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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彬良:留住记忆

留住记忆

     文/杨彬良

        人类历史是不断迭代,滚动向前发展的。从古代神话中的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到现代文明有一万多年。钻木取火的发现开启了华夏文明的起源。先祖从劳动实践中不断总结生活经验,渐渐演变成今日,这中间经历何止千千万万,是无可计数。

      人类社会发展至今,不但好多物种被消失,而且好多人类使用工具被渐渐遗忘。前者感到惋惜,后者是社会进步的必然。

      在这里,我把经历过的,那所见所闻的,而且记忆犹新的事物,按下时间的快门,留住生活的断片,记录它的前世今生。有些虽不是宝物且颜值也不高,也不是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甚至其貌不扬,但我个人认为值得用文字记录下来,虽有残缺,这也是人类生活轨迹的一小小部分。

1:种谷包

       上世纪六十年代前,无论是农村合作社还是更早的旧社会,庄户人家的种谷是用糯谷秆打包进行收藏。糯谷秆长且又柔性好,尤其是亚糯更便于打包。

每年的收秋后,晒干了早、中、晚三稻,从中挑选好的品种用作来年的种子。选一个秋色宜人的日子,男劳动力每人背几捆打柔软了的干糯秆,提一个装谷桶来到晒谷场上包早、中、晚三季种谷。因每年打一次种谷包,也好像树的年轮一样。所以就有人自嘲说:“我白比你多吃了几年种谷包”。言下之意是我白比你多虚长了几岁。

      包种谷是一门技术活,一般是老农带新手。他们把去了秆衣的糯秆分成若干等份,在秆根部编好花结,然后翻过来放进装谷桶里,依托装谷桶把稻秆沿桶均匀展平后,用量桶装一桶谷倒进编好的秆包里(一般是二十五斤一包),用洗衣服的桨槌把种谷炼紧后,沿桶把周边的秆尾结好,再在结好的包顶上装一根用稻秆搓的绳子,作为挂绳(也作提绳),抓住挂绳把种谷包从谷桶里提出,在包中间再用稻秆打个腰圈使它更紧凑,最后过秤,过完秤由会计插上竹片做的标签。标签上写有种谷的编号、种子属性、名称、重量,寄存保管人家等信息,再在保管处登记算完成。

       以往一亩粮田大约要浸三十斤左右的种谷,我队有一百六十多亩粮田,早、中、晚三季(有些深水田是一季稻,有些是挜禾的也相当于一季稻)几千斤种谷。为此,每年要打两百多种谷包。打好的种谷包像出征的将士一样,一排一排威武的立在晒谷场上,等全部完工之后由庄户认领,寄挂在各家各户的厨屋楼上。

       挂在楼上的种谷包,常年有火焰熏很干燥,等来年浸种时不必重新曝谷,直接把它放进池塘里浸种即可。这叫“火头楼上的种谷包,沾水就发芽”。后来人们把它引申为待字闺中的大龄女孩子出嫁时也这样描述,其意为早就发育完全正当出阁。

      寄放在各家各户的种谷包,责任重大,既要防止下雨屋漏水,又要防止“鼠先生”偷食。无论庄户如何穷,当在寄放了种谷包时,会把厨屋重新检盖好,另外还要上山砍一些叶子长刺的羊古佬刺披在种谷包上防这些夜贼。

        在三年困难时期,曾经有户人家由于一时疏忽,防夜贼不严,被这些“鼠先生”光顾,最终被咬断包绳掉在地上。生产队认定是这户人家侵食了集体的种子,连赔代罚人家少分了五十斤口粮。这时的半百口粮意味着什么?!主人喉咙有痒挠不得,只好哑子吃黄连,有苦难言,这家农户不但扣了口粮,户主还背了个坏名声,差点逼得悬梁自尽。

       八十年代,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及杂交水稻的面世,杂交种子一亩粮田只需要两到三斤种子,年年从种子公司购新品种,常规品种被淘汰,昔日的种谷包也就这样悄悄地隐退了,现在的年轻人见都没见过,好像是上古的东西。

