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刘晶：出走（2）

出走（中篇小说）  

                   五

   白兰在这个城市玩得开心极了，虽说很多好的东西只是过了眼瘾，可是白兰觉得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陈列上大学后就可以借助贷款助学的方式完成学业了，这样的方式比依靠别人强，陈列想等有了工作要回报所有帮过他的人。他很多次都梦见妈妈，妈妈笑眯眯的，和他小时候见到的一样，陈列想，妈妈看来是在告诉我，她很好。转念一想，好像只有去世的人才会托梦，不由得冒了冷汗。

   白兰给妈妈打电话，本来不想打了，可是白漠说，妈妈因为惦记她整夜睡不好。电话通了，妈妈还是不高兴的声音，但是妈妈的语气出卖了她，妈妈是真的关心她的。最后，妈妈还是叹了口气，慢慢说，女孩子，要自重呀。白兰听后，脸一红，无比羞愧。白兰想，妈妈什么都明白，说不说该都是一样的，可是当妈的心，白兰是在也成为了妈妈时才懂得。

   白兰要回去了，两个人难舍难分，这时白兰才后悔，为什么不让陈列和她报一个学校。情到深处才知道朝朝暮暮在一起多好，那些不在乎朝朝暮暮的清醒理智者还是不够爱。不管白兰多不愿意走，启程的日期还是越来越近了，白兰在车窗里，陈列在车窗外，他们隔着车窗，眼里的，全是不舍。

                    六

   暑假两个人都决定回家看看了，他们现在有点后悔，寒假时该回家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过年也该回去呀。爱情冲昏头脑就是这样吧，什么家人呀，年节呀，都不重要了，真是太任性了。

   回到离开一年的家，没有陌生感，只觉得更加亲切。白兰让陈列来她家里住，陈列是想去的，又觉得不好，白兰妈妈还是不喜欢他，他知道的。在回来前白兰先来到他的学校和他汇合，说是汇合不过是借口，他们只是想有个自己的空间呆几天。在回家前，白兰给妈妈打电话说想让陈列去家里住，妈妈没同意，陈列听出了对话的大概内容，他不怪白兰妈妈。从小陈列就过着让人同情，让人评点的生活，虽说住在自己家里，但是受大家帮扶，陈列习惯了逆来顺受。

   白兰每天都去陈列家里，空了一年的屋子透着凄凉，应该有人打扫过，因为看起来没有太多的灰尘。白兰想该是邻居，邻居对陈列比陈列的亲属都好，可是陈列看到他床上的被子叠法，知道是妈妈打扫的。他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可是觉得就在身边。白兰妈妈默认白兰和陈列的关系，虽然陈列不能住在家里，但是可以来吃饭。白兰妈妈的厨艺好得很，陈列真的觉得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了，陈列每次都吃的很饱，白兰总是给他盛很多饭，夹很多菜。白漠和陈列也越来越好，陈列在白兰家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七

    时间一天天过去，白兰和陈列的大学生活就快结束了，两个人都如愿在陈列所在的城市找到了工作。陈列成为了一名人民警察，白兰应聘到一家合资企业做文案。两个人也自然地住在了一起，谈婚论嫁却没有提上日程，他们想过两年买个房子再结婚，如果人能预知未来，白兰一定要先结婚，有了家，其它都会有的。

    陈列工作越来越忙，很多时候都是深夜回来，白兰都会静静地等着他回来。可是有一天，陈列一晚上都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白兰很怕也很急，就去陈列单位找他，值班的告诉他陈列早就走了，白兰突然有一丝不详的预感。白兰心神不宁的上班，这一天总是做错事。下班后，陈列已经回来了，没有做饭，以前陈列回来的早，一定是做饭的。陈列因为小时候总做饭，比白兰厨艺好。白兰不说话，陈列终于打破了沉默，白兰，对不起。白兰凄然一笑，我同事早就说看到你和一个女孩一起，我没信。我甚至没有怀疑过，我知道太多脆弱的感情，但是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不一样的！白兰的泪水无声的流下来，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离开的似乎永远是女人，受伤的似乎也是，白兰不知道要去哪里。毕业以来，她的心都在“小家”，现在家没了，就什么都没用了。下雨了，十月的雨是凉的，和泪水混在一起，心也凉了，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溅起一串水珠，全洒在白兰的衣服上。夜更深了，白兰蜷缩在火车站的椅子上，她想回家。这个给她爱的城市，今天无情地给了她恨。

                    八

   等有了可爱的女儿后，生活变成了白兰想要的样子。白漠也有了美丽的女朋友，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保护着白兰，白兰不知道，她回来后白漠去找过陈列，狠狠地打了陈列，陈列没有还手，陈列的新女友吓的好像晕过去了，奋力去挡住白漠的拳头，白漠离开时警告陈列，以后不许去找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