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农在列人起兵后，前秦长乐公苻丕派石越统领一万多步兵、骑兵讨伐慕容农。
慕容农说：“石越有智勇兼备的名声，他们如今不往南抗拒大军而来到这里，这表明他们畏惧大王而小瞧咱们。因此，他们肯定不把咱们太放在心上，不会像与大王对阵一样精心防备，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就可以使用计谋来战胜他们。（越有智勇之名，今不南拒大军而来此，是畏王而陵我也；必不设备，可以计取之。）”慕容农手下的将领们都建议慕容农抓紧时间加固列人城，慕容农却说：“善于用兵的人，凝聚士卒靠的是赢得人心，不靠其他的什么东西。如今咱们兴起义兵，咱们整天都在寻找敌人，所以咱们应该以山河作为城池，一个小小的列人城哪里值得据守呢！（善用兵者，结士以心，不以异物。今起义兵，唯敌是求，当以山河为城池，何列人之足治也！）”
辛卯日（初七），前秦大将石越率军抵达列人城西，慕容农让赵秋和参军綦毋滕攻打石越的前锋部队，打败了他们。燕军的参军太原人赵谦向慕容农进言说：“石越所率领军队的装备虽然精良，但受败战之后人心惊恐畏惧，所以容易被攻破，咱们应该乘胜迅速攻击他们。（越甲仗虽精，人心危骇，易破也，宜急击之。）”慕容农说：“他们的铠甲在身上，我们的铠甲在心里，如果是白天交战，那么咱们的士兵们看见他们表面上的精良装备就会产生畏惧心理，不如等到晚上再攻击他们，必定能够取胜。（彼甲在外，我甲在心，昼战，则士卒见其外貌而惮之，不如待暮击之，可以必克。）”
于是慕容农下令士兵严阵以待，不得轻举妄动。受挫之后，石越开始修建栅栏以自守，慕容农见到后，笑着对众将领说：“石越的军队武器精良，兵力众多，他们不乘着刚刚抵达后的锐气攻击我们，反而在建栅栏防御，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有什么作为的了。（越兵精士众，不乘其初至之锐以击我，方更立栅，吾知其无能为也。）”
等到天黑以后，慕容农击鼓下令出战，在城西摆开战阵，牙门刘木请求作为先锋先攻击石越的栅栏，慕容农笑着说：“普通人见到美食，又有谁不想去吃，你怎么能够想要独享呢！不过你的勇猛值得赞赏，我就先锋这份美差给你吧。（凡人见美食，谁不欲之，何得独请！然汝猛锐可嘉，当以先锋惠汝。）”刘木于是就率领四百名勇士越过栅栏冲入敌阵，前秦的军队惊慌溃逃。慕容农督率大军追击，大败了前秦的军队，斩杀了石越，把他的首级送了到慕容垂那里。
石越和毛当，都是前秦的猛将，所以苻坚让他们俩分别辅助两个儿子镇守一方重镇，然而他们俩相继兵败身亡，结果这两个地方人心更加骚动不安，叛乱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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