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主来说，颜值不高的问题还不算什么问题，只要有奇遇、有人脉、有天赋，分分钟都可以逆袭成绝顶高手。
比如乔峰、虚竹、郭靖之流的，从来没听过有人赞他们帅，但一个成为了南院大王，一个成为灵鹫宫宫主，一个成为名震天下的郭大侠。
正如一部电影中的台词：男人又老又丑没关系，关键是要有才华。
可是，对于女主来说，颜值实在太重要，甚至比武功、智慧、性格等等都要重要得多，从来只有听说过一个女主可以没有脑子，没有武功，但偏偏不能没有颜值。
不过，今天讲述的主角却是一位颜值不高的女主。
折翼的使者
她的名字叫做程灵素，人物出自金庸先生的《飞狐外传》，按照金庸先生所言，“灵素”二字自有深意，分别取之于药学经典《灵柩》和《素问》的其中一字。
名如其人，她本身自带的技能就是用毒和救人。
她的颜值到底是怎么样？书中有一段文字是这样写的：
她“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黄稀干枯，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一身荆衩布裙，衣衫甚是干净齐整，浆洗得不染丝毫尘土泥污。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
程灵素的名气不高，按照现在的说法，程灵素在金庸先生的众位女主中恐怕要排到三线以后，比起黄蓉、赵敏、小龙女等一线明星固然相差甚远，就连周芷若、郭襄等二线女主仿佛也把她远抛其后。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在遥远的人人忌惮的药王庄，在16岁以前，她独自生活在一间周围都种满蓝色小花的木屋内，她有一个师傅和几个师兄姐，这几个人都不简单，师傅在江湖上被称为“毒手药王”，几个师兄姐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用毒高手。
在没遇到他之前，她与毒物为伍，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这人人都谈之色变的毒王庄。
直到那一天，有一个年轻的男子闯入了她的生活，这个男子的善良、淳朴深深打动了程灵素，从那一天开始，她就愿意跟随着这名男子离开这鬼地方，尽管是到处流离浪荡。
这名男子的名字便叫做胡斐，他还有一个外号，名叫“雪山飞狐”。
他们一起救人、一起打怪升级、一起大闹武林大会，一起做了许多小说中男女主人公应该做的事情（不要想歪了）。
不过有一点不同，男主角早在遇到程灵素之前便是心有所属，为了让两人在一起有一个借口，男主说了一句：“我们不如结拜为兄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轻轻松松地敲碎了程灵素仍存的一丝期盼，本来一向冷静自若的程灵素就在这一刻呈现微微癫狂之状，书中说：
程灵素的脸颊霎时间变为苍白，大声笑道：“好啊，那有什么不好？我有这么一位兄长，当真是求之不得呢？”
这样的爱情终究结不出甜美的果实，男女主两人自然心领神会，只是不知，这段名义上“兄妹”之情不知能延续多久。
故事偏偏这么蹊跷，不多久男主中了无药可治的剧毒，女主无奈之下，用针刺破染毒的肌肤，以嘴一口口的吸出，男主活下来了，女主就这样离开了。
故事是多么地老套，但依然是这么动人和伤感。
灵气
论智慧，她自小生于毒门，不仅治病下毒有自己一套，就连计谋策略等也是当仁不让。她小小年纪却手段高超，驯服同门的师兄姐，多次救了男主的命，细心谋划，尤其是临死前以完美布局清理门户，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以笔者看来，以聪明才智，算计思量来说，唯有黄蓉那样子的人物可以与她相提并论。
另外，金庸先生笔下的男主似乎有一个趋势，早年的作品在人物塑造上并不明显，比如《书剑恩仇录》、《碧血剑》、《雪山飞狐》等等，你尽可以很容易地用一些词语来描述后来人物的特点，但想找一些词语来描述前面的作品中人物却有些难度。
