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印象之一：不堪忍受的农村十大恶习

           文/痞子彩


一个月前，我随同马克与苏姗体验了一场流浪式的自由行走。我对他们说，要想了解现代中国，不仅要看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大城市的发达与繁华，更要看看中国现代农村偏远小镇的真实状况。就像看一个家庭干不干净有没有品味，不能只看客厅与卧室，更要看看它的厕所与厨房。老邓说，要搞改革，要搞从农村包围城市。现在，大部分年轻人已从农村走向城市，留守乡村的只有妇女儿童与老人。农村的发展如何？留守人员的生活现状如何？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关于外国友人马克与苏姗，我将在《留守.中国——现代农村留守人员调查报告》中有较详细的介绍。
首先浮光掠影说说最坏的印象，然后再说好的。对于伤痛与阴暗，我们不能一味地摭着捂着，把问题暴露在阳光下，是想它朝健康的方向发展。

一。脏乱差，卫生是个问题
当你走进一个农户家，不是房子的好坏与新旧，给人第一印象的就是卫生问题。乡亲们热情地给你端来茶水。但你一看茶杯内外满是污垢，杯盖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即使你口渴得火烧火燎，你也暗地里吞咽口水，说不渴不渴，谢谢之类的话。其实是你不敢喝。把个杯碗洗干净一点那么难吗？
其次是猪楼鸡笼羊圈厕所都与住的房子紧密相建。那鸡屎猪屎人屎的阵阵臭味直袭人的眼耳口鼻，难以抵挡。猪羊鸡的叫声屎臭味，把本来清新的山村空气搅得一团混浊肮脏不堪。这么严重污染的东西完全可以建远一点，为什么要把自己与牲畜混为一团？
再次是一般人家没有专用的洗浴室。洗澡沐浴随便找个地儿在黑夜里悄悄地干活了事。
最后是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垃圾随手扔。

苏珊与马克很不理解，他们为何把生活搞得这么一团糟？生活原来可以更美的。。


二。暴粗口
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暴粗口。尤其是粗鄙的男人，简直把男女生殖器含在嘴里。时不时脱口而出意淫自个儿操蛋一番。总忘不了把人家老娘老祖宗反复问候个底朝天。小孩见大人这么口头禅式地骂娘也鹦鹦学舌地跟着说脏话。小小年纪就一口一个妈的爹的那玩意儿云云。。。。
有些话老外听不懂，马克问，他们说什么 ？我调侃地翻译道：他们说你这个老外长得很帅，想跟你玩一玩。。

三。随地吐痰
你正安静得出神或是走着聊着，突然卟的一声，一口痰从某人嘴里破腔而出。你恶心得慌忙掩鼻扭头避之，接着又是擤鼻涕手上一团粘糊糊的脏物随手或擦衣服上或蹭板壁上。于是板壁就有了千层万层的糊状涕漆。年长日久涕光可鉴，目不忍睹。马克见了，很纳闷，很惊讶鄙视的神情说：这些人哪来那么多痰呀鼻涕呢？仿佛魔术师的彩绸，扯都扯不完似的。
也许他们的产痰与鼻涕的器官特别发达。又或者环境使然。

四。摆酒成风
在农村，摆酒成风。一年四季，人情的鞭子像陀螺一样抽得你转个不停。
男婚女嫁生孩子以及老了人，设宴请客那很正常。可是有的人，想方设法也要整出个酒宴来。比如小孩一三五七九十五岁都要请客摆酒的，老人也摆寿宴。50 60  70 80的想祝就祝一个万寿无疆。中年男人也要想出个明堂来摆，36岁一个坎，做一个生日说是脱掉霉远迎来新幸福。有人修了新屋则一定也要来个乔迁之喜。有人抵挡不住一年360天的人情客非，没事摆酒的也要想破脑袋摆一回，要收回放出去的大笔人情礼。那就修个猪楼也请客摆一回吧。当然这个是我听来的，他们说确有其事，我却半信半疑。修个猪楼也要摆酒，这事也太不靠谱搞笑了吧。
所以在乡下，走不完的人家送不完的礼。随行的朋友说，落后农村就是这么搞穷的吧。似乎说的有理。

五。薄养厚葬
老人在世的时候似乎大家都不关心，把他们单独扔在又旧又破的屋子里孤独寂寞地度过人生最后的艰难时光。兄弟姐妹多的，大家互相推脱互相抵赖，不仅经济上物质上没孝顺赡养到老人，有时连句亲切问候的话都没有。不闻不问不探望。可一当老人寂寞归天，则必定风光大葬。请道师做法布道场十天八夜吹吹打打的大摆宴席无不热闹非凡。一场丧事下来少则花费三五万多则八九十来万不等。在生时不闻不问，等到人死后却在棺材边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表演给谁看？有人不禁要问，活着时没好好敬之孝之，死后再风光无限又有何用？也许这是中国式孝顺的劣根性。人固有一死，请不要在他死后泪流成河，在生时笑容满面，多给对方一点幸福温暖。



