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达多”由梵文“siddha” （意为达成） 和“artha' （所寻找之物） 组成 ，或许悉达多·乔达摩更以另外一个名字而为我们所熟知 ，亦即释迦牟尼佛 。但赫尔曼·黑塞笔下的 《悉达多》 却并不是一本佛教小说 ，而是讲述人向自我的精神探寻 ，因世上最难了解之事物 ，常常反而是我们自己 。此悉达多和彼悉达多非一非异 ，正如佛陀和众生非一非异 。
今天就让我们坐下来聊一聊黑塞以及“认识自我” ，一个在任何时代都应景 ，在忙碌的时代尤其应景的哲学命题 。
黑塞与西方作家和东方哲学
赫尔曼·黑塞在青年时期的大量阅读中曾深受歌德 、狄更斯 、易卜生等作家影响 ，同时又对西方的尼采 、叔本华 ，东方的老子 、庄子等哲学家颇为喜爱 。
这样的背景造就了他诗化的语言和兼有东西方色彩的哲学思辨 。而“认识自我”的观点也在他们的一些经典作品中多有涉及 ，比如：
“是的 ，这个自我以及自我的矛盾和纷乱 ，在最正直地谈论自己的存在 ，这创造中 、要求中 、评判中的自我 ，它是万物的尺度和价值 。” ——尼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 ，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 ，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 ，死而不亡者寿 。” —— 老子 《道德经》
“一旦我们失去了自我 ，我们便失去了一切 。” —— 歌德 《少年维特之烦恼》
又或如歌德诗句中的浮士德在围海造田时找到了心所向往的智慧之结论——人类大众的福利 ，而后便可以坦然沉沦； 狄更斯 《远大前程》 中的皮普经历了贫富的起落终究意识到自我所真正向往的是安心自足的生活 ，这样主题上触及”自我“的作品也是不一而足 。
相较而言 ， 《悉达多》 中的自我追寻则加入了东方文化中神秘而美丽的禅宗色彩 。
发现自我之旅
认识你自己 (γν?θι σεαυτ?ν)
禅修中有个概念叫做“发现自我之旅 (journey of self-discovery)”——指人在一系列的旅行或活动中试图找到他们自身对于灵魂以及精神生活的认知 ，而并非全然依从家人 ，朋友亦或同侪的观点 。这正是 《悉达多》 所表达的 ，也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
“悉达多”由梵文“siddha” （意为达成） 和“artha' （所寻找之物） 组成 ，或许悉达多·乔达摩更以另外一个名字而为我们所熟知 ，亦即释迦牟尼佛 。但赫尔曼·黑塞笔下的 《悉达多》 却并不是一本佛教小说 ，而是讲述人向自我的精神探寻 ，因世上最难了解之事物 ，常常反而是我们自己 。此悉达多和彼悉达多非一非异 ，正如佛陀和众生非一非异 。
今天就让我们坐下来聊一聊黑塞以及“认识自我” ，一个在任何时代都应景 ，在忙碌的时代尤其应景的哲学命题 。
黑塞与西方作家和东方哲学
赫尔曼·黑塞在青年时期的大量阅读中曾深受歌德 、狄更斯 、易卜生等作家影响 ，同时又对西方的尼采 、叔本华 ，东方的老子 、庄子等哲学家颇为喜爱 。
这样的背景造就了他诗化的语言和兼有东西方色彩的哲学思辨 。而“认识自我”的观点也在他们的一些经典作品中多有涉及 ，比如：
“是的 ，这个自我以及自我的矛盾和纷乱 ，在最正直地谈论自己的存在 ，这创造中 、要求中 、评判中的自我 ，它是万物的尺度和价值 。” ——尼采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知人者智 ，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 ，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 ，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 ，死而不亡者寿 。” —— 老子 《道德经》
“一旦我们失去了自我 ，我们便失去了一切 。” —— 歌德 《少年维特之烦恼》
又或如歌德诗句中的浮士德在围海造田时找到了心所向往的智慧之结论——人类大众的福利 ，而后便可以坦然沉沦； 狄更斯 《远大前程》 中的皮普经历了贫富的起落终究意识到自我所真正向往的是安心自足的生活 ，这样主题上触及”自我“的作品也是不一而足 。
相较而言 ， 《悉达多》 中的自我追寻则加入了东方文化中神秘而美丽的禅宗色彩 。
发现自我之旅
认识你自己 (γν?θι σεαυτ?ν)
禅修中有个概念叫做“发现自我之旅 (journey of self-discovery)”——指人在一系列的旅行或活动中试图找到他们自身对于灵魂以及精神生活的认知 ，而并非全然依从家人 ，朋友亦或同侪的观点 。这正是 《悉达多》 所表达的 ，也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 。
正如保罗·柯艾略评价道 ，“黑塞在早先于我们这一代 (1960s) 数十年 (1920s) 就已有所感知 ，他的洞察并必将影响后来的一代又一代人 ，那就是一种不安分的 ，发乎于心的 ，青年人求索其前路之必然 ，一种我们去声求我们理当拥有的——自我的生活之必然 。”
