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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宁格勒:一块“飞地”所暴露出大国之间历史与现实的矛盾

加里宁格勒原称科尼斯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是德国东普鲁士的首府,战后这一地区划归苏联,科尼斯堡将其改名为加里宁格勒。但是在苏联解体、立陶宛重新成为独立国家之后,加里宁格勒地区就变成了一块北面和东面被立陶宛包围、南面与波兰交界、西面是波罗的海的俄罗斯的“飞地”(指一国境内隶属另一国家的领土),这也是俄唯一的一块“飞地。加里宁格勒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前联时期,这里是重要的军事基地,也是重要的海运港口。由于地理位置和丰富的自然资源,加里宁格勒具有重要的战略和经济意义。随着苏联的解体和欧盟东扩,加里宁格勒“飞地”问题成为俄罗斯和周边各国,乃至欧盟关系的发展障碍。

从普鲁士易主俄罗斯,历史见证了各大国家的纷争

加里宁格勒州原为东普鲁士领土,1756-1763年的七年战争中,俄国曾占领过此地,但却从未统治过这块地方。二战末期,苏联红军开始进军东普鲁士,并于1945年占领了重要城市柯尼斯堡以及整个东普鲁士。同年苏美英三国签署了解决战后遗留问题,签订《波茨坦会议议定书》。其中规定:柯尼斯堡及邻近地区,即以但泽湾(今格但斯克湾)东岸为起点往东,经柯尼斯堡、戈乌达以北,到立陶宛、波兰共和国与东普鲁士疆界的会合点为止的地区并入苏联。到了10月,上述领土正式划归苏联,剩余的东普鲁士领土以及前但泽自由区由波兰管辖。

1946年,苏联将此地区命名为加里宁格勒州,柯尼斯堡更名为加里宁格勒市,并成为该州首府,拥有天然不冻良港的皮劳市也成为苏联重要海军基地,并易名为波罗的斯克。但并入苏联版图并未使这块土地摆脱动荡的命运。二战前夕,柯尼斯堡市居住着110万德意志人,战争即将结束时,这座城市里只剩下11万居民了。1947年春天,居民又减少了1/4更可悲的是,之后大批德意志人被迫迁徙到东部的哈萨克斯坦德国境内,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俄罗斯中部地区的移民,其实如今这里4/5的居民是俄罗斯族。

  • 加里宁格勒的归属,勾起苏德矛盾

随着两德的统一和苏联的剧变,德意志人问题也同其他民族矛盾一样渐渐激化起来。在原苏联生存的200万德意志人中,除每年有大批被获准移居德国外,留下的人要求赔偿损失,重返家园,建立自治共和国的呼声日高,德国方面也通过提供援助等形式对俄罗斯等德意志人较多的共和国施加压力。于是当时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为履行访德时许下的诺言,签署了关于为俄罗斯德意志人恢复名誉措施的命令,规定要分阶段恢复俄罗斯联邦组成内德意志人的国家组织,并计划拨出伏尔加河流域两块各为3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为旅居俄罗斯的德意志人建立共和国。

但是,加里宁格勒州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复杂的历史背景,其遗留的问题一直未能解决。甚至有人提出将加里宁格勒州交还德国,然而这样将会打乱目前欧洲现有的边界。

  • 重新划分,牵扯多国,诱发民族矛盾

首先,加里宁格勒州只占昔日东普鲁士的一小部分疆土,另外的大部分却划入了波兰,而梅梅尔则划归了立陶宛。更为复杂的是,波兰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从德国人那里获得了当今版图上的西部和北部地区,与此同时,放弃了曾属于它的东部领土,而这些地区当时被划入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疆域。

因此,重新审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形成的边界,不仅要牵扯波兰和立陶宛,而且可以不夸张地说将涉及中部和东部欧洲的所有国家。也有人提出将该州设为俄罗斯德意志共和国,然而人们又没有能力解决德意志人被迁徙到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人被移居此地这一历史遗留问题。如果强行建立德意志人共和国,便会诱发更复杂的民族矛盾。

加里宁格勒州的行政领导则建议在俄罗斯管辖下设立波罗的海共和国建制。他们认为,这并不意味着十字架上的一枚铁钉制成,因此受到了人们极高的崇奉,朝拜者络绎不绝。此地区失去了自治的权力,也不意味着它必须时刻对遥远的莫斯科察言观色;恰恰相反,“俄罗斯的东普鲁士”应具有特殊的地位,这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自治,以及特殊的经济与财政法规。

加里宁格勒问题持续,背后映射着俄与欧盟的交涉矛盾

·飞地问题,引发俄罗斯、立陶宛和波兰的矛盾

与在前苏联时代,立陶宛是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因此生活在加里宁格勒的俄罗斯人,尽管从理论上说是住在“飞地”,但来去俄罗斯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障碍,因此,“飞地”的感觉自然也就非常模糊。但是 随着立陶宛、波兰加入欧盟被提上议事日程,现在这块“飞地”遇到了麻烦。

波兰和立陶宛2004年加入欧盟后,加里宁格勒与俄罗斯本土之间的人员与物资往来将出现很大的问题:他们在过境波兰或者立陶宛时,必须按照欧盟的'申根协定”办理签证;就是说, 理论上加里宁格勒居民可能被困在这块“飞地',因为如果不同欧盟就这个问题达成协议,则意味着这块“飞地”上的俄罗斯居民将不得不持有签证才能出入自己的国家。

俄罗斯政府担心,一旦欧盟真的实行这种政策, 飞地”将会变成“死地',加里宁格勒将面临与俄罗斯本土隔绝的危险,长此以往,将引起这块“飞地”的“亲西方情绪七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俄罗斯政府多次与波兰、立陶宛和欧盟有关机构进行谈判,争取达成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变通方式。

  • 多次交涉之后并没有效果,实际上是和欧盟的对峙

俄方最早提出为加里宁格勒居民提供免签证的建议,已经被欧盟彻底否决-欧盟坚持遵守它自己的规定,即2004年波兰、立陶宛加入欧盟后,俄罗斯人应该取得欧盟签证才能进出加里宁格勒州。

但是欧盟认为如果加里宁格勒获得免签证的特殊照顾,就等于在欧盟与外界之间的隔离网上撕开了一个口子,俄罗斯公民甚至整个独联休的居民都可以从这个缺口进入欧盟国家,这是欧盟绝对无法接受的-但是考虑到加里宁格勒地区的特殊性,欧盟同意可以适当简化当地居民申办签证的手续-。

但俄罗斯则坚持加里宁格勒也是俄罗斯领土,俄罗斯人可以自由通行。俄方对欧盟的立场表示强烈不满,曾表示对进出加里宁格勒州的俄罗斯居民实行签证制度将会分割俄的领土主。对此, 俄罗斯“永远都不会同意”,解决这一问题的最简单办法是效仿20世纪70年代中期在两柏林和联邦德国其他地区实行的无签证制度。俄罗斯当家人也表示,当时虽然正处于冷战时期但仍能找到联邦德国人出入西柏林的办法而“在冷战被埋葬的今天,仍有人抱这种态度。

矛盾的持续

实际上加里宁格勒问题反映了俄欧以及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现实,虽然双方宣布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但是要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伙伴关系,双方还要走很长的路。目前,加里宁格勒州在经济发展上远远落后于俄罗斯内陆的平均水平,这块“飞地”被欧盟包围后,它的经济发展必然与欧盟经济区有更紧密的联系在投资和其他合作项目上。

加里宁格勒会走多远?欧盟成员国对加里宁格勒的投资结构如何?因为双方还缺少足够的相互信任,所以,这些问题可能随时会引发俄欧之间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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