六。买码搓麻人人爱
在农村，买码搓麻成风。没有人不买码没有人不会搓麻。只要一有空闲，有的甚至丢了农活不干，就聚集在麻将台上展露百般风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5毛一块五块十块的或大或小有输有赢。赢者欢天喜地天上掉馅饼又赚了一笔，输者哀声叹气倒霉蛋怎么老是这样不幸？
人们一边喊手上糊了或者自摸一把，一边问，今晚你的码看的是什么？生肖是鸡狗猪羊还是老虎或猴？不懂的马克发问，他们说什么呀？村民们一本正经地跟他传授买码这本经。还把厚厚的码书与码报拿给他看。马克瞪大了眼，六合彩号码跟这些生肖有什么关系呢？村民笑道：买码这回事，不怕你是大学生，就怕你是神经病。
说的没错，码场赌场全靠运气。有人买码大赚，喜气洋洋地欢庆或消费或买房修屋，有人买码亏得连底裤都输掉跳楼自杀者有之。
我不懂码亦不懂麻，这里面究竟有何魅力让人们如痴如醉又欲罢不能呢？答：都是好玩。都是想钱。在寂寞无能中能赚一笔那就是最大的梦幻。



七。爱八卦爱是非
农村地广人稀，人们又寂寞无聊，方圆几十里大家都如数家珍。谁家嫁女娶媳，谁家生儿生女，谁家两口子砸锅甩碗大打出手，谁家的女人偷汉，谁家的男人偷腥，谁和谁的奸情谁和谁的是非，八婆八公们一清二楚。经过她们的唾沫传播，许多见不得人的隐私像风一样流传开来。人们津津乐道又幸灾乐祸，扯着嗓门高谈阔论或低头耳语。互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叫一个知心得掏心掏肺啊。
爱八卦爱是非，也许给他们平淡又无聊的生活添加了许多滋味。要不，这生活太他妈死沉得令人窒息，叫人怎么活呀。


八。铜臭点太低
铜臭，无处不在。城市农村都一样。但在农村，铜臭点很低，都钻在钱眼里不能自拔。因为太缺钱把钱无限放大。为几蚊臭钱大打出手，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六亲不认是常事。说什么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来，帮我跑个路。。。。先拿钱来。
来，帮我搭把手。。。。先拿钱来。。
哎呀呀，你怎么什么都是钱钱钱，钱来钱去的？
可我缺的就是钱。买盐的钱都没。你叫我怎么不要钱不想钱？
原来如此！越没钱越想钱，越想钱越捞不到钱。钱这东西有时真不长眼。给有的人太多，有的人太少。也许天下最不公平的就是钱的分配不均。


九。不读书

马克买了些书送给农家的孩子。当然是童话寓言之类的课外书。有的家长接到书一看就说，这都是些不作用的闲书。浪费钱。钱要用在刀刃上。孩子上学又不考这个。读它作什么？我立刻为之悲哀惭愧不已。
钱要用在刀刃上。对农村人来说，吃的穿的必用的东西才是刀刃。比如闲书玩具等都不能当事儿来花钱。这些对维持生命与成长来说可有可无，皆可忽略不计。
不让孩子读闲书，成年人就更不用说了。你几乎看不到一个成年人读马尔克斯或者侦探柯南或者亦舒或者龙应台。连本像样的杂志都没有。我只偶尔看到过一两本关于如何快速养猪养鸡的致富指南。也很少看到有谁家订了当地的报纸。
人生只有在虚与实之间，在精神与物质之间取得平衡才能有意义。一味地只实而不虚半点，或一味地只物质而没有精神与思考。则是很苍白无力空洞的。那些看似无用的东西其实也很有用，只不过没有慧眼的人看不到而已。古人云，三日不读书，则面目可憎。那么这些常年不读书的人，又将怎样的一番面目呢？

爱读书的人都跑去城市了，留在农村的又都不爱读书。为什么农村人与城里人差别那么大？我觉得读不读书是个问题。




十。庸俗
说到庸俗，其实谁也有庸俗的时候。再高尚的人也有他庸俗的一面。但有的人是表面庸俗，有的人是内里庸俗，而有的人则是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庸俗到极致。庸俗得让人刮目相看。不识几个字，一说话就知道她的底细。穿得花里胡俏，赘肉乱颤。全身上下金耳珠金项链金戒指金手环叮叮叮当当作响。粗大的手指上一二三四个戒指晃得你眼花缭乱。有的还镶着满口金牙，一张口以为是黄金珠宝商在作俗不可耐的广告，惨不忍睹。有必要全副武装到牙齿吗？也许那是他或她的全部身家吧。身外以及身内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