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王秃发傉檀讨伐北凉沮渠蒙逊，沮渠蒙逊据城坚守。秃发傉檀抵达赤泉之后便回去了，把三千匹马、三万只羊献给后秦。后秦皇帝姚兴收到贡品后认为秃发傉檀对自己很忠诚，就任命他为都督河右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凉州刺史，负责镇守姑臧城。同时征调王尚回长安。
凉州人申屠英等派遣主簿胡威前往长安拜见后秦皇帝，请求让王尚留任，姚兴没有答应。胡威见到姚兴后，哭着说：“我们凉州遵照陛下您的教化，至今已有五年，凉州土地偏远，朝廷的天威很难到达我们那里。官吏百姓卧薪尝胆，自抚伤口，一起同心协力守卫孤城。我们仰仗陛下您的恩德贤明，又幸亏有一个好的州牧施行仁政，才得以自我保全，一直维持到今天。陛下您怎么能够用我们这些人来换三千匹马、三万只羊呢？轻人重畜，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如果说国家军队需要马匹，只要尚书下一道公文就是了，我们凉州三千多户百姓，每户捐献一匹马，早晨下令，傍晚便办完了，又有什么困难的呢！过去汉武帝用尽天下所有的财力，开辟了河西的疆土，从此斩断了匈奴的右臂。现在陛下无缘无故地放弃了五郡土地上忠良的高贵之族，用来资助残暴的敌虏，这哪里只是我们一州的官民坠陷于生灵涂炭的深渊，恐怕这也正是我们国家将来的忧患。（臣州奉戴王化，於兹五年，土宇僻远，威灵不接，士民尝胆血，共守孤城；仰持陛下圣德，俯杖良牧仁政，克自保全，以至今日。陛下柰何乃以臣等贸马三千匹、羊三万口；贱人贵畜，无乃不可！若军国须马，直烦尚书一符，臣州三千余户，各输一马，朝下夕办，何难之有！昔汉武倾天下之资力，开拓河西，以断匈奴右臂。今陛下无故弃五郡之地忠良华族，以资暴虏，岂惟臣州士民附於涂炭，恐方为圣朝食之忧。）”姚兴听他这么说后非常后悔，派遣西平人车普飞马前去阻止王尚，又派使节通知秃发傉檀。车普正赶上秃发傉檀已经率步、骑兵三万人驻扎在五涧，车普先把诏令的内容告诉给了他。秃发傉檀接了诏书后并不执行，仍然催促王尚回去。王尚从清阳门出城，秃发傉檀便入凉风门进了城。
人主一高兴，万事皆有可能。秃发傉檀有三千匹马、三万头羊，换来了西凉重镇姑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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