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当下自在老师于鹿苑精舍学习营里关于《选择》课程的部分授课内容-“知苦”，由鹿苑精舍整理发布。

我们在解读《心经》的文章中说过，我们大多数人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轮胎，但是我们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止下来，我们会怀疑自己，轮胎停下来还是一个出色的轮胎吗？佛法说众生皆苦，并不是说你一定是苦的。当你迷惑或者为迷惑而抗争的时候，用旧的迷惑来解决新的迷惑，不知苦这本身就是一种苦。

我们总是忙碌在念头中，以至于没有时间去感受原来没有念头的世界更加广大、更加自由和富有深意。可是我们身不由己，我们接受念头的奴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生命存在的价值，根本没有时间品尝生命，我们差一点失去了一种巨大的幸福，我们差一点将人生交给念头的追逐和根本无法长久的获取中，我们差点和生命的本质和神圣擦肩而过。

有很多人开始意识到并厌倦了外在的追逐，我们开始检视自己的行为和不愉快的源头。原来我们一直在用经验来辨别，用经验来判断和检视，为了捍卫某个经验而去斗争。当新的经验出现，我们开始怀疑旧的经验，我们为了延续和加固这个经验而去战斗。一切都只是在逻辑的延续和加固之中。自我就是那样成就并且刚强地发展出来的。

很多修行人都了彻了这一点：我执是障碍，我执是轮回的根本。于是又有人用一生去和我执战斗。他们把我执和五蕴当成敌人，时刻提防和远离，时刻幻想着征服和镇压。但是很糟糕，这一切和内在的释放无关，我们的眼睛比原来更加雪亮地盯着外在，我们用这种方式树立了另一个我，它更加敏锐而强大，因为它还被赋予了合理性这样的理由。

于是这一场针对习气的反思似乎又失败了，最初的祈愿并没有实现。我们还是非常容易对一件不太如意的事情集结经验，最终大发雷霆。假如这件事情具体到一个人身上，我们以后可能会假装不认识他。我们反而进入了另一个囹圄之中。这时我们发现面子还是很重要，被误解还是很重要，对方的专制还是很重要，而唯独持续流露慈悲之心和戒律、清净庄严不重要。

我们开始认识到确认对方和自己经验的不可争辩性本身就是一场闹剧，本身就是经验的角逐和习气的有步骤的纵容。当我们不再持着某种见解去和对方习气搏斗，我们也不需要命令自己死守铲除我执的阵地，我们只需要自由地依附心的纯然，只需要看着自己这可笑的习气，这场战争就会出现真空并溢出清凉。放弃维持“自我”或者为“自我”辩驳的妄想，当下即可清醒。

有人会问，这是不是就是修忍辱？在有限的经验里，它被二元修饰成为了“辱”；在法性中，那不过是缘起成熟；在道心成熟的人面前，那是机会。“修忍辱”似乎具有被动性，只要你认为它是被加诸的辱，总是很难维持清醒。不如将它视作斩断经验互搏和自相续的诀窍、停止习气发生和启发菩提之心的流露的诀窍。所以那不是修忍辱，而是迎道心。当我们看到了那些，就知道了苦，也将看到了愉快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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