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兆瑞:韭菜花酱
韭菜花酱
北方人都爱吃韭菜,特别是用韭菜包饺子、炒鸡蛋、卷春饼,别有一番味道。到了秋天韭菜老了,会抽苔、开花,韭菜苔开出来的小花,人们习惯地用它来做韭菜花酱,放到冬天吃。
记得:奶奶每到秋天,韭菜抽苔、开花了,就去集市上去买回来一篮子韭菜花,回家做韭菜花酱。我从小就爱吃奶奶做的韭菜花酱、韭菜花酱腌的猪耳朵、小黄瓜。黄腾腾地玉米面大饼子,就着韭菜花酱腌的猪耳朵(扁豆,人们习惯地叫它猪耳朵),或韭菜花酱腌的翠绿地小黄瓜,觉得比吃白面馒头红烧肉都香。
记得:小时候,奶奶把在集市上买回来的韭菜花,坐在自家的天井院里(方言:天井,就是自家的小院子),戴着老花镜,一边认真地一朵一朵地摘去黄的叶、烂的花,一边给我讲那些我愿意听的故事。什么牛郎织女、孟姜女哭倒长城、七仙女下凡……我听着听着,听得不耐烦了,就趁着奶奶低头认真地选摘韭菜花的时候,就拿起几朵大地韭菜花,偷偷地插在奶奶的发髻上,我拍着小手,围着奶奶转圈,不住地笑。奶奶看到我不住地笑说:这孩子是犯了什么病,自己不住的傻笑?
我进屋拿出奶奶梳头用的镜子,让奶奶自己对着镜子看,奶奶看了也笑了。并说:这孩子拿着奶奶开玩笑。扔下手里的韭菜花,扑打扑打手上的泥土,举起手来就往我的肩上拍,手举的很高,可落下来就像是给我扑打身上的灰尘,一点也没觉得痛。
那个年代庄户人家都没有小型的家用料理机和绞肉馅机,都是用石头做的捣蒜的蒜臼子,把洗干净的韭菜花晾干(带着生水的韭菜花做酱容易坏)捣碎、捣烂,装瓶或装罐。奶奶做韭菜花酱的手艺传给了我妈妈,妈妈把做韭菜花酱的手艺又传给了我,直到今天,我家每年秋天做韭菜花酱就没有间断过。每年秋天都要做上几罐头瓶子韭菜花酱,腌上几罐头瓶子猪耳朵、小黄瓜(现在人口少了,用罐头瓶子装),再说儿女们都在外地工作,做几罐头瓶子,就是准备他们回家来吃,或带回去吃,做多了浪费。
(写于:己亥年 八月 2019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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