2:磨

“木装栏杆石装墩,峨嵋山上雪在古恨”(这是方言,应为峨嵋山上雪在崩)。这个谜语的谜底说的是磨粉、磨豆腐。

说起磨(即石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庄户人家能制得起石磨的也很少,我们村庄三十来户人家只有两、三张石磨。一碰到逢年过节家家要磨豆子作豆腐、磨粉、磨豆沙打米果,有时候得排队,很费事。就是平日里要磨个橡子,做橡子豆腐、磨个黍子,做黍子米果,磨个粉,磨个豆沙等,也很麻烦,得向人家借磨,欠人家一个人情。为了解决这个求人的问题,六十年代中期,父母紧吃俭用,从牙缝里辛辛苦苦节省点钱在九都(现在的坊楼)买了一张石磨。

记得一个风轻云淡的桂秋,父亲推着一张土车子(独轮车)带着我去九都买石磨。因我那时个子较高,路上的行人以为父亲送我去九都中学读初中(南岭学子上初中是去九都、复礼、莲中),那时的莲萍公路是泥沙路,路面坑坑洼洼,虽过往车辆不多,但天晴一遇到车子过身,就尘土飞扬,不得不靠边避之,一路下来满身灰尘,嘴里牙齿咬得“咯咯”响。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九都,虽然每年都要去几次县城外公家,也可以说走惯了长路,练就了一副好脚板,但那次时近半上午因事出发的迟些,还在路上,肚子里没货,在唱“空城计”,两脚软绵绵的无力。父亲看在眼里也是无计可施,只是一个劲的鼓励我。

一到九都,经打听石匠家住在当时的粮站后面,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石匠家。石匠家是九都陇里的大姓,姓陈。在当时有手艺人的家境就是不一样,看家里的摆设比一般人家宽裕得多。最能体现匠艺之家的屋里大大小小的库存了好多张石磨。材质青石的、麻石的……看着这一张张凿得漂漂亮亮的石磨,我内心暗自赞叹陈师傅那精湛的手艺,真是个术业有专攻的能工巧匠。

陈师傅让父亲自己挑选。最终父亲挑了一张青石材质的磨、虽然比其它材质的磨贵,但这种石材的磨颗粒均匀、质地细腻、硬度高,按现在的人说法是一种对生物无毒、无害,有一定生物活性的好物质,对人体有益,零放射性石材,很环保。

陈师傅夸父亲很有眼力,当即谈好价格付了款,装好石磨准备回家。这时好心的陈师傅极力挽留我父子俩吃午饭,父亲一再谢绝,最后陈师傅说:“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菜,好歹对付一下肚子,否则就这样饿着肚子回去,大人吃得消,可这孩子怎么挺得住”?经陈师傅的诚恳挽留,父亲只得恭敬不如从命,我们父子俩在陈师傅家用了中餐。

谢过陈师傅后我们启程了。说来也是,吃了中饭如汽车加了油,此时的我劲头十足,在回家的路上,一碰到上坡,我就使劲拽着绳子在前面拉,半下午我们把石磨拉了回家。娘亲看了石磨很中意,可她是个急性子,立即把石磨洗干净,等晾干了,拿来一张摇布(摇豆腐的布)铺在地下,然后和父亲把两层石磨搬在摇布上,临时装了个磨把手,量了一升糯米试着磨起来。一尝试磨推起来松力,很顺畅,出粉周边均匀,用手把粉一捏很细有小化,父母很是高兴。

第二天父母就趁热打铁,请来木工师傅做磨盘,两天时间把磨盘做好,把石磨装好。为此父亲还专门做了把扫磨的粽帚子挂在靠磨壁的墙上方便扫磨。从此解决了上门借磨的困境,也方便了乡邻。

二十世纪末叶,兴起了用电磨粉,我家“服役”了三十多年的的石磨因“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石磨及磨盘还好端端的“就退役”了。后来把它放在舍屋的角落,由于长时间没理它,久而久之磨盘腐烂了散了架。现在两层石磨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让后人“观瞻”,此时的石磨却永远失去了昔日的“光艳”。

