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冈(即巴克塔普尔)古城是加都山谷三个古都中最宁静也最质朴的一个。由于有了德国人资助的更先进的“巴德冈发展计划”,巴德冈从上世纪70年纪开始进行了古城修复与改造,不动声色地还原了它中世纪风情面貌。
从上篇的陶巴迪广场步行至塔丘帕街旧城广场,一路都是小街小巷,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砖红色里渗透出古旧的质感。行走其间,时光仿佛回到马拉王朝时代,用不着了解关于它的多少过去历史,亦能读懂它崇尚自然、膜拜信仰的内在世界。
16世纪前,塔丘帕街旧城广场(TACHUPAL TOLE)是巴德冈的中心,那时的皇宫便座落于此。时光飞逝,五百多年后,我沿着细窄的小路行至这里,这里已经成为了巴德冈最老的地方。老皇宫的遗址早已灰飞湮灭,但同期修建的达塔特拉亚神庙(DATTATRAYA TEMPLE)却仍守在那,仿佛倔强捍卫尊严的老头,在与岁月的抗战里沧桑爬满身躯。这是一座三层屋顶的大庙,据说主殿部分是由一棵独立建成的,眼见后就觉得不太现实,那得是多大的树成能支撑起如此庞大而伟岸的神庙。正面双层檐的大门是后来加上去,与主体建筑有些脱节。
不过重要的是达塔特拉亚神庙是尼泊尔唯一一座供奉三位一体神——达塔特拉亚的庙,达塔特拉亚是印度教三大主神创造神大梵天、保护神毗湿奴与破坏神湿婆合而为一的化身。但其实印度教从脱胎于婆罗门教那刻,大梵天的角色已经渐渐弱化,在尼泊尔的这段时间里,大大小小著名非著名的神庙走过不少,但没见过一座是为大梵天准备的。从帕坦博物馆,我大概几解到大梵天的作用尼泊尔已经被分割到湿婆与毗湿奴身上,或者说这也是时代发展的需要吧。光看庙口跪拜着的金翅鸟坐骑、法器海螺与轮盘,就能看得出,毗湿奴在此还是占据主导地位的。而湿婆正在大门二楼的窗口瞻望,摆出凌驾一切的姿势,唯有那些目空一切的鸽子在周围飞来飞去,并扇出卟卟的声响。
塔丘帕街旧城广场与孔雀窗近在咫尺。孔雀窗,其实就是一扇雕刻有孔雀纹饰的窗,只是它保存的完整与精美均达到了极致程度,这也令它成为了所有介绍尼泊尔雕刻的书籍必不可少的一道风景。而孔雀窗所处的主体是印度教祭司的住所(PUJARI MATH),这条长长的巷子拥有着无数雕刻精美华丽的窗户,这些雕刻于15世纪的作品如今令整个PUJARI MATH成为游客最密集的地点。因为巷子狭长,只有从孔雀窗对面商店的二楼才能拍摄到正面的照片,好在店员很热情,即使不做买卖也主动邀约我爬上二楼近距离观赏。这令我印象深刻,虽然整个PUJARI MATH都从祭司住所变成了商铺,但依然有着原始未变的内心,质朴而动人。
离开孔雀窗,向巷子深处走去,路边有家价廉物美的奶酪店,容器用的就是陶器广场上那些粗制的土陶钵,手感粗糙却有质朴沿指尖传递至心头。再沿着迷宫般的小巷随处乱逛,遇见提水的老人、舂米的妇人、骑单车的孩子、沿街卖货的男子、席地而坐的老人帮,还有打毛衣的母女,他们的打扮与衣着并不光艳亮丽,却与周遭并不十分洁净的环境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美丽的画卷。在这座四处洋溢着古旧风情的巴德冈古城里四处乱走,我慢慢发现了“越旧越动人”的根源,因为外表会变旧,内心则不会。
塔丘帕街旧城广场(TACHUPAL TOLE)
门口的金刚力士形象与尼亚塔波拉神庙前的相仿
长耳羊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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