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异象,瘟疫、水旱灾害生。
古代,民以食为天。如果国家粮食储备不足,朝廷赈灾不及时,就会出现大面积饿死人的现象。瘟疫,水旱灾害叠加,幸存的百姓苦不堪言,直接导致的饥荒,食不果腹。即使是朝廷重臣,也饿肚子。
元蒙时期的赵孟頫《为牟成甫告贷书》(又称《乞米帖》就是一个典型例子。赵孟頫为友乞米,说:
友人牟成甫之贫,香严所谓锥也无者。丰年犹啼饥,况此荒歉,将何以望其腹,而赡其老穉。渊明乞食,鲁公乞米,赖多古贤,可为口实,仁人义士,有能指鲁肃之囷,而实菜芜之甑者乎。吴兴赵孟頫白。
文人聚会,为友贫而乞米,可见当时并非个别现象。以赵孟頫贵胄之身,尚且不能援济,百姓之苦可想而知。那么,元朝哪年发生了重大的自然灾害呢?
“丰年犹啼饥,况此荒歉”的描述有明显的时间对比指向。
据记载,大德十一年(1307)到至大二年(1309),浙江经历了元代历史上最为惨烈的饥荒和瘟疫期。赵孟頫《为牟成甫告贷书》可能是在这一背景下创作的。
大德十一年(1307)丁未,江浙大祲,“祲”,阴阳相侵,水旱交替,为农业气象灾害之至极。《元史》记录了大水、大饥、备赈、漕运等内容,各地方志也有详细记载。
饥荒之余,疫疠大作,丁未大祲一直持续到至大元年(1308)末,并且更为严重,《元史·武宗纪一》里的灾报时间跨度也延续了全年,灾情由大饥发展到大疫,疫情延绵,到至大二年,并在正史中出现了“死者相枕籍,父卖其子,夫鬻其妻”等极端描述的奏对。
赵孟頫此帖中提及陶渊明乞食,是有陶潜诗为证的。陶潜诗曰:
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
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
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
谈谐终日夕,觞至辄倾杯。
情欣新知欢,言咏遂赋诗。
感子漂母意,愧我非韩才。
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
文人请求口粮支援,也不是仅陶渊明,如唐代颜真卿就曾向朋友借米度日。他说:
拙于生事,举家食粥,来已数月。今又磬竭,只益忧煎,辄恃深情。故令投告,惠及少米,实济艰辛。仍恕干烦也。真卿状
颜真卿谈到困窘的原因,他直言不讳,说因为自己“拙于生事”,也就是除了朝廷发的“工资”,他不会创收、生利,更不愿意敛财,即没有别的生财之道。著名艺术家黄裳说:“予观鲁公‘乞米帖’,知其不以贫贱为愧,故能守道,虽犯难不可屈。刚正之气,发于诚心,与其字体无异也。”
古代文人不因贫而放弃气节,即使乞食,也不改志向,这叫硬气。留下千古佳话。
如今,即使国库丰盈,年年丰收,遇到瘟疫、水灾、旱灾年份,也要早作准备,储备生活用品。最最重要的,是人人厉行节约,不浪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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