3:砻

砻,在现代汉语词典是这样解释的:作名词用,去掉稻壳的工具,形状像磨,多用木料制成。作动词用,是砻了几担谷子。但词典上作名词解释还有点偏颇,其实主要材料还有白色黏土(方言白夹泥)、竹篾。在动词解释上,我的家乡不叫砻谷子而是叫扦米。

扦米是用砻架臂鼻头的铁钎插在砻帮的眼里(砻帮左右两个砻眼轮番使用,使之使用寿命更长)。砻架臂扶手的横杆(抓手推砻的杆)套在从楼伏上垂下来的砻绳上,高度按扦米人的高度自行调整,直到扦米时省力时为宜。

扦米时一般是两个人合力操作较省力、省时。一个人扦米可以,但太劳累又误时。两个人扦米最好,可以一个人出砻,一个人倒谷装砻节省时间。扦米到一定的程度要回一下砻,使谷子下去,免得停下来扫砻,即使这样,就是两个人扦一砻谷子一般要十多分钟,扦一担谷子一般要五砻,也就是说每扦一担谷子包括中途出砻、扫砻、卸砻、装砻、装稻谷要个半小时左右,两个人冇停冇歇扦一天米也只能扦五六担稻谷的样子。

砻耗损厉害,一旦连续使用了几次,当发现出米时夹杂好多谷子,也就是砻生了,扦米人就会用菜刀把半斗格和砻围竹篾削掉一些,因半斗格和砻围不削低会把砻架起来,致使扦米时有好多谷子出来。处理好半斗格及砻围篾之后,然后用稻草扎成的帚子,分别在上下两层砻上洒上一些生盐水,使砻子更加坚实并有一定的咬合力。

砻的使用频率比磨的使用频率大得多。哪个人每天不要吃饭?哪户人家每月不要扦米?特别是过年或人家做红白喜事,一扦就是好几担谷子。到了年关通常我帮你扦,你帮我扦,一扦就是好几天。由于砻的使用频率高,耗损大不好借,一般是几户人家共一张砻,当然为了方便也有一户人家一张砻的。

砻的制作很费时费力。一般的打砻师傅都是人高马大的大力士。打砻师傅要一个人搬得动一层有六七十斤重的湿砻上砻盘。要打砻先叫木工师傅做好圆形砻盘,砻盘高度七八十公分左右。除非是打地砻,打砻师傅直接打在十字木架上,不必另请木工师傅。打盘砻是把砻打在砻盘里。在打砻之前先要备好木头、砻子柴(坚硬的槿柴、柞柴等)、毛竹、担好白夹泥。

砻师傅一进门首先削好砻子、做好砻帮、半斗格及砻心,织好砻围,再用锯子把砻围上下逢中锯成两层。把下层装在砻盘里并插上砻心,上层装好半斗格及砻帮。一切弄好之后,把白夹泥稍微用水和湿下,把它堆在上下两层的砻围里,敲平分成“八卦”图样,最后按“八卦”图样插上砻子,随即用槌尽力敲打铁插子,一边敲打一边加泥,如此这般反复敲打坚实之后,把上层砻叠在下层砻上,等一两个月干了之后即可使用。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碾米机的出现,干掉砻。因碾米机碾出的米既不用风车车谷壳,又不用米筛筛米,省时、省力,而且碾出的米很白,也像常人说的像“䘵子米”一样,蒸出来的饭简直像白雪一样一双一双的,而且出米率高。虽然要点钱,但老百胜一算经济账很合算,也还承受得起,毅然选择了碾米机,砻也就这样渐渐被冷落了。最初还要用砻扦点糙米来酿酒,后来碾米机换代也能碾糙米。如今的大型碾米机比起最初的碾米机更先进,出米率更高,而且不会碎米,砻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

现在连砻的“尸骨”也找不到,但有的人家还存有砻架臂挂在老屋墙上。砻不比石磨,石磨坚硬可以存世,而且有些景点把磨摆在景区进行点缀。砻只能存在三O后至七O前这些人的记忆里。