黑塞在其他作品中也曾表达过对自我认知的诉求 ，例如：
“我始终是一个追寻者 ，但我已不再向星辰和书本寻求解答 ，我开始倾听自己的血液低吟给我的教益 。” —— 《德米安： 彷徨少年时》
“我知道自己口袋里曾有过人生游戏的千百只棋子 。仅仅向其深意的一瞥就已鼓动我的理智 ，而我决意重新开始这场游戏 。我将再次体验其中的痛苦 ，再次因它的虚无而战栗 。我将不止一次地 ，且要时常地 ，穿越自己内心的地狱 。” —— 《荒原狼》
在 《悉达多》 中 ，黑塞这样讲述年轻的婆罗门之子悉达多开始他探索自我之旅的心路历程：
“真的 ，世间万物没有什么像我这个自我似的让我费尽心思 ，它就是这么一个谜： 我为什么活着 ，并且是区别于其他所有人的一个人 ，为什么我是悉达多！ 而世间万物 ，我最不了解的却莫过于我自己 ，莫过于悉达多！ ”
悉达多的体验与轮回
因为悉达多相信体验而非教义所带来的智慧 ，所以在追寻自我之路上 ，他师从于美丽的交际花学习爱情的艺术 ，师从于赌徒体会到生活的某种激情 ，师从于船夫与河水学到了倾听的秘密； 他经历了尘世欢愉的空虚和荒谬 ，经历了爱的盲目和愚痴······
比如名妓珈玛拉就会告诉他： “你必须有衣服 ，有漂亮衣服 ，有鞋子 ，有漂亮鞋子 ，必须钱包里有大把的钱 ，还得送礼物给珈玛拉 。现在你明白了吗 ，来自森林里的沙门？ 你记住了吗？ ”
而船夫瓦苏代瓦则教他倾听河水永恒变化的生活之音和存在之音： “我已经摆渡了许多人 ，成千上万的人 ，他们全都认为我这条河只是他们旅途上的障碍 。他们旅行是为了挣钱和做买卖 ，还有去参加婚礼 ，去朝圣 ，而这条河正好挡在他们路上 ，船夫呢就是要帮他们迅速越过这个障碍 。但是 ，在这成千上万人中有几个人 ，不多的几个人 ，四个或者五个吧 ，对于他们这条河不再是障碍 ，他们听见了河水的声音 ，他们倾听了它的讲诉 ，于是这条河对于他们就变得神圣了 ，就像它对我变神圣了一样 。”
当骄纵的儿子进入悉达多的生活 ，他发现自己“宁可忍受爱的烦恼与忧虑 ，也不要没有孩子的幸福和快乐” ，在这些日子里悉达多感觉到 ，
“这种爱 ，这种对儿子的盲目的爱 ，是一种激情 ，是一种人性的表现 ，它就是轮回 ，就是一注混浊的流泉 ，一汪幽暗的潭水 。不过同时他又觉得 ，它并非毫无价值 ，而是必不可少 ，它源于自己的天性 。这种欲望也需要满足 ，这种痛苦也需要品尝 ，这种蠢事也需要干一干 。”
自我与万物 ，觉醒和涅槃
就是这样 ，悉达多渐渐在体验和经历中才真正领悟到自我与万物的统一和圆融——理解了尘俗之人的苦难和欲望 ，证得了轮回与涅槃的必然 ，学会了敬畏与热爱这个世界 。黑塞如是写道：
“当悉达多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河流之声 ，倾听着这首包含千百种声音的交响诗 ，不管是烦恼也罢或是欢笑也罢 ，这时他的心便不会束缚于某一种声音 ，而是将他的自我融入进了倾听之中 ，于是便听见了一切 ，听见了整体 ，听见了统一 。
“爱 ，果文达 ，我觉得是一切事物中最重要的 。看透这个世界 ，解释它 ，蔑视它 ，这可能是思想家的事 。可我所关心的 ，只是能够爱这个世界 ，不蔑视这个世界 ，不憎恨世界和我自己 ，能够怀着喜爱和欣赏以及敬畏之心 ，来观察世界 ，观察我和万物 。”
'时间空间 ，来世今生'
E.M. 福斯特有言“我认为能对我们产生深远影响的书籍 ，必定是我们愿意去读的 ，并且在我们各人的自我之路上又前瞻了一步的那些 。”而黑塞笔下这样的一段波折而富有禅意的自我之旅不仅囊括世态百象 ，亦展现出了各样的人生经验 ，定将为不同的读者带来不同的启迪 。
正像译者杨武能先生在其译后记 《以河为师 悟道成佛》 中所赞扬的 ，“ （ 《悉达多》 中） 闪烁诗情和哲思光彩的警句 、美文比比皆是 ，读来真是口舌生香 ，心旷神怡 。关于宇宙人生 ，时间空间 ，来世今生 ，永恒无常 ，死生苦乐 ，家庭社会 ，男女之爱 ，亲子之情等等 ，无不在这部篇幅十分有限的小说或诗里得到优美而智慧的表述 ，值得读者去一一发现 ，细细咀嚼 ，因此而获得阅读的愉悦 ，心灵的陶冶 、净化 。”
《悉达多》
作者： [德国] 赫尔曼·黑塞
译者： 杨武能
聪明的悉达多是德学俱优的婆罗门之子 。为了追求自我的价值和自我的真理 ，他离开了婆罗门家庭 ，孤身一人开始了求道之旅 。他的人生经历了爱情 ，成功等尘世生活所能企及的物质和欲望的顶峰 。但是随之而来的精神的巨大空虚却让他对自己极其厌倦和鄙弃 。在与珈玛拉最后一次欢爱之后 ，他抛弃了自己所有的世俗的一切 。经过几乎一生的追求 ，悉达多终于体验到万事万物的圆融统一 ，所有生命的不可摧毁的本性 ，并最终将自我融入了瞬间的永恒之中 。
本期内容部分摘自 《悉达多》 译林出版社 (2015)
部分编译自：
Wikipedia (2015), goodreads.com (2015), 及 Paulo Coelho, Siddhartha Introduction, Penguin (2008)
图片来源自网络 ，及电影 Siddhartha (19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