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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钱其昭:青原游(8)

【连载】钱其昭:青原游(8)

曾山峡谷可入诗

  花岩村委会,是以下洋村为中心,上洋、南源、新石坑、老石坑、湾下、潢汾等自然村散落在各个山旯旮,是富田镇最偏远的村委会。

  要去曾山峡谷,必须先过花岩水库。花岩水库是经过了几年改天换地的人工修造才完成的。她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是锄挖肩挑堆起来的土坝,是富田人民走向幸福富裕之路的象征,她清纯秀丽的容姿“养在深闺人未识”。她吸纳了天地之精,日月之华,这里的每一棵树木花草,每一朵浪花云彩,都含有一种特别的韵味。沿水库的盘山公路徜徉,目之所及,处处都是风景,般般皆可入诗。她美得是那么和谐,美得是那么自然。倘若泛舟湖中,在尽情欣赏湖光山色时,你绝想不到就在这碧波荡漾之下淹没了四个油榨作坊:上和槽、下和槽、春和槽、铁坑槽。当年曾山同志就是利用这些作坊为眼线,从山外来榨油的人中收集敌情来调整工作方法的。

  从花岩水库、新、老石坑到安仁山的十里长坑,被当地群众称之为“曾山峡谷”。群众之所以会被把这个长坑叫作“曾山峡谷”,是因为曾山同志在土地革命时期,为了攻取吉安,曾在这一带建立了花岩乡,为红军输送了大量兵源,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革命故事。

  在采访中我们得知,1930年2月6日至9日,陂头“二。七”会议决定将赣西苏维埃政府改为赣西南苏维埃政府,曾山任主席。曾山为了把赣西南地区的革命推向高潮,实现攻取吉安这一目标,决定在新圩、富田一带号召群众踊跃支前,参军参战,扩大红军队伍和发展地方武装。那么,曾山同志又是怎样选中了偏僻的花岩作为开展土地革命的试点乡呢?

  事情还得从他的父亲曾采芹说起:曾采芹与赖经邦同在永和教书,两人交往密切,所以他的几个儿子都与赖经邦混得稔熟。曾山年龄与赖经邦相仿,加之他在永和街上卖肉,两个人特别投缘。赖经邦在永和教书期间,因九寸岭有强人出没,故改走安仁山,经花岩,出横坑上大道。而横坑村的钱克谐与赖经邦又是第七师范同学,平时有些走动。

  早在1926年,曾山就听赖经邦说吉安县参议员钱克谐写信给父亲,要父亲赶紧把多余的田地、房产卖掉,以免遭受损失。曾山认为钱克谐家应该无条件地把土地分给贫苦农民,他叫父亲卖田卖屋,就是投机分子。为此,曾山还与赖经邦一起去横坑村做过钱克谐父亲的工作,并去了几次安仁山,两人都称赞这是个绝好的藏兵之地。后来,曾山决定把横坑村作为富田土地革命的突破口。会议上,曾山宣布了赣西南苏维埃政府关于攻打吉安、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的政策。群众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革命情绪空前高涨。为了日后红军能易守难攻,便于撤退,又将横坑、花岩、新老石坑、南源、潢汾、小镜、杨柳、栋头、邝家、老古庙、塔下、枫树塘、奁田等村庄合并为“花岩乡”,并把乡址设在了潢汾村。一时间,革命运动风起云涌,各个村纷纷仿效,富田地区的土地革命斗争开展得如火如荼,扩红运动轰轰烈烈,群众踊跃交售军粮,为九打吉安和反“围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以至于后来的扩红运动能够有成连、成营的青年加入红军的队伍,被评为“支前扩红模范乡”和“购买国家债券模范乡”,毛泽东、朱德将两枚特制的银质奖章亲手奖给了花岩乡,留作革命纪念。现在,一枚奖章保留在吉安县革命烈士纪念馆,另一枚保留在东固革命根据地博物馆。

  我们踏着曾山主席的足迹,来到了当年的花岩乡乡址所在地——潢汾。这是一个掩映在苍松翠竹间的小村庄,村中心一间土夯房已经塌了半边,花岩村委会书记胡寿增告诉我们,这就是当年花岩乡办公的房子,后来搬到下面的袁氏宗祠准绳堂,曾山同志经常来这里同胡成汉一起办公。在村庄对面的“蹲狗隙”和东北方向的钟家陂“盆形”山上修筑了工事,打退了好几次国民党反动派的进攻。解放后,群众在山上还捡拾到大量的弹壳和土制手雷。