4:臼

臼是书面语,我家方言叫铺塘。臼又分木、石两种。木材制成的叫木臼,石材制成的叫石臼。石臼我家乡很少,它需要把大石头弄回家,然后叫石匠师傅凿成石臼,别小看这石臼,以前也是有钱人家才有。木臼材料相对还容易找到,一般是杉树、松树等。木臼是圆柱木头凿成的,高七八十公分左右,直径六十公分大小,在圆柱一端的中间凿直径四十公分左右,深五十公分左右,使之凹下去,其作用是用来舂米(把糙米舂白点)、舂谷子(去掉扦米剩下的谷子谷壳)、舂粉(打米果,过年煎万茶)、舂糯饭打麻糍(有的地方叫打糍粑)等。

木臼与石臼的优劣是,石臼寿命无限长,不会烂,除非人为故意破坏,它可以万古流传。木臼的寿命相对较短,若干年后会腐烂。但木臼比石臼轻得多,便于搬动,一碰到人家上新坟打麻糍,可以两个人抬过去,也可以一人滚过去。石臼笨重,一般放在那里雷打不动,不便于移动,但出粉快。

要舂米、舂谷子、舂粉……单有臼还不行,还必须有木槌。木槌形如“T”字形,槌头粗大,舂打处把它削成圆头,另一头平整,过半腰靠平整处装个握手把,手把的粗细以握住较为舒服为好。

舂米、舂谷子很容易,一旦过年舂粉做万茶和人家十月为新逝父母上坟打麻糍就费劲。

过年舂粉数量多,一般人家浸一桶多米,人多的还要多浸些米。一个臼一般两个槌舂(当然也有三个、四个槌舂的),要接连舂得几个小时才能完成。每年除夕前一个星期,我和父母凌晨一两点钟就起来舂粉。我和父亲执槌,娘亲专门筛粉,三人冇停冇歇要干到大天亮才能舂完这些粉。我每次都舂得手掌起了血泡。

十月打麻糍就不是一户人家所为,一般起码得浸七八十斤米,甚至百多斤米。欲打麻糍先把糯米浸透,再用大甑蒸糯饭,然后搬来几个大木臼,再召集几个青壮年使出全身力气举槌在木臼里打糯饭,直至打烂为止。因糯饭黏性大,有时木槌打下去,提上来时把木臼都提上来了,打得几下又要人工把里面的糯饭拨转一下再打,没有一定的气力是难以胜任的。打烂了的糯饭从臼里“请”出来,放在篾制的大盘里,用双手擀成柱状,一段一段的掐下来,再用擀面杖擀成扁圆块,最后在生粉中和一下,使它不黏手即可成形,这样打出来的麻糍特别好吃。

后来用电磨粉,蒸粉直接擀成成品,免除了打槌之累。如今的电磨粉不但干掉了石磨,也捎带把臼也干掉了。这么多年来,现在连木臼的影子都找不到了,只有石臼人们还把它摆在空地上盛水或另做它用。

5:茶叶盒

我所说的茶叶盒不是现在市场上精制的装有高档茶叶的铁皮、竹、玻璃缸、瓷器……材质之类制作的茶叶盒。我所讲的茶叶盒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前用竹篾编织的茶叶盒。这个茶叶盒有一尺多高,八九寸宽,五寸多厚,是个四不像的东西。这个茶叶盒下面是个长方体,底面四个直角,上部侧顶有个角,其余全拱券形,拱券形侧面留了个大口子,使存放和取茶叶用的。上端引一青篾吊好茶叶盒做挂篾,通常把茶叶盒挂在厨房的墙上(厨房墙上不潮,取用方便),别小看这个茶叶盒,一般的篾匠师傅如学业不精的不见得编织得出来。

茶叶盒是用又薄又宽的二层黄篾编织的,故很轻,世人把体型较瘦小的女人称之为“茶叶盒里”,当然这种叫法是有点对她人不尊,有点轻薄之意。

这个茶叶盒盛的茶叶不是现在市场上的西湖龙井、云南普洱、武夷山的大红袍、信阳毛尖、安溪的铁观音、庐山云雾碧螺春……而是地地道道的家乡自栽的土茶。每年到了采茶的季节,村妇们找到这些零星的茶树,不是只掐尖上的嫩芽,而是新叶老叶一把抓。她们把一把摘回来的茶叶大多是两三指手指宽大。老叶铁青肥厚,回到家里用水冲洗一下倒在竹制的大盘里晒干,然后用剪刀剪碎,装进茶叶盒里,一个茶叶盒能装一斤多的干茶叶,其余剩下的用毛边纸包好放开,到时待用。

