦。在牧人们举行的婚礼上、在盛大的那达慕活动上,也都要以最新鲜的井水熬煮奶茶奉献给大家。在草原上也有许多保护其日嘎井子的民俗禁忌,比如不允许向井子里面抛杂物,不允许对着井子撒尿、不允许说对井子大不敬的坏话等等。对于其日嘎,草原上的人们总是以一片敬畏之心守护它,视其如生命,倍感珍惜。

百眼井,正如历史上一样,自古以来就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共同生活居住地方。现在在百眼井群腹地居住的多数是汉族,蒙古族多住在井群的周围,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种居住分布呢,其实这是因为清末民初出现在长城边上陕北晋北的汉族老百姓走西口有关,老乡们背井离乡来到草原,进入鄂尔多斯大多数聚集在开垦土地种植农业的地方,有很多人开始到了东胜,转而到了桃力民,百眼井在桃力民的西边,有汉族到这里开荒种地,慢慢的在百眼井就形成了许多的汉族聚集地方,而蒙古族是以游牧为主,逐渐的退到了百眼井的外围继续着游牧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实行设立区的建制,鄂托克设立了12个区,百眼井成为农业区,俗称“桃八区”,即桃力民八区之意。在百眼井居住的汉族经历百年历史发展,受到蒙古族长期影响,在自己的生活中形成了蒙汉两种文化融合的许多特殊习俗,在敖伦脑亥音其日嘎井群有一处敖包,叫做百眼井敖包,现在主持祭祀这一座敖包的主人是汉族,蒙古族由于居住地较远来的人不是很多,但是为了蒙古族牧民祭祀方便,他们将百眼井敖包祭祀的日期,确定在蒙古族传统祭祀敖包的前一天,即农历五月十二,为的就是让蒙古族也能够参加祭祀。这就极大地显示出了蒙汉和谐相处的民俗理念。在东乌兰其日嘎井群附近的敖包上,也是由汉族主持祭祀,但是在巨大的柴敖包里却供奉着“关云长大帝”的牌位,在敖包上供奉“关老爷”,这又体现出了蒙汉文化的民间结合,是民族团结的一大象征。

百眼井,在鄂尔多斯草原上至今谜团重重,一个个未解之谜蕴含着我国北方草原上游牧民族与中原大地上农耕民族在这里2000多年的交融历程,折射出欧亚草原上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在长城内外的交流情景。百眼井,是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一朵文化奇葩,凝聚多民族交往,多元文化交流的甘露源泉,在进入21世纪的新时代,依然焕发着新气象,蒙汉民族同饮一井水,共牧一片草,共同奋进在鄂尔多斯这片巴拉尔草原。(文/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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