  顺坑而进,曾山峡谷山姿多变,十里长坑的两边危崖高耸,页岩和砂岩的崖面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藤萝纠结,攀缘古木而上,遮天蔽日。野猪拱地的痕迹随处可见,鸟啼兽吼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条谷底古道蜿蜒曲折,演绎出空灵幽远的神韵。到了一个名为“下马石”地方,又有一个油槽遗址,这里路分两条,左往吉水,右往老石坑。这个岔道,不但曾山同志曾带着赤卫队在对着油槽的山尖上狙击过敌人,而且多次让搜捕曾山的敌人头疼,不知该往哪条路走才对。

  沿着清澈的溪流前行,转过几道弯后,“六斗”稻田一片空阔,灿烂的阳光照得人心里特别亮堂。继续前行,树木蓊郁,凉风习习,浑身的热燥顿时消失,行进在山腰间的羊肠小道上,俯视脚底下的深涧,心底陡生惊怵,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跌下这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战战兢兢地过了这一长段危崖,连转几个大弯,眼前又是一片光明,哦!到了老石坑村。说是村,其实也不过是二三家而已,那些用山间石片垒起来的房子别具风格,有一家竟然还有院落。改革开放后,这里的山民早就搬迁走了,空留下几间土房令人浮想联翩:当年曾山同志是怎样在鸡鸣狗吠之中与山民促膝交谈的呢?他嘴里喝着山泉酿的美酒,吃着碓打石臼舂的糙米饭,谈的是农家种植收成,讲的是怎样抗捐抗税,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解救贫苦农民。

  曾山同志是不可能长期呆在横坑村或潢汾村的,他白天要到各个村庄去开展工作,晚上为躲避敌人的搜捕,经常要在花岩或安仁山能仁寺过夜,实际在横坑住宿的时间很少,这样断断续续的,曾山同志在花岩乡工作了半年之久。“富田事变”时,机警的曾山同志所幸逃脱,在横坑村和花岩村群众冒着生命危险的掩护下,躲过了事变领导人的搜捕,栖身于这十里长坑,最后经横坑、奁田、宛前、固陂圩辗转回到了家乡永和锦源。毛泽东知道后,派人把他接到了黄陂总前委,向毛泽东汇报了肃AB团的真实情况。

  据当地群众介绍,毛主席在东固敖上居住时,在曾山同志的陪同下,也曾到过安仁山考察地形,筹划第一次反“围剿”的主战场,并埋伏了一个团的红军在峡谷内,准备向富田出击。后因“富田事变”,红军撤到东固去了。第二次反“围剿”时,毛泽东仍将一个团的兵力埋伏在安仁山,用作奇兵突袭富田的国民党军公秉藩师。

  1935年2月底,胡海领导的独立四团和胡海、罗孟文领导的独立十三团先后到达公万兴边境的崇贤,与曾山领导的独立二团会合。为了避免和强大的敌人作战,保存革命的有生力量,曾山与胡海决定分兵突围。曾山与胡海各保存一半“艰苦奋斗”的红旗后,从崇贤、老营盘、陂下、横坑这一方向北突围。当时,富田有敌人的重兵把守,得知曾山可能藏在横坑或潢汾,便一天几次的大搜捕。由于曾山的群众基础好,敌人每次从富田来横坑搜捕,在离横坑三里远的路上,就被“赣迷岭”上的岗哨发现了。曾山接到报告,只需往高岭上一撤就可潜进花岩或安仁山,安全得很。敌人每次来都扑空,便恼羞成怒地放火烧屋,企图想逼得群众说出曾山的行踪来。就这样,曾山在群众的掩护下,化装经花岩,走“曾山峡谷”潜行去了上海。

  曾山峡谷虽说没有黄山的雄峻,也没有庐山的旖旎,但自有她的一份清纯秀丽,这里的山山水水印满了曾山的足迹,一草一木都烙上了着红军的身影。

  奇峰秀水天马山

  天马山位于富田街东面一公里处,海拔396米。因其在平地陡然拔起,山虽不高,但显得特别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又因山形两头高,中间凹,形同天马奔腾,故名曰“天马山”。其山脉发源于永丰境内,与安仁山擦肩而过。途经长迳的举屋山,北坑的扁寨,佛源的龙亘山而至天马山,马尾临街称“半岭仔”,隶属王姓祖业。

