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大清相国》读后感
北宋张载曾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一代大儒的理想,也是陈廷敬一生的追求。陈廷敬虽没有张先生说的那样开万世之先河,做历代之楷模,但其一生却也足够传奇:几乎连中三元的二十一岁青年,在一个封建社会,几乎无大风浪、大挫折地度过了完美的一生。同时,他也留下了这样的为官楷模:清官多酷,陈廷敬清廉却宅心仁厚;好官多庸,陈廷敬好人却精明强干;能官多专,陈廷敬能干却从善如流;德官多懦,陈廷敬德高却铁腕时现。
绝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陈廷敬深谙以史为鉴,他一生都在警醒自己。他是如何从少年老成、正义感尚存的青年逐步成长为胸有城府、懂得进退的官僚的呢?书中并没有明言,但依我看来,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几个字。
为天地立心
陈廷敬的发迹源于科举选仕,尽管他未尝作弊,却被屡屡牵连入科举舞弊案中;此时的他虽然少年老成,可其骨子里还是透出一鼓稚气或者说豪气,他相信只要自己是清白的,那一定不会出事,只要行得正,不怕鬼敲门!感谢上苍,给予了陈廷敬这样的性格,这样光明磊落、略带执拗的气质将伴随其一生,在以后的官场上虽习得了“等”、“忍”二字功,但在面对大是大非黎民百姓的大事件时,他仍可谓无愧于心。
为生民立命
面对山东巡抚富伦为邀功,明明省内饥荒却上报朝廷“山东大获丰收,百姓自愿向朝廷捐粮一成。”在上下一致歌功颂德的时候陈廷敬却不惜触及圣上之逆鳞,提出:“但凡下面说百姓自愿、自发,多半都是假的。”龙颜不悦,受命清查此事之后,一切大白于天时,陈廷敬却不参而保之!读到此处,这前后行事的不一致让我很是疑惑,后来才明白,何谓抓大放小,何谓知道轻重。参富伦枉法,不仅自己
会被牵连,更可能会使山东灾荒陷入无法控制的态势,这样受苦受难的还是受灾百姓;而保之虽然会让山东巡抚这样的跳梁小丑继续逍遥片刻,但却能救百姓于水火;两害相权,陈廷敬选择了后者的处理方式,本着“为生民立命”的宗旨,他选择了“自污清誉”,他选择了变通,保全了大局。
经历了官场沉浮陈廷敬虽然磨去了当年凌厉的棱角却未曾改变内心为人为官的基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所以他一身正气,他无怨无悔。他做事大开大合,并不计较一时成败,并不计较个人得失,而是像一名高深的围棋选手,以天地为棋盘,万民为棋子,与他人对弈;他的对手,可能是皇帝,可能是奸臣,或者是任何想从天下分得利益之人;尽管这些人时而胜了一手,时而搅乱了局面,时而分了一大杯羹,但最终的最终,他们都云消雨霁,化为一股青烟随风而去。而与他们对弈的正是以大局为重的陈廷敬,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陈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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