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都是有季节的”

                                           彼得·塞勒斯

   

   前几天在优酷网上看了一部美国电影《在那边》（BeingThere），这让我忽然想起这部电影其实就是我在1980年代读到的一个中篇小说，难怪其中的情节这么似曾相识。   

   这部在1980年出品的电影由哈尔·阿什比导演，喜剧大师彼得·塞勒斯在其中扮演了头脑简单的园丁荃斯。荃斯一生居住在华盛顿特区主人的房子里，是花园里的一名园丁，干活除外，以看电视度日，脑子里全是电视里的画面和思想内容。之前荃斯从未走出这座房子，与外界完全隔绝，因此他不谙世事。当老主人去世后，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荃斯被迫离开了了这座房子。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后，荃斯成了有钱有势的华盛顿政客的座上宾。由于谐音的缘故，荃斯这位老园丁，现在被大家称为昌西·伽丁尔（ChaunceyGardner）。其实荃斯几乎都是答非所问，但是在那些政客听来却充满智慧，因此受到他们的赏识，成为他们倚重的智囊。   

   大师就是大师，塞勒斯在其中的演出可谓光芒四射。他的那种天真与无知、纯洁与愚蠢、呆滞与迟缓订造了整个电影的气氛。从头到尾，他的眼睛似乎都是望向着远方，好像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在思考什么。而有时，他的眼睛却又是那么的无神，自始至终从来不变，对任何事物都不能集中注意力，除了电视。塞勒斯把自己灵魂全部交给了荃斯，最终合而为一。这部电影最后让彼得·塞勒斯获得了金球奖最佳男主角称号，但遗憾的是当年7月他离世而去，于是这部电影就成为他的“绝唱”。而哈尔·阿什比则以谑而不虐的喜剧手法嘲讽了电视文化和政治现实，从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部影片中有一个片段，让人回味无穷。在命运的安排之下，荃斯和总统进行了一次谈话。总统正为如何应对经济衰退和股市暴跌而愁眉不展。荃斯说：“在花园里，生长都是有季节的。先有春天、夏天，再有秋天、冬天，接下来又是春天和夏天。只要根系没断，就一切都好，永远都好。”荃斯其实差不多自言自语，但在总统听来却饱含深意。总统立刻领悟到：“很久很久以来，我听到的分析不少，但就你刚才讲的最新鲜，态度也最乐观。我们很多人都忘记了，自然和和社会本是一回事！......从长远来看，经济体系和自然一样，也保持着稳定和理性，所以，我们不该惧怕经济对人的摆布。”总统顿了一下，接着说，“大自然的季节轮回不可避免，对此我们欣然接受；经济发展也有四季轮回，可我们居然为之苦恼！真是愚蠢透顶！” 

   总统说的对，或许“我们”真的很愚蠢，往往忘记了自然和和社会本是一回事——自始至终都有季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