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夯实了我的时光传说

【Ta改变了我】土坯夯实了我的时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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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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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宪春

岁月就像一条长长的河流，左岸是难以忘却的回忆，右岸是美好的青春年华，当时间的马车慢慢驶过青春的岁月，当璀璨的年华划过岁月的指尖时，老家的许多土坯房消失了，父亲和二爸打土坯时的身影已成为回忆，但它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在岁月变迁中去感触岁月的流逝，去感知人们燃烧的激情岁月，去感恩建党百年征途上新中国七十多年光辉历程中的时代蝶变。

我的家乡位于八百里秦川东部，秦岭少华山脚下。上世纪七十年代，由于生活条件差，大多数人家盖房子买不起几分钱一块的砖瓦，只能就地取材，用土坯砌墙，里外两面用泥和麦桔抹平，既结实又保暖，屋顶铺上小瓦，这种“接地气”的房子虽然简陋，却冬暖夏凉。那时，土坯不仅用于农村建房子，砌院墙、盖猪圈、垒灶台等都用土坯。条件差的农村学校，课桌和凳子许多都是土坯做成的，每到少雨多风的春秋两季，各村都会看到打坯的人群和一排排坯摞，那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黄河流域农村打土坯的时间选在农闲时节。黄土粘性较高，适合制作土坯，当地人寻找一片黄土地，拈一把碎土，用眼光审视它的质地。然后择日拖着一架坯模，一根杵子，开始打土坯。土坯模子常用质地较为结实的木料做成。经常选取枣木、桃木、梨木、槐木等为原料，由可以自由组合的挡板、闸板、卡子、刮板组成。组合完成后，前半部分面积大一些，呈长方形，用以填土；后半部分面积小一些，是扁长方形，用以卡住坯模子，使其不能改变形状，同时把脚放在上面可以歇息。打坯杵，一般由一柄木把和一块上小下大的石块构成；铁锨，一般要求轻巧锋利，又有一定的平面，打土坯一般是两个人一盘坯模子。一人掌杵头，一人供土。供土的人先支好坯模子，撒上草木灰（防止粘连坯模子及坯底子），再将备好的土用铁锨供满，掌杵的人趁机踩上两脚，供土人继续填满土，掌杵的人用脚在四周荡平后，双手提起重重的杵头，把土反复砸实，顺序一般先两头后中间，最后掌杵的人用脚后跟在土坯的四角跺上四脚，用脚磕开坯模子的卡子，把土坯搬到预先选定的筑基，垒成土坯垛。成型的土坯垛弯弯曲曲，错落有致，好似一条长龙，层层清晰，优美动人。供土的人趁此机会清理残留的余土，放好坯模子，撒上草木灰，开始打下一个。

那时生活条件差，主家考虑打土坯活儿太累，打土坯的师傅饭量大，生怕干活儿的人们饿，所以早上十点多加一顿“打尖”，这时，主家用架子车装上竹笼，竹笼内装满了热气腾腾的苞谷面蒸馍和腌萝卜。人们吃完饭，抽支羊群烟，喝口少华山山泉水，再接着干。快手一上午能打200多块土坯，干到晚上回家后，主家为感谢大家，早把饭菜准备好。由于人多，屋里坐不下，在院里排上两排长条凳，有凳子的坐凳子，没凳子的就坐上几块砖，等待“美味佳肴”，没等菜上齐，有人就喝上了。大家在高高挂着的电灯泡下喝着苞谷散酒，说说笑笑，十分热闹。这时，淳朴憨厚的话语，就像优美动听的音符，荡漾在小山村的夜空里……

在秦岭山脉华山、终南山、少华山、太白山脚下，打完坯的坯场，就像一面镜子那般平整，打起的坯都斜着整齐地排列着，像是整装待阅的仪仗队。经过一周左右的风吹日晒，土坯就可堆垛码排，再盖上稻草用边坯压实，以防秋雨。盖房子时，土坯墙是在石头的地基上，用一块块土坯垒成的，里面抹上黄泥，再抹上两层白灰泥，就显得洁净多了。外面抹上两层掺着烂麦秸的黄泥，可以阻挡风吹雨淋，多年不坏。但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土坯经年累月饱受风雨侵蚀，默默奉献，完成使命后，悄然解体，又不留痕迹地回归大地怀抱。也正因为这些，我对土坯的记忆才会如此深刻而牢固，对土坯的感情才会如此的深厚。

春节回老家看望母亲，收拾小时候住过的老土坯房子时，意外地发现了当年二爸和父亲打土坯的模子。侄孙子问：“这是什么呀？”我告诉他这是打土坯的模子，并为他讲述当年打土坯的情景，他仍一脸茫然。在他的心中，打土坯已经是一个神奇的传说了。是的，时光流转，岁月如歌，改革开放以来，土地承包到户，农村老百姓的日子一下子好起来，80年代初，农村开始了一场住房革命。虽然那时处于计划经济年代，市场建材物资紧张，但为解决住房矛盾，许多村民用水泥、黄沙、石子盖起了砖瓦房，居住环境有了明显改观。2005年以后，有经济能力的村民在自家的宅基地上盖起了两层小洋楼，琉璃瓦顶，外墙瓷砖，塑钢门窗。而如今，村民们在县城、市区购买了商品房，住房品质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变，许多老物件已经成为历史。土坯房时代已经过去了，但父亲与二爸当年打土坯的那一幕却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它是过去的回忆，也是奔向幸福生活的象征。从土坯房到砖瓦房，到宽敞明亮的商品房，我们老百姓的生活芝麻开花节节高，从累到乐，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在新时代的征程中奔小康。一个个挥汗如雨打土坯的身影，一段激情的岁月，一个神奇的故事，一抹曾经的记忆，这是历史的记忆，这也是时代的变迁。

同一片火热的土地，流逝的是一年年的岁月，改变的是一个个时代的物件，不变的是“不忘初心，携手前行”的信念。70多年春华秋实，我们祖国的发展日新月异，我们老百姓的生活幸福美满。回顾昨天，我们为自己身边生活的巨大变化而感到自豪；展望明天，我们对未来的幸福生活充满期待，我们赞美伟大的祖国母亲！

（作者：孟宪春）

来源：“学习强国”陕西学习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