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今中：摇枝弄影走山乡

张今中：摇枝弄影走山乡

　　摇枝弄影走山乡

　　初夏，风漫四野，绿透山乡。进山的感觉“像是进入一个妙曼奇幻的世界：风是清新的，鲜丽的，含有大自然万物的复合香，吹来时感觉是凉丝丝，甜滋滋的，恰似神女纤手的抚摸，又像是天公布恩的甘霖一一

　　那一刻的妙化之感是城井里绝然找不到的。城风短促而混浊，山风清爽而绵延[故而人们又将山风谓之长风]山风之于城井人简直就是宝物，鄙人甚想总有一天，杂揉于树草花溪的山野风是可以装罐卖钱的。不错，山风是自然风，它含负氧离子一一特别是经阳光投射于莽林间，自然生成的风，负氧离子的含量及密度远比城区的风更高。天然氧对人体更有益。

　　正是夏初走山乡，摇树抖枝闻花香。太平果花的奶白[椴树花也呈白色]玫瑰花的赤红，桃树花的灿嫣，几如五彩云霞坠谷，诗意而散漫，飘逸而连绵。凑鼻闻香诸花各异。太平果之奶甜，玫瑰花之野香桃树花之清香。山姑犹是描春手，天公施恩乃花神。一些山乡女孩追香赶花，用手机拍照。恨不岁月能倒流，长挽花期度春光。

        在马鞍山对面的山地果园，笔者见一对姐妹打理果园，奶白白的花云里姐妹一红一黄的衣饰特别抢眼，向她俩咋不去城里打工，红衣说：”前几年去过不习惯才回来包山包园的“.黄衣说：“我俩呼吸最鲜的风，喝山泉水，吃山野菜，嚼山产果，脚接地气，头顶蓝天，整天跟花呀果呀蜂啊蝶啊在一起，时不时还有你们城里人旅游参观拍照，也不觉孤独寂寞，我俩的感觉自己也快变成花啦！

        嘻嘻嘻一一“可不是你们就是花一一山里的花，山果花！“比之城里那些为生计而追命折腾的女孩，她们活得更诗意，更浪漫，更舒展，更有尊严。山乡最甜是春光

　　百花伴春竞开放。大山上还有不少小巧奇香的野花，虽不抢眼却也随风施礼，频频向游人点头。那些花树是纯天然，真生态的，花儿几百万年开了谢了，周而复始，无人嫁接培育改良，也许正因于此，它们活得更加执拗与顽强。低身凑鼻那种野香似如电流袭人而爽。

        由此不仅想到《红楼梦》里有花香袭人之辞，恰服侍宝玉之女姓花，宝玉以花色袭人之意，赐她袭人一一别人却没觉有何不妥，偏贾政觉怪味袭身。看来花确可袭人袭魂。难怪千古文章以女比花，其意原也不差。在红黄姐妹园，笔者首次惊见花溪之美。园边有一山溪，清冽之水，遇石激浪，不时有奶白的果花随波逐流。

        想是山风摇树，人工理枝而致果花坠溪而逝，那种花溪之香水溢香凝，湿风爽神。花一一大自然胜比嘉树之宝物，犹女色一般，花色似乎生来就是为人而欣为人而赏。国之宴，民之欢，婚之庆，葬之礼，节之隆，思之念皆首推花色。历千万数，无别可替。

        山是凝固的历史，花却烂凋有期，一如我等朋辈，只是该出手时既出手，该灿然开放也别自拘。石金山那花开的声音我极欣赏。

        花也如人，有声有色，岂可有色而无声，花之音乃天籁之声，或曰心弦之拨音。夕照山里红，百花映霞彤。随风潜入夜，花色伴月明。偶得文茶饮，悠思万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