  年轻人腿快,登顶只需二十分钟,七八十岁的老人则需多一点时间。“罗汉肚,罗汉肚,到了这里一半路。敬完土地伯公,再踏凌云步”。罗汉肚在天马山北面,游人到此,大都会休息一下,敬土地爷,领略半山的风光;山凹清幽,凉风习习。置身于这片林子里,登山时的焦躁消失得干干净净。细察土地庙,土地伯公塑像俨然:凸额长髯,手持龙头拐杖,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脸。放眼远方,对面的山峦叠嶂,就是一帧绝妙的天然画卷。以后,每登一段山,风景各不相同,心境越来越澄明。

  漫步松荫石径,一块数吨重的顽石赫然映入眼帘:中间一线缝隙恰似宝剑劈下所致。传说是宋度宗咸淳元年(1265),文天祥第二次遭贬回到富田构筑“文山旧隐”,重游天马山访友叙旧,有感于元军入侵,自己遭权宦董宋臣、奸相贾似道、台臣黄万石之流的谗毁,壮志难酬,一时愤慨,仰天长啸,拔佩剑怒劈顽石,故称“试剑石”。据地质专家进行科学考查探测,天马山的岩石含铁量高,但尚未形成具有开采价值的铁质。即便是铁质较嫩,但要将这样一块硕大的铁质岩石用剑劈开,人力绝不可为。那么,这石头中间的一道“剑痕”又该作何解释呢?是风化还是剑劈,到底哪个传说比较真实,笔者难以考究。

  另有一个民间传说,说是许真君从吉水县追杀孽龙到此,孽龙藏身于山下莲塘之内,许真君睁慧眼一看,便知孽龙的藏身之处,于是,大喝一声:“孽障!还不赶快现身就缚,难道你的头比这顽石还硬吗?”说罢,挥宝剑一劈,把岩石劈成两半。吓得孽龙就地一滚,化作一道青烟迳自逃往泰和县。这当然瞒不过许真君的如电神目,他冷冷一笑,化作一缕青烟抢先到了泰和县城,然后变成一座面食馆,专等孽龙的到来。孽龙惊惶失措地逃进面食馆,大叫“老板,快上面来。”许真君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碗面条,孽龙不虞有它,端起面碗狼吞虎咽“嘘噜噜”地就吃起来,许真君待他吃完,笑道:“孽障,你吃得倒是痛快,还不快给我吐出来?”孽龙大吃一惊,张口一吐,一条精钢铁链便到了许真君的手里,一头拴在孽龙的心脏上,孽龙痛苦不堪只有乖乖就范,被许真君牵回南昌,锁在井底永世不得出来为恶。后来,经孽龙再三请求,许真君才同意让他每年回南方给父母亲烧钱挂纸。因孽龙从风带雨,所以,这一带每年的清明前后都要遭受龙卷风夹带冰雹的侵袭,损失不小,这种冰暴天气,富田人称之为“孽龙挂纸”。后来,人们就在山上建了一座真君庙,把这块岩石叫作“试剑石”。

  危乎高哉天马山!云岫生脚底,九曲十八弯。

  尔来三千八百载,纵横无遮拦。

  嘴嚼永丰草,屙屎肥富田。

  真君阁里读书声,松荫道旁怒试剑。

  文信国公今何在?天马名山字犹然。

  留得一曲《正气歌》,付与富水千古弹。

  中状元后的文天祥,他没有忘记把他养育大的富水河,没有忘记曾寒窗苦读过的真君阁,亲笔题写了“天马名山”这四个遒劲的大字镶嵌在山门上,撩得多少仁人志士不畏攀登之苦,去凭吊他的英灵,去瞻仰他的真迹遗墨,去体会他挑灯夜读时的那份艰辛,去领略他怒劈顽石时的那种悲壮,那种干云的豪气。

  真君阁位于马首,坐西向东,始建于唐天佑年间(约906),距今已1107年。从真君阁前一百余米的僧墓现存的残缺不全的墓碑字样:“……年壬寅菊月   中兴本山第八世恩师……”来考证,真君阁的和尚至少有九代之多。且墓碑为厚重的红米石,墓门均为红米石穿凿合榫,墓室既短且宽,基本上呈正方形,完全异于常人之墓,由此可看出真君阁昔日的辉煌。

