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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文化】床头剑吼月三更 ——流寓邳州第三贤崔干城


天下兴亡,朝代更替,多有志士仁人流寓邳州,或隐匿足迹求善终,或潜伏身躯待天时。秦灭六国,世传黄石公隐匿下邳,修熟读可做帝王师的《素书》授张良。被尊为流寓邳州第一贤。炎汉将兴,张良破产不为家,椎秦博浪沙,潜匿游下邳十载,苦读兵书,等待时机。最后终于揭竿而起,组织武装,加入反秦起义队伍。被尊为流寓邳州第二贤。时过近二千年,明朝末年,天下大乱,满人铁蹄践踏中华大地,流寓邳州西寿鹿山李调侯“商芝馆”的崔干城被尊为流寓邳州第三贤。

崔干城(?——1685),河南宁陵人。原名崔干湛,流寓邳州后改名干成,字兔床,号鱼目子。其名、字、号中饱含拳拳爱国之心。干城,取自《诗经.兔置》:“ 赳赳武夫,公侯 干城”。赳赳武夫,雄赳赳的武士。公候:周封列国爵位(公、侯、伯、子、男)之尊者,因此,公侯,国的意思。干城:干:盾牌,城:御敌之城,国家屏障、国之卫士的意思。公侯干城,国家的盾牌和城墙的意思。崔干城要做国家卫士。兔床:兔以大地为床。根据《史记·褚少孙补·龟策传》:“南方老人用龟支床足。” 唐陆龟蒙《甫里集·幽居赋》:“龟床鹿帻,讶将隐兮何迟;橡饭菁羹,笑谋生之太简。”后因以龟床指隐者的卧具。古人因龟兔二字形相近,常常用在一起,如“龟毛兔角”、“龟兔赛跑”。既然“龟床”为“隐者之床”,那么“兔床”当为“逸者之床”了。在满人的迫害下哪有安生的地方。与阎尔梅“一驴亡命三千里,四海无家二十年”乃同工异曲,爱国之心可鉴。面对山河破碎,只有泪眼汪汪。崔干城发出“劳劳一寸心,灯花照鱼目”之叹。鱼死不瞑目,而国破未复,死不瞑目也。故又号称“鱼目子”。

明朝灭亡,清军入关。崔干城欲效法黄石公、张良,怀有抗清复明之志。“前有圯上授书翁,一卷帝师立桥东。”遂扶母携子流寓邳州西寿鹿山(明代邳州治所下邳南、今睢宁县庆安镇鲍滩村西李楼)。他武艺高强,膂力过人,能力挽三百斤余强弓。今睢宁李家存所遗钢鞭二,一重九斤,一重八斤,刀、剑、匕首各一。特别是崔干城手使的四棱冰铁剑,,坚利能削铁。至今为睢宁民间收藏宝物。相传能飞檐走壁,引筷如流矢,注插廊柱。传说有次在晚上隆冬给学生闲谈时,说到扬州的包子,大家都想尝一尝,他就叫大家等一下,他上扬州买。两个时辰后,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包子,热气腾腾。他一边让着大家趁热吃,一边掸身上的积雪,并自言自语的说,扬州的雪真大。当然,这仅是当地人的一种传说。

崔干城以寿鹿山为基地,联合沛上阎尔梅、濮州叶润山、徐州万寿祺、淮安吴嵩三、吴姬望、羽流陶镇寅诸反清志士仁人,南走江淮,到处联络发动,谋图发动起义;北上昌平,痛祭庄烈帝(崇祯)于山陵。后又潜入北京真空寺,通过下邳乡绅李条侯引荐,结识刑部大司寇龚孝升(龚端毅),常以酒诗为友,探听朝廷动静,策划刺杀顺治皇帝。曾经潜入朝廷学宫,刺杀未成,盗走皇帝御砚、御墨带回。康熙四年(1664),为仇家所告发,遂亡去。后经龚孝升斡旋,方才无事。此时清廷势力日益强大,复国已经无望,赋诗告诉同伴:“不自爱惜甘赴死,亦不闻乎千金子”。以“双蛾无处挽重瞳”之叹,归隐睢宁先贤李条侯处商芝馆,馆学为生。

崔干城贯通经史,博学强记,通晓天文、地理、医药,工书法、长诗文,是一位满腹经略的文武全才。在讲学商芝馆期间,结交天下义士,如溧阳李煜、吴门施湮先等,常相酬唱。其诗文古奥奇诡,读之如闻易水之歌,渔阳之鼓。壮怀当年,有“床头剑吼月三更”之抱负;面对残局,不仅抑郁凄楚,苍凉惆怅,存“往事风吹帽,良宵月挂簪。时哉亦难得,我已到无参”之叹。时有诵读,声激扬,泪朗朗而下,闻者皆泣。读罢掩卷长叹:“公要渡河争奈何”。

“人须回首春须暮,何不青城西飞去”。后隐去道家修行的第五洞天(又称“宝仙丸室之天”。位于四川灌县的青城山)。再南游庐山,最后仍归隐下邳小李集(今睢宁庆安西李楼)李条侯别墅,日夜删订旧作,批注古籍。著名诗人阎尔梅《白耷山人集》刊成,请崔干城为作序,可见崔在同辈人中是高出一筹的。龚孝升称崔干城为文章宗匠。崔干城侨居下邳三十余年,著作甚富,《睢宁志》志载其文稿二十余卷,在文字狱猖狂的清代是无法刊印的,因此藏在李条侯后人之家。因其集中多有触讳清廷之语,李家惧祸,付之一炬。今所存诗二十余首以及《手批正易心法》、《关氏易传》、《周易古占法》,批本《天下地名古今考》诸书。也世不多见,实在是中国文学历史上大大的遗憾。

“三径蓬蒿天下士,百年胶漆古人心。”这是崔干城撰书于商芝馆的对联。也是他向世人及后人宣誓的爱国之心。崔干城的爱国之心,人民世代怀念着他,清末睢宁知县侯绍瀛刻碑纪念。睢宁秀才付毓祥访崔干城遗事二十多年,勒石以纪念,现在碑文仍藏睢宁县博物馆。邳州、睢宁、铜山人民仰慕崔干城其贤,把它和黄石公、张良一起,并列为流寓邳州的三贤。

附: 明遗民崔兔床先生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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