平时,家中煮茶时抓一把放在茶壶里,浓浓的黄茶,轻啜一口有点苦涩的味,虽有香气,但与嫩芽茶叶那淡淡的清香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好茶喝了嗣后回甘生津、明目精神足。可过去的村妇弄不到上等好茶叶故没什么讲究,也吃惯了这种粗茶,而且喝茶时把茶水喝净之后,还舍不得茶碗里的茶叶,用食指和中指伸进大碗茶缸里把茶叶夹出来送到嘴里嚼掉,直到津津有味地吃干净为止。

到了冬天,村妇们有时挤出打壳、搓线、纳鞋底、摇棉花、补衣服……的时间相互邀请去喝大碗茶。被邀的女人每人自带一个大茶碗去串门。芳邻到齐了,主人摘下墙上茶叶盒,往每人茶碗里放一把茶叶(当然有的也会加放一根红萝卜或加一点炒熟的豆子等),然后加上滚烫的开水,顿时房子里飘溢阵阵茶香。她们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嚼茶叶,一边家长里短的尽兴聊起来。她们有时聊外面的趣闻;有时聊对方的男人;有时聊自己的男人;兴起时有时忘乎所以把自家男人的隐私都聊得个半透明。就这样嘻嘻哈哈半天工夫打发了,这往往是女人们最快活的时光。

当然,这一切都缘于茶叶盒里的茶。

6:通钩、炉钩

在过去的农家,家家户户的火塘及炉灶上都吊有一根从楼伏上垂下的能上下活动的吊钩,此物,我的家乡叫通钩。通钩的功能是钩住火塘及炉灶上煮饭或煮猪食的铁鼎锅(家乡方言叫铃铜),炒菜的锅及烧茶水的茶壶等。

这种通钩制作简便,由两根木柴,靠上一根是直木把它削成方条,用铁丝或绳子拴挂在楼伏上,下端这根底下有个钩,用来挂物件。两根柴木之间用两个关节相联(上面这个关节相对固定,下面这个关节能活动),这样可以按主人的需要便于上下升降。这样的通钩叫木通钩。

木通钩常年累月使用,染满了溏毛灰,黑不溜秋。这种通钩灰是百样植物灰,有时可以用来做民间单方。这通钩也只有每年腊月二十七日打扫溏毛灰时才有扫灰,平时一般不管它,所以后人也有这样的调侃:“你冇事做就去洗通钩”。

通钩上世纪六十年代后由木质的渐渐演变成金属铁质的。铁通钩制作原理与木通钩一样只是下面这个活动关节制成像形鱼样,在美感上比木通钩更好看。铁通钩不仅耐用不怕火烧而且升降更加灵活。

通钩的制作,为后人解决了日常生活中的最简单的难题。随着社会物质文明的不断发展,农村由烧柴火、炭火转化为今天的用电、用液化气。为此,通钩也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我家的木通钩早已把它当柴烧了,铁通钩在二OO九年建房时夹在钢筋里浇筑了横梁。

通钩在人类历史上不知担负了多久的使命,到头来还是物尽其用为人类服务终生。现在要找通钩,恐怕只能在民俗博物馆才能找到这件“宝贝”。

炉钩像阿拉伯数字的“7”。握手这一端是木的,另一头是铁打的。炉钩是烧炭的炉灶用来通火的。把炉钩伸进炉门里向上通是去掉已烧化的余灰,使炉子通风不被阻塞。它从炉火中往下通,使其未烧完的炭往下沉。无论向上通或向下通,都是好腾出位置添加新炭,使新能源能发挥到极致。

炉钩与通钩的终止时间是一样的,它们都早已“寿终正寝”。即使个别人家还有炉钩,也是锈得变细了,变短了,早已失去其功能。

以上这些物件的发明,都是勤劳的先民在劳动实践中的智慧和结晶。


作者简介:

杨彬良,笔名言正,退休教师,江西莲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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