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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白水仙瀑(诗歌):悟道白水寨,问世间情为何物(散文)

世俗有种种必然,生活就有种种灿烂  

我们为什么喜欢旅行呢?

答案是:

为了更好的遇见!


《望白水仙瀑》

          文/蒲楚

 

我想着这白水从何方来,到何方去

它无风自落的光明,是否大于毎个行者的黑夜?

它的黑夜,是否洗净了遥远的爱人?

在无限的流浪里,我的漂泊不定

运来了水做的黄昏

 

隐藏着辽阔的古别离

我的心藏有另一个一年四季,另一个真正美丽的你

回到了梦的起点

这一刻天空倾尽了孤独,阳光分开了我的黑发

 

风吹向彼岸,一种疼痛的安宁从天而降

我失去了泪水,将自己沿着岩石种下,水抬着蓝色的四肢

沉默的哭声

像来自公元前,谁也听不到

2018年5月于广州

悟道白水寨:问世间情为何物

文/蒲楚

     生命短暂,苍凉之中却总有许多美好的邂逅,会遇到动眼的事物,动心的人。像梭罗说的,时间是供垂钓的大河,我们发现它的河沙,也意识到它的清浅与永恒。于是喜欢追逐云朵的我们,也爱上了高远的天空,幻想垂钓那星辰做成的卵石。因此,我们经常从低处的生活匍匐着出发,山高水阔地向许多未知的地方行走,去捡拾那些内心深处的童话。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为了童话的一部分。

2018年5月19日,百无聊赖的我陪朋友去清远,糊涂地在北江边度过一晚后,第二天莫名其妙地被拉往广州增城,说是去一白水寨的地方。我以为是去一古老的寨子,看花衣花帽的少数民族,也就没有了期待。但下高速后不久,突兀地从车窗外望去,但见目光尽头的天际,一排青山巍然耸立,有无声的白色巨水直铺而下,洁白如莲,摄人心魂!我满怀疑惑,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与鬼斧神工,让那山顶凭空涌出一个大瀑布呢?

当地人给了它一个仙气十足的名字:白水仙瀑。传说这道神奇的瀑布是女仙人何仙姑的化身。相传何仙姑的家就在相邻的小楼镇,在灵气独具的派潭镇白水寨山得道成仙。传说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在浓浓绿意之中,它身披白绢凌空起舞,确如仙女下凡。只是远远一眼,我的内心就多了一些奇幻的色彩,有久违的圣洁感被悄然拨动。生活需要仪式感,更需要想象力,总有一些藏在心底的东西,阻止这个世界向黑暗堕落,这也许就是我们最真的本心。

仿佛白昼将尽。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我。我迎着阳光向上攀登,愈来愈深入太阳的错觉。汗水滚落在大自然的呼吸里,与许多陌生人擦肩而过,偶尔不小心落在别人或自己的镜头里,一切自然而然。爬山共9999级石阶,号称“天南第一梯”;但我们选择了逆水而上。沿路是湍急的白水,错落的巨大岩石,粗大厚重的木阶。所用的木头并不整齐,散落着老的伤痕与孔洞;朋友说一类是废船木,另一类是旧火车轨木。走在上面,恐高的我多了一份踏实与从容,抬腿间有了一种沉甸甸的苍凉,随风而落。也许是朝圣吧,攀登的过程就是清洁的过程,像一棵向蓝天攀登的树。

大约两小时,我终于贴近了它的脚趾。它飞龙在天,凌空击下,巨大的轰鸣声中整个世界消融了。一切都没有了,静止了。我跌坐,静默,收拢浮心。它直接浇灌在我的头顶,浇灌进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的神识与灵魂。此刻,我洁净无比,成为了一朵湿淋淋的莲花。我回到了十二年以前,那个26岁的男孩,站在贵州的黄果树瀑布面前,什么样的杯盏在耳边碰响?你可曾爱上了我的忧伤?人生是一个啼笑皆非的轮回,终点又会回到起点。三十多年来,我究竟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呢?看这白水无中生有,看这白水决然而去,一念之间,一念千年。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少人携手登山,又有多少人携手登顶,多少人携手一生?万物必有道,人间自有情,一切顺其自然罢了。就如这水,凭空来,凭空去,不动声色,自成风景,自然而然。

下山路上,我想起了大学同学最近对我的提问:西川说诗人如果不忧郁,就显得浅薄。你忧郁吗?当时我回答说,不忧郁,因为我不是诗人。现在我的回答是:每个人都是生活的诗人,谁没忧郁过呢?你看这些来觐见白水仙瀑的陌生人,每一步,每一道目光,是不是像我曾经说过的,不在山水,而是诉说自己的心情。而他们的心情,在时间的巨瀑面前,是不是有点忧郁呢?

2018年5月22日草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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