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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孩子终于换牙了》

     上篇《孩子终于换牙了》是患儿母亲写的,透着关爱、细心、焦急和无奈,由于身份和观察角度的差别,对同样的客观事物,会有不同的主观认识。世界观决定方法论,我把该病案五次治疗经过总结、公布出来,供大家参考借鉴、批评指正。

 

   首先由于患儿的母亲之前收听国学堂,后来预约挂号排队等了半年多才于2010年9月2日初诊,彼此信任早已建立而且坚定,这是治疗得以快速见效最终治愈的前提和基础。

 

   不是说心诚则百分之百灵,因为医生最终是靠调动患者的神气去治愈疾病。如果患者心诚的话医生调起来容易一些麻烦少一些。而对半信半疑、将信将疑的人,医生想调气调神就要费些周折。对于完全不信排斥医生的人,医生只能闭嘴,更别去叩门,否则就是自取其辱。所以司马迁总结扁鹊生平的时候说医有六不治,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骄恣不论于理。我以前写过《信任的力量》,描述的是更为复杂的情况,就是当治疗出现问题,患者病痛没有缓解,出现新的问题或旧症状加重的时候,经得起考验的医患关系就能帮助患者度过危机。

 

   《庄子》 讲过一个运斧成风的故事:郢人垩慢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无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匠人的水平的发挥,离不开受众的配合。以前我对这个故事也理解不深,恃才傲物,自以为牛逼过。经历的事情多了,治好治不好的患者多了,才慢慢端正了态度,认同了扁鹊说的那句话:“余非能生死人,因其自当生,余使之起尔!”

 

    患儿WQ生于1999年8月初,初诊的时候已经满11周岁,虚岁已经12岁。2年前曾经换过8颗牙,后来就没了动静。同时还有大便秘结,2-4天一次,干燥脱肛。长个子慢,睫毛脱落,每天都是。手脚心发热,10点左右才能睡觉,睡觉不安生折腾。

 

    患儿母亲记述的七个症状,当时并没有全和我说,我观察到孩子眼袋发青,口周发暗,摸到孩子手心发热。舌脉并无异常。腹诊的时候,看到患儿腹满隆起,摸上去表皮温度正常,却偷着森森寒气,尤其在胁下和中脘上脘有寒痰瘀血凝滞,稍微点穴治疗孩子就有难以忍受的剧痛,嚎啕大哭。而且膻中穴痛不可触。

 

   因为孩子恐惧针刺,所以腹诊点穴就不光是为了诊断更是一种治疗,虽然孩子的哭声响彻诊室,直到手下郁结散开流动我才罢手。这才有了患儿母亲记述的“一个多小时后,孩子大便一次,不停的小便4次。刚从洗手间出来,还没洗完手,又得进去。如此反复4回。好像堵着的东西突然泻出来了。”

 

    一般说来不长牙就是肾虚,中国人都知道补肾。孩子的父母也没少给吃补药,结果补出一个上热下寒的否卦,对应中医的痞证。从患儿母亲记述的7个症状中前五个都是心火1:经常头疼脑热,要么烦躁地想把额头扒开,把里面的东西扔出去,要么老说自己的大头在发烧。摸上去却不烧。2:夜晚睡不安稳,乱踢乱翻腾,早晨老说没睡好。3:手心脚心很烫,吃消食片也不管事。4:经常无缘无故懊恼的躺在沙发上说不舒服,难受。5:频繁的掉眼睫毛。

    

    后两个涉及胃病和肝病6:频繁的晕车,连公交车都晕。有时闻着汽油味都晕。7:爱吃辣的刺激的食物,饭后老说想吐。8:眼窝暗青,嘴唇四周永远洗不干净,也是青色。

 

   直到现在孩子妈妈还认为我的诊断是胃中有结滞。其实没那么简单,单纯胃病只在上中下脘有反应。而患儿两胁下郁结,说明肺和肝内有寒痰瘀血,患儿爱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和后来流出大量污浊的鼻涕,都证明了这一点。另外膻中和极泉的反应说明病已入心伤神。

 

   当时我的基本判断是上热下寒,以阴寒内凝为主的实症,用柴胡剂外加活血、化痰的药物,最终没用补肾药而达到了补肾的目的。

 

  初诊处方中清半夏和天南星各用了15克,对成人来说这也是超量了,且不用说对12岁的孩子,好在患者信任,有病则病当之,大大缩短了治疗过程。

 

  复诊的是在国庆节10月2日上午11点,服药三周,停药一周,我的病例记录是:“胃好了,饭量大了,没有经常头痛脑热,晚上8-9点就困,躺下鼻塞,鼻涕很多。大便正常,手脚心不烧了”。诚如患儿母亲所言,上述7个症状都消失了,有的症状是当时没和我说的。“喝药3天后,孩子第一次在8点多时,说困了,想睡。21副药还没喝完,我们惊喜的发现那7个小毛病都没了。放学回来,快快乐乐的,既不晕车,又不挑食,也不再吃辣面了。再也没有头疼脑热。手心温热。睡觉安稳。饭后也不想吐了。初诊21副药喝完,开始流出大量灰黑黄绿夹杂的脓鼻涕。孩子自己都说我让鼻涕堵住了,吃这个药把我的鼻涕推出来了。”

 

   腹诊探查,患儿胁下冷硬结块都消失了,只有中脘和膻中仍有问题。点穴治疗孩子依旧哭嚎,但明显比上次轻多了。我调整了处方,仍用超量半夏和天南星,加了茯神和地骨皮。

 

   三诊是在10月23日下午三点,患儿能吃,污浊鼻涕流得差不多了,晚上睡觉鼻子不堵,9点能睡。只是白天尿频,几乎一小时一次。患儿脸色已经有明显变化,腹内结块更小了,点穴时仍有哭叫。处方时我加了鸡内金胶囊和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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