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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疗效评判的分析7

“平”与不“平”的把握,在不同的情况下,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在病人,“平”在生命的反应性,在医生,“平”取决于论治决策的生命合理性。《素问.六元正记大论》:“妇人重身,……大积大聚,其可犯也,衰其大半而止”,是谓“平”;《素问.五常政大论》“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根据运气的生命规律,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与生命时空的状态呈互补效应,是谓“平”;医生用药不能资助病邪而伤害正气,即“无致邪,无失正”是谓“平”;《素问.至真要大论》:“有毒无毒,所治为主,适大小为制也”,遵循“适”的临床原则,扶正祛邪无过无不及,是谓“平”。

《素问.至真要大论》“内者内治,外者外治,微者调之,盛者夺之,汗之下之,寒热温凉,衰之以属,随其攸利,谨道如法,万举万全,气血正平,长有天命。”生命个体高矮胖瘦,器官活力,性格情志,先天遗传,后天环境等等无不具有个体的特殊性,“气血正平”不是大家一个样,不可能每一个个体,都有统一数量标准的气,统一数量标准的血,而是与个体所在时空社会环境动态变化相一致的生命之“应”的自然平和状态。

五藏有五藏的特点,四季有四季的特点,疾病破坏了四时五藏的自然节律,把它们恢复到平常状态,这在不同的病人是不同的,不同的时期是不同的。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阴阳神气”的反应性调节应时而作,作而有度,生命之气就会保持一个平和的状态,疾病就不会发生,反之,春天之气不能生发,夏天之气不能开泄,秋天之气不能敛肃,冬天之气不能藏纳,生命就会丧失“阴阳神气”的“平”、“和”状态。阳藏之体多热而耐受寒凉,阴藏之体多寒而喜温热,男性多气而少血,女性多血而少气,辨证论治因人制宜,才能实现阴阳气血的“正平”常态。

《素问.五常政大论》:“生而勿杀,长而勿罚,化而勿制,收而勿害,藏而勿抑,是谓平气。”顺应四时五藏的时空节律性,春天不逆反发萌之气,夏天不抑制长盛之气,长夏季节不制约成化之气,秋天不阻碍收纳之气,冬天不干扰潜藏之气,是辨证论治的基本要求。生命之“应”的气化活动应时而作,固有调节和随机调节相互配合,维持生命内外的协调,有其始有其终,前后更替,无过无不及,“是谓平气”。辨证论治根据这样的生命规律,顺阴阳、平气血,生命之“应’恢复内外相因相应的“形与神俱”,才是根本。明代医家万全《片玉痘疹》:“春夏养阳,秋冬养阴。故春病治在肝,夏病治在心,秋病治在肺,冬病治在肾,不可逆也。”(可参考《中医之和》)

3)胃气和与津液和

“胃气和”与“津液和”对于“阴阳和”的恢复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伤寒论》184条:“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有了胃气津液的“和”,就可能“阴阳和”,没有胃气津液的“和”,疾病就可能发生传变。因此,在太阳病,张仲景反复强调“胃气和”与“津液和”的重要性,有调胃承气汤之“当和胃气”(70条),有胃中干少少饮水之“令胃气和”(71条),有“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145条)等的论治要求,就是传变厥阴,也必须重视“胃气”,把胃气的存亡,作为疗效的关键。如332条:“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

“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厥阴病如何考察胃气?根据前后相关的两个方面,一是能食与否,二是食后有无暴热的反应。能食而不发暴热,是“胃气尚在,必愈”,如果能食而反发暴热,则可能是真阳尽露,回光返照,不久阳气外脱,热必消失,这就是除中,胃气亡而“必死”的证候。

衡量“和”的状况是否来复,病人的主观感觉也很重要,神清气爽,睡眠香甜,饮食可口,二便调畅则病趋向痊愈。59条:“大下之后,复发汗,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得小便利,必自愈。”这里的“得小便利”,是衡量病势好转的重要反应。“得小便利”,是生命反应性调节的结果,是“津液和”在疾病状态下的反应,千万不能误解为药物通利小便,那就会更加地“亡津液”了。

津液的存亡,是“阴阳自和”的一个重要指征。张仲景特别注重考查津液状况。《伤寒论.伤寒例》:“凡得病,反能饮水,此为欲愈之病。”在病人津液能够自复的情况下,病势多能够趋向好转,尤其胃中的津液,更是防止传变阳明、促使疾病痊愈的关键,如71条:“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与饮之,令胃气和则愈。”少量地喝水(不能过猛、过多地喝,以免阻碍胃气),胃津得到濡养,胃气和了,病就会痊愈。但如果喝水不恰当,可能会走向反面。“其不晓病者,但闻病饮水自愈,小渴者乃强饮之,因其成祸,不可复数也。”(《伤寒论.伤寒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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