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他用中药治好了直肠癌晚期的临终病人，后来......

西窗下，遇见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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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022年1月25日

三天前，全城下着鹅毛大雪，我和刘医生顶着一头雪花去拍婚纱照。途中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说他患食道癌的小姑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亲人们接到消息，都陆续往那里赶，为后事做准备，她也得去看最后一眼。但山里的雪下得比城里更早、更大，积雪已经没过膝盖，无法通车了。步行得几十上百公里，怕来不及。也还有外地的亲人一时半会赶不回来，让刘医生想想办法，维护小姑爷的生命体征，好歹让他再撑一个夜晚，好让子女都能在床前送孝。

早就听说小姑爷患癌，但他们不信中医，更不信中医能治癌，更更不信身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毛孩子终有一天能治世界难题。人们总是这样，容易忽略唾手可得的东西，而把崇拜投向触不可及的远方。

但是西医已经宣告无救，已经到了这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病人家属是这态度，刘医生也是这态度，这样倒好，反倒解开了束缚的手脚，可以大胆开药。一副汤药吃完，昨天他的小姑爷亲自给他打电话，说他能坐起来了，也能开口说话了，也不吐了，也感受身上有力气了，还能和远道赶来的亲人坐在一起连续寒暄一两个小时。

我惊坏了，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一副汤药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这事儿是我丈夫干的？天哪！我嫁了个什么神仙啊！

攥着手里刚领到的结婚证，心里感慨万千。嗯，未来我们还要彼此成全！

（二）2022年1月29日

从不信中医药的小姑爷，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对中医的态度大有改观。

明天就是春节，医院已经关门放假了，我们也回到山里的老家筹备年货。本来今天一大早就在忙着杀鸡宰鸭，煎炸烹煮，接近中午时，又接到小姑爷的电话，他说自从上次吃了刘医生的那幅药，感觉好多了。想再找他开几幅药，春节期间吃。我们这的风俗，春节不兴看病。

他还说他已经在医院门口的石墩子上坐了好一会了。一大早，他自己从镇上坐公交车来的。天哪，我没有想到一周前的那幅中药那么神奇，已经可以让小姑爷行动自如了。

于是，双双卸下围裙，赶快去发动车子，冒着积雪，送刘医生回城。我父亲从厨房里追出来，责备我们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午饭刚刚好了，饭都顾不得吃就要走。

“天大地大，哪有吃饭为大吗？”

我一边开动车子，一边朝在身后追赶的父亲高喊：“救命的事，比天大，比地大！”

到了县城，刘医生给小姑爷诊病，我就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坐在车里等。

等他看完这个病，我再拉他回去过年。

回程的路上，我问刘医生，小姑爷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这可是人人听了都闻风丧胆的癌症晚期，他到底能治疗几成？

他说家属很悲观，家属的意思是，吃了第一副中药后，效果明显。毕竟是癌症晚期，并不相信能治好，只是怕病人走在过年，所以再来抓药，只希望能帮病人再把生命延续几天，撑到年后，不要走在春节。也是我们这的风俗，过年忌讳赶丧。

第一幅药，是他母亲叙述了小姑爷的症状，他根据这些症状诊断开的方，他没有亲自见到病人，也不敢说太乐观的话。保守预估，也就是撑到年后。

但是今天见到病人本人，面诊过后，他的话已经变成：应该是能撑一段时日了。

我太了解他这个人，谦逊是他众多品德中，最让我欣赏的。对于治病，他从不说空话满话。治好了那么多疑难杂症，“我保证能给你弄好”这样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病人急死了，在他嘴里剜，也剜不出。他就按他不疾不徐的节奏，跟病人说，急什么嘛，治着看嘛，慢慢来嘛？也正是这种慢，给他足够观察和琢磨的时间，于是，他下的方，总是能又狠又准。

他说的“能撑一段时日”，我就知道，那就是已经缓过来了，能撑很久了。只要病人继续配合他治疗，并谨遵医嘱。

（三）2022年2月20日

春节已经过去三周了，果然，从鬼门关原路返回的小姑爷，不仅撑过了春节，也撑过了元宵节。除了可以正常走亲戚，还可以正常下地劳作了。总而言之，看起来，就是完全好人一个了。

但对传统中医的“整体”文化从不了解，又一直受西式“局部”文化灌输的我们这一代，思维方式已经完全固化。总觉得是瘤就得用刀子割掉，是癌就得化疗。否则就不是在治病，就不能痊愈。比如一棵树坏了一个枝桠，中医是从整体，从根部，从内部找问题，对症下药。西医的思维是直接砍掉，但这并没有从根本解决问题，过段时间，还会有其他枝桠继续坏掉。然后，他们会喷一包杀虫剂，杀死虫子的同时，也杀死了土地里其他能够给树提供养分的物质。

兴许是别人的危言耸听，兴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祟，元宵节后，小姑爷从地里劳作回来，感觉自己完全好了，浑身是劲儿，能够承受得住化疗的罪了，就擅自决定去医院做了化疗。三天之后，刘医生才从他母亲那里得知。他是少见的那种情绪稳定的人，几年相处下来，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动怒，治病的事，他看得开，更不可能动怒。但那是小姑爷，是他小时候家里穷得饿肚子时，会从自己地里拔一筐萝卜给他们送去的小姑爷，他记得这份好，也念及这份情。

第一次，我看见刘医生无法自持的跟他母亲怒喊：”他这是癌症晚期，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刚给他调好，养点正气回来，他去化疗，把那点正气都杀没了。我敢说，他好好保养，还能活上好几年，他这样折腾，化疗后的毒性反应根本抵抗不住，不信你看着，很快的……很快的……”

气愤，哀伤，无奈，遗憾～～～～～

因为那是病人自主的选择，已经做出的选择。且是特意瞒着他去做的抉择。他再有心也无力了。何况，化疗已经做了三天，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只能摇摇头，封住嘴。他叮嘱他母亲不要把他这情绪激动时说出来的话，说给病人和家属听去了。他们现在不需要真相。这种时候，他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尊重病人意愿，也不给对方增添一丝心里负担。

他也叮嘱他母亲，不必再跟他及时播报小姑爷的病情进展了。他心里有数，不播报，每天都是啥情况，他也都知道。

诸如此类的亲身经历，我才慢慢理解他为什么坚决恪守“医不叩门”的传统规矩。也理解了他一直秉承的“不信任者，不医”。

有着诗人偏执性格的我，这两年也趋向中庸。生活的体验告诉我们：再尽心，我们也不可能让一切尽善尽美。但行好事，只求无愧于心。

也如他自我宽慰：中医如佛，只度有缘人。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自有定数，不得强求。

（四）2022年3月23日

刚刚，小姑爷走了………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好多病，不是中医弄不好，而是中医整整，西医整整，就弄不好了………

愿逝者安息。愿天国里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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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雯，2022年10月28日，于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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