  “生成的香炉峰,造就的啸竹林。猿猴要礼佛,献上天池水”。民间流传的这几句顺口溜,概括的是“真君阁”前的四个景致。你看!一块块顽石,宛若群猴匍匐阶前作礼佛状,其形态各异,与“真君阁”相对应,恰如“猿猴礼佛”时敬香的“香炉”。山风吹过,竹林“呜呜”作响,气势吓人。和风轻拂,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就象那美妙的音符。山岚自脚底冉冉升起,什么功名啦,富贵啦,一切的一切的俗虑,都会抛诸于脑后。

  “拂云松”,顾名思义,凌霄拂云是也。“拂云松”位于“真君阁”南面崖峭壁上,经风傲霜,挺拨苍劲,极象庐山的“迎客松”。

  “天池”位于“马鞍”部位。按常理说,天池在山顶上,只能起到装“天水”(雨水)的作用,是不可能有泉水的。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哪有水往山顶流的道理?而天池之奇特处正在这里,它偏偏有一股泉水往上涌,且终年不断,不溢不漫。即使是大旱之年,山下村庄的水井干涸了,天池之泉水照涌,仍可供一、二十人的吃喝,从无枯竭之虞。如果用天池水泡茶,其味格外清香,不知胜过井水多少倍。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造化之神奇。可惜的是现代人无知,将天池砖砌水泥粉刷,破坏了它原来的结构,不但泉水没了,而且纯装的天然雨水长青苔,不可饮用了。

  峰巅平坦处,即“览世天台”。登上“天台”,富田镇的风光立时一览无余。但见:田野阡陌,星罗棋布;村舍圩镇,人烟臻辐;群山兽伏,沟壑分畴,富水河似一匹白练伸展于极目处。使人顿觉天地之空阔,人类之渺小,所有的世俗忧结一扫而光。不禁浮想起当年在真君阁就读的文天祥也常站立此处,凭高望远,受了这大自然的熏陶,才有了那博大的胸怀、雄奇的文章。文天祥天纵聪颖,求学心极强,私塾的教学量难以满足他的求知欲。所以,他每年都要利用假期,住宿在“真君阁”,向先生及道士求学。他的文章词赋之所以佛、道味极浓,与他在真君阁和青原山受的文化熏陶是密不可分的。真正算来,天马山才是文天祥接受道教思想的第一山。

  天马山开办书院,是文天祥中状元后的第二年,即宋宝佑五年(1257)。以后由于战乱,曾屡废屡兴。终至1953年,只剩王瑞麟、王子俊两个老师,王善达等十多个学生,王善达已年近古稀了。当年,真君阁被小孩失火烧山烧毁了。

  站在圆形战壕边,松涛声阵阵传来,几疑是红军“当年鏖战急”的号角声,眼前晃动的是反“围剿”的猎猎战旗。“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呼声急,飞将军自重霄入。”自山腰至山顶,共有四道战壕,特别是东部的“门槛石”,两边高如耸门框的巨石,中间“华山一条道”,形势极为险峻。一挺机关枪守在上面的战壕里,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1931年,国民党进攻苏区时,公秉藩师所属的马昆旅就曾在天马山一带被红军打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1986年,天马山被反动分子辟为反动会道门“天化坛”,成为反革命活动窝点。经公安机关侦破取缔反动组织,炸毁活动窝点。天马山曾一度蒙耻,群众极为愤慨。

  直至1994年,广西玉林文氏后裔来信询问,文天祥小时就读的天马山真君阁近况如何?这才促使文先洪、王善达、曾志炳等一大批当地老党员、老干部捐资重建“真君阁”弘扬文山正气。他们的这一善举,立即得到群众的热烈响应,纷纷捐钱捐物捐力。现在的建筑规模比之先前更宏伟、更宽敞,主殿为一进三直的砖木结构,建筑面积仅有90多个平方米,分上下两层,上层作居室之用,下层为佛堂。佛堂正中有泥塑康爷菩萨,余者皆木雕菩萨:王老爷、观音菩萨、杨老爷(杨戬)、关公等。后栋是真君阁,正堂供奉的是江西福主菩萨。以后,又增建斋室、观音经堂,大雄宝殿,并且通了电。

