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向国先生提起,山雨才又翻出了《归真赋》。
该赋成于“应钟廿日”,指二〇二〇年农历十月二十日。
所谓“应钟”,本是古代乐律名,亦作“应鐘”。在古代,古乐分十二律,阴阳各六。古人以十二律与十二月相配,每月以一律应之。而应钟则是与十月相对应的,“应钟”就是“十月”。
“山雨斋主”,全称“山雨斋主人”,并不多用。贾向国先生曾为山雨书题“山雨斋”斋名,此处特地用之。
此赋发表于“文旅太行 ”,时间是2021年2月8日中午12点,算来,差不多两年了。
起首,“庚子冬,馆舍成。渥丹居士嘱余为记,情之至也。”
叙述该小赋撰写的缘起。“情之至也”,是说贾先生着重,山雨一往情深,彼此投契,似乎是命中注定。
“初,促膝高塘,山高月小,心境粼粼。先生索居,知命归真。”
山雨与贾向国结缘于2003年的《韩王山赋》。
贾先生召见尚在龙山中学的山雨,山雨到寒谷云画庐。贾先生为山雨画了一幅山竹。山雨成《寒谷云画庐赋》。当时,贾先生有心将该赋刻在画庐影壁之后。
他五十岁后,从北京回涉县,在卸甲旧村创办涌泉画院。当时,先生再次召见山雨,在涌泉画院旁侧的大坝上乘凉聊天,此之谓“促膝高塘,山高月小,心境粼粼”。
本来,先生是想让山雨为画院写一篇赋,填一首词的,并没特别要求,他讲究随缘。
此后,就是“燕剪柳,雁惊心。走巴渝,过秦淮”,多年,山雨到重庆读西政研究生,又游学于古金陵秦淮河畔:始终没得成就那梦中的词赋。但,有良师益友,还是“故园浊酒味甘醇”。
是二〇二〇年农历九月初九,山雨请了先生到招岗驸马桥头为“五龙圣碑”揭幕。于是有“忆重九,访椒斋,植株品珍茗。”说去艺术馆拜请时,恰好,先生在移植一株皂角树。之后歇息,品茶闲聊。
那里的风物,山雨较为熟悉,“留连处,左挂月,右涌泉,弈仙东迎。”左边,熊耳山的挂月峰。右边,古寺名泉,笔树凌云。前侧远处,韩王山的“仙弈高峦”(仙人下棋),浮在淡云薄雾的漂渺之中。
“忽记:独凌清景出,下视众山中。云日遥相对,川原无不通。自致高标末,何心待驭风?”
“忽记”起的是,《全唐诗》中,谢勮《游烂柯山·最高顶》,六言,意思是,独立凌空,清晰景致出现,瞰视众山,一切尽收眼中。白云赤日,遥遥相对,山川平原,无不相通。凭主观努力已到达高树的末梢,却为何心里头还在等待着乘风飞升?(艺无止境,术有专攻?)
山雨反复琢磨过先生的“大境山水”和“大文化”理念,大约是: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一览众山,一切望中。日月山河,浑然一统。天宫瑶池,一步之遥。
悟到如此,倏几可得先生半生游艺之趣(趋)?
也因此,山雨自认为,“唐人句,会吾心”,才有“兴来散言寄鲤鸿”的想法,让金鲤鸿雁传书,让先生知道,山雨试图领会先生隐居山野的苦心孤诣。
山雨 壬寅腊月廿八 于古沙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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