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乃洲：痴人有痴福
痴人有痴福
我们苏北民间有句俗话，叫痴人有痴福。意思是说，每个人都可能有他的福气，即使是个傻子，他也有可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或许不是在现在。这样的说法其实还有个来历哩。
从前，有兄弟俩，大哥为人尖刻酸薄，人称大尖；二弟为人老实善良，人称二痴。父母在世的时候，大尖和二痴还是很好的一对兄弟。可自从父母去世后，大尖又娶上了媳妇，渐渐的兄弟俩就不那么好了。特别是大尖的老婆更是厉害，常常指桑骂槐地辱骂二痴，说他跟家里的小猫小狗一样好吃懒做，白白的浪费了家里的粮食。
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二痴就对大尖说：“大哥，咱们把家分开吧，家里的东西我也不要，就把小猫小狗给了我吧。”大尖的老婆听了非常高兴，就把小猫小狗给了二痴。
二痴两手空空，只带着小猫小狗离开了家。二痴在一块地里搭了个草棚，开始了艰难的生活。二痴翻地种粮，没有牛耕地，他就用磨光的木棍挖地，一块地常常要挖好多天。挖完地，二痴又找来一些种子撒在地里，然后等待收割。最后收上来的粮食也只够小猫小狗吃的。二痴总是饿着肚子。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有一次，又到耕种的时节，二痴呆呆地望着小猫小狗，自言自语地说：“哪一天你们也能耕地多好啊！”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猫狗竟然说话了：“我们能耕地的啊！”
二痴一听这话，以为是天神下凡人间，惊喜地抱起猫狗说：“你们真会耕地？这是老天爷帮助我的啊！”于是，二痴就做了个简单的犁铧，用绳子套在小猫小狗的脖子上。那猫狗竟毫不费力的拉起犁铧就走，很快就将一块地耕完了。
远远近近的人们听说二痴会用猫狗耕地都很好奇，很多人跑来看个究竟。一看果真如此。从此以后，用不起耕牛的人家都请二痴去耕地。二痴是个勤劳善良的人，谁家请就答应谁家。
一天，二痴耕完一块地带着猫狗到河边喝水，这时，一只装满粮食的大船行驶过来。那船上的人看到二痴给小猫小狗喂水，都觉得新鲜好奇，就说：“你这人真傻，小猫小狗自己不会喝水吗？”
二痴说：“我家的猫狗是给人家耕地的！”
船上的人听了更好奇也不相信，他们对二痴说：“哪有猫狗耕地的啊？如果你用猫狗耕几亩地，我们就把船上的粮食都给你！”
二痴说：“一定？”
船上的人说：“说话算数！”
二痴就让小猫小狗耕了几亩地。船上的人真的把粮食都给了二痴。二痴一下子有了很多粮食吃了。
再说，大尖和他老婆看到二痴用小猫小狗耕地竟然发了财，十分眼红，就对二痴说：“二弟，现在你发财了，就把小猫小狗借给我们用用吧。”
二痴看大哥很可怜的样子，就把猫狗借给了大尖。
大尖牵着猫狗天天到河边喂水，也想等一条装粮食的大船来。终于有一天，真有一只装满粮食的大船路过这里，大尖赶紧把猫狗弄到河边喂水。那船上的人看见大尖牵着猫狗喂水很好奇，就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大尖说：“先给它们喂些水，马上给人家耕地。”
船上的人说：“开玩笑吧，猫狗怎么会耕地啊？”
大尖说：“你们感跟我打赌吗？它们会耕地怎么办？”
船上的人说：“它们会耕地，我们把船上的粮食全给你。”
大尖非常高兴，就牵着猫狗去耕地。哪知，猫狗根本不听大尖的话，大尖气死了，就用鞭子抽打猫狗。结果猫狗禁不住打，很快它们就被打死了。船上的人讥笑了一阵大尖。
二痴听说猫狗被打死了，哭得死去活来，但也没有法子。又过了几年，二痴家里的粮食吃光了，钱也没有了，只好又另谋生路。
有一次，二痴从外地回来，半路上听说有个地方的人喜欢香屁，到那里卖香屁能赚大钱。二痴还打听到放香屁的方法，就是多吃炒熟的黄豆。
二痴信以为真了，回到家就炒黄豆吃，吃得饱饱的，然后就去了那个镇子。二痴边走边喊：“卖香屁啊，卖香屁！”果然不错，人们听到“卖香屁”的叫声，家家户户都搬出了大箱子，请二痴放香屁，还给很多钱。这样，二痴不久又发了财，家里砌了房子，办了家具，又有人说媒，娶了个漂亮媳妇。
大尖看到二痴又发财了，眼睛更红了。他想二痴能卖想屁发财，我怎么不能？大尖的老婆更急了，催促男人赶快去卖香屁，抢掉二痴的生意。于是，大尖的老婆炒了很多黄豆，她想，黄豆吃得越多屁就越多，钱就挣得越多。她让大精吃得又饱又胀的。半夜的时候，大尖就上路了，老婆要他赶在二痴的前头。
大尖到了那个镇子上。人家见是个新来卖屁的就有点怀疑，问他屁香不香 ？
大尖拍拍自己的肚子说：“你们看，我的肚子又大又圆，我的屁肯定比二痴香的。”
有个少妇家里正缺香屁，就搬出有个大箱子让大尖放屁。大尖坐在箱子边上等了半天，才放出一个屁来，而且奇臭难闻。那少妇急忙叫他不要放了，还没来得及盖上箱盖，只听“啪”的一声响，大尖屙了人家一箱子屎。少妇的丈夫气极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最后还不死心，找了一根木棍打进了大尖的屁股眼。大尖站都不能站，只好一步一步往家爬。
大尖好不容易挪到家，已经是大半夜了。他在门外一边呻吟一边叫喊：“儿他妈，快快开门给我拔桩啊！”
大尖的儿子听到了喊声，急忙叫醒了妈妈：“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还买了小猪叫你起来打桩呢！”
这时大尖又喊：“儿他妈，快起来给我拔桩呀！”
儿子催促妈妈说：“快起来，快起来！爸爸叫你打桩哩！”
大尖的老婆开门一看，哪里有个小猪，只见男人蹶着屁股趴在地上“哼哼”呢，屁股眼里还钉着一根木桩。老婆大怒：“你这个老东西，原来是叫我给你拔桩，卖香屁的钱呢？”说着一使劲，猛地拔下了丈夫屁股眼里的木桩。突然，一股屎喷出来，冲了她一身。
大尖哭喊着说：“罢了罢了，今后不要看别人发财就眼红，人家二痴是痴人有痴福啊！”
朱乃洲
江苏省射阳县阜余镇六份居委会六组15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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