  每逢清明踏青时节,中小学学生们便会登山凭吊古迹,祈祷文信国公赐给他们的智慧与勇气,能在历次考试中取得好的成绩;善男信女们会上山求子祈福;文人墨客们常来题词作诗。江西省文联主席、江西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陈世旭游览天马山时就曾挥毫题字:“丹心照汗青”、“浩然正气”。文氏后裔们从海内外各地来富田故居,必要登临天马山体验先祖文天祥的读书生活,领略这秀丽的山川风光。

  “敬佛敬神敬丞相诚心一片,观山观水观彩霞意趣万分。”

  “云舒云卷激荡浩然正气,眼放眼收勃发壮志豪情。”

  “真君阁诵读平虏策,富河水弹奏正气歌。”

  真君阁里的几副对联写出了天马山的历史文化底蕴,也写出了游人的心理感受。青山不改,富水长流,文山精神永存。这富水,就象庐陵人的血脉源远流长;这天马山,就象我们中华民族的头昂扬向上。它向世人昭示:文山正气永留天地人间。

 觅踪富田小八景

  登临天马山顶峰,耳听向导娓娓地讲解,指点着小八景的所在,我们目力所及,只能看到“海螺坐莲”、“石印浮水”、“双童讲书”等几个景点的位置,可景点已遭破坏,原貌荡然无存,心里免不了生出丝丝惋惜,但关于富田小八景的传说却时刻萦绕于怀。

  富田原在庐陵县纯化乡八十二都东北,接吉水中鹄乡界。此地二水带环,膏腴万顷,故曰:富田。南唐保大八年(950)析庐陵十一方置吉水县,纯化与中鹄乡皆隶属。后分为以富水河南面为八十二都,北面为八十三都。

  文天祥生前住在富田老街边的龙川阁,第二次罢官后,自己在天马山脚下的河对岸,盖了间土夯房,名曰“竹居”,后人称“文山旧隐”。文天祥就义后,葬于八十二都的木湖村大坑的“卧虎形”,民间传说中的富田小八景就与文天祥有关。这小八景是:“文竹伴士、海螺坐莲、双童讲书、双狮把隘、文笔点水、铜壶滴漏、六月飞雪、石印浮水。”传说这是八仙送给文曲星下凡的文天祥的礼物。

  相传八仙过海后,到处游玩,他们一路说笑着来到富田,见这里山青水秀,便停住了云头,站在天马山顶峰尽情观赏。吕洞宾掐指一算,说:“喔!原来是文曲星下凡的地方,难怪山水如此秀美哟!哎?道友们,既然咱们来了,总得为老朋友留下点礼物才是呀!”众仙一齐表示赞同。

  韩湘子一向性急,事事都要争先。吕洞宾还想说什么,他便抢着说:“好!让我先送。”只见他将笛子望空一抛,“文山旧隐”的后山就出现了一片竹林,韩湘子随口吟道:

  文竹伴居士, 流波洗征尘。

  那些竹子青翠欲滴,山风吹来,摇摇摆摆,煞是好看。何仙姑见了心痒,忙说:“且看我的。”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海螺,望空一丢,海螺便化作了一座小山,落在竹林的对面,也吟了一句:

  风吹海螺形, 此地出大人。

  曹国舅听了,笑着说:“不见得吧?文曲星未必一定降生在你的海螺上?不过,江风一吹,这海螺能呜呜作响,倒也算得上一奇。且看我来点活的。”说着,将两块“莲花板”往下一扔,滴溜溜地就落在了海螺形对面的山腰上,化作两块人形的石头,口中作诵:

  双童来讲书, 故友不寂寞。

  何仙姑圆瞪杏眼,盯住曹国舅问:“怎么说?你刚刚不是说来点活的吗?”