如果是乔峰、杨过、郭靖、韦小宝等等，你很快就想到“豪迈”、“风流”、“侠义”、“卑鄙”等等的形容词，但如果说起陈家洛、袁承志、胡斐这些男主，你几乎想不到任何的词语来描述他们。
但程灵素不一样，金庸先生对她的塑造却是远远超越书中男主等人，有一些片段几乎可以算是神来之笔，让一个生长于毒门的小女孩忽然变得如此的立体。
比如书中有一段写到了程灵素对自己的相貌耿耿于怀，她说了小时候被姐姐嘲笑为丑八怪，然后她让男主猜一下后来发生了什么，男主不说话，程灵素便说：“你以为我把姐姐毒死了，那是我才八岁而已。不过第二天起来，所有的镜子都被我藏起了。”
程灵素的出现几乎挽救了这一部《飞狐外传》，因为有了她，这部小说才有了灵气，其中的人物才变得活起来。
宿命
程灵素的悲剧是宿命使然，其实无论是生还是死，男主都不会爱上灵素。
程灵素自身有三大问题，一个固然是颜值问题，一个则是缺乏爱情的自信，第三个则是过于聪明。
颜值问题真的是一个硬伤，爱情教母张爱玲同志也说了，没有一个女孩会因为灵魂美丽而被爱。在小说世界里，爱上一个颜值不高的女主，不仅作者写不出来，各位看官恐怕也是不能接受的。
虽然说程灵素的颜值不如其他女主那样，动不动就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那般。但她却绝不能说是一个丑八怪。
后期的她在颜值上确有增进，在男主胡斐眼中，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描写，她“脸上薄施脂粉，清秀之中微增娇艳之色，竟似越看越美，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一言一笑，自有一股妩媚风致，颇觉俏丽。”。
灵素妹妹自身过于缺乏爱情上的自信，男主都说了你不是丑八怪了，偏生自己还在常常提示男主自己的容貌不佳，也不注意一下衣服打扮，一出场便是一个“村女”形象，在爱情的战争上实是未战先怯了。
说起灵素妹妹的情敌袁紫衣也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在金庸先生美女排行榜里根本不见影子，而且袁紫衣还是作为尼姑集团的后备接班人。
这样看来，只要灵素妹妹稍微有点自信，除去“备胎心理”的话，面对着这个意志力不强的男主，相信赢面还是挺大的。
第三个问题是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来说，灵素妹妹实在太聪明了。她的聪明有自己的特色，既不是如同黄蓉一般的俏皮玲珑，不是像是王语嫣一般的聪慧博学，又不是像赵敏那般的英气睿智。
她的聪明几乎是来自于对人心的深刻揣摩，计谋的通盘布局，在加上让人猜测不透、无从意料的用毒之法。
有这样一个女孩在身边，虽然可以基本事事无忧，但心中所思所想皆被揣测得一干二净，试问这样的人物，有哪一个英雄能驾驭得住，甚至会思之可怖。
男主胡斐初见程灵素，本看这小姑娘孤身一人，又身子单薄，于是便起了恻隐之心保护和帮助她，熟知过了不久，程灵素就显示出作为一个女主“不应该”的聪明和才智。
人家男主要来保护你，可是程灵素偏偏不识，一上来就要和这男主约法三章，说你要跟着我可以，但你必须遵守对于我的承诺。
这承诺有三点：“第一，你今晚不许跟人说话。第二，不能跟人动手，放暗器点穴，一概禁止。第三，不能离开我三步之外。”
你看，胡斐是个大老爷们，本来也算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但一旦与程灵素相比，马上就连相形见绌了，后来连他自己也想：
“这位灵姑娘聪明才智，胜我十倍，武功也自不弱，但整日和毒物为伍，总是……”他自己也不知“总是……”“甚么，心底只隐隐的觉得不妥。”
如此一来，胡斐对程灵素的感觉瞬间从怜悯走到了畏惧佩服，尽管程灵素事事都为男主打点得清清楚楚，但想要男主爱上她，恐怕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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