  曹国舅笑笑,慢条斯理地说:“你急什么?夜深人静,才是读书用功的好时间嘛!”何仙姑还想质问,蓝采和已随手抛出两颗五色石子,叫一声:“曹国舅,我也来玩点活的,跟你配合一下怎么样?”话音未落,两颗小石子已落在月光台左侧,也化作两座小山,中间恰好留出一条通道,形成天然的关隘。蓝采和也作了一句颂子:

  邪魔来搅扰, 双狮把隘口。

  何仙姑见他俩一唱一和的,心中有气,正想发作,蓝采和已笑着说:“我的姑奶奶,你别这样盯着我好不好?你想想,文曲星夜读,有双童陪伴,我的双狮夜闭昼开,歪魔邪道哪里还敢来骚扰他呢?”何仙姑见他如此说话,这才回嗔作喜。

  铁拐李打了个哈哈,说:“你们都有宝物相送,可怜我这个穷人没有什么宝物,嘿!又不好意思打空手走路。要不这样,送他一铁拐吧!”说着,铁拐往前一锉,“滋”的一道闪电,小江边河床的岩石上立时出现一溜细槽,恰容一滴水通过,水珠滴下深潭,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张果老有意逗趣,一敝嘴巴,说:“哼!铁拐李呀铁拐李,你也忒小气了。就算你是一只铁公鸡,这回也该拔下一根毛来吧?”铁拐李知他故意逗自己,乜了他一眼,回敬道:“牛鼻子,别乱发言!不懂,就闭上你的臭嘴,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张果老撇撇嘴,手指虚空一挫,说:“哼!我不懂?就这么一挫,也算是礼物?你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铁拐李截住他的话头:“牛鼻子!别吵!你听着。

  上有铜盆滴漏, 下有文笔点水。

  龙脉延续万年, 翰墨留香千秋。

  你说我小气,我还送了个‘铜盆滴漏’。大方的,该你送‘文笔点水’啦!”这个题目可真是难住了张果老。本来他只是同铁拐李斗斗口舌,逞一时痛快,不曾想倒被铁拐李套住了。因为一时真不知道“文笔点水”为何物?只急得他抓头挠腮。众仙见他如此发急,暗暗好笑,更加大声催促他赶快送礼物。

  张果老急中生智,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喊一声:“别吵啦!送就送!”说完,将“道筒”一竖,左看右瞄,再移移,说:“成啦!”电光一闪,铜盆滴漏的河沿上立时现出一座尖塔。何仙姑不解地问:“咦?这就是你的‘文笔点水’?我怎么就看不出它的好处来呢?”众仙立刻大声起哄,铁拐李挤眉弄眼的:“牛鼻子,你倒是说呀!”

  张果老不慌不忙的用手一指,说:“你们看,塔在龙脉上,太阳照射塔身,塔尖的投影正好在河里。再仔细瞧瞧,那潭水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可不就是一砚蘸不尽的墨嘛?”

  众人见说,齐声喝采:“好!姜还是老的辣!”

  钟汉离历来比较严肃。这时,只听他说:“众位道友,别只顾高兴。看!他用手中的扇子搧了几搧,顿时,大雪纷飞。不一会儿,天马山、大小面山、月光台等一带的山头,早已是白雪皑皑了。这回,韩湘子可急眼了,忙大声问:“喂?你弄什么玄虚呀?存心想把我的竹子冻死不成?”

  “不!这六月飞雪冻不死你的竹子。”钟汉离脸色非常凝重:“我们的这位故友一生坎坷,磨难不少,可到头来仍免不了遭身首异处之灾。嘿!我的这份礼物送得实在太沉重了!”

  韩湘子还在担心他的竹子,又问:“你的雪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止呀?”

  钟汉离答道 :“每年的六月都下这么一场雪,下到文曲星下凡来此地居住为止。能否为我们的这位故友免去劫难,这就要看他的领悟了!”

  众仙听了,默然无语。

  吕洞宾见状,打破沉默,说:“众位道友,该我啦!请看!”吕洞宾反手拔出宝剑,往前一指,就见河中央有一只老龟背着一方石印往下游,游到月光台山脚下便停住了。吕洞宾喝问道 :“老龟!你为何不走了?”“启禀仙长,前面有血光之气,我怕污了宝印,故尔停下请示仙长!”老龟回答。

  吕洞宾一愣,睁慧眼一看:哦?原来是血光寨(月光台)的血腥味太重,难怪这位故友要遭身首异处之灾!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恻然。便道:“罢!罢!罢!老龟,你就好生在此守候,别污了宝印。”

  “是!遵命!”老龟领命。说也奇怪,以后无论河水涨得多高,石印总是浮在水面上,成了自然界的一道景观。要不是筑坝时炸毁,现在还可看见哩。

  众仙的礼物已然送完,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大家嗟叹一番,怅然离开富田,身后只留下了神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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