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中学时代

 

蒋文胜

 

今天发表的是我的高中毕业照片，拍摄于1965年7月，至今已经50半个世纪。从图片上看：前排女生除个别外，基本“打赤脚”；七月流火的盛夏季节，师生大多穿着长袖衬衫，男生发型也比较“古板”。从衣着、发型都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印记…… 

1959年9月，就在那个“三面红旗”飘扬的跃进年代，我从泉州郊区进入当地名校——泉州第一中学，并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中学时代。

我在“泉一”六年时间，是在极其困难情况下度过的……我曾经写过一篇散文《那个年代，我没有春天》，回忆中学时代的部分片段。我记得，那个时代的春天非常短暂，当人们脱掉臃肿的棉衣，一场春雨过去，就是炎热的夏季……那个时代的春天，只觉得饥饿、寒冷。历史上，泉州农村本来就是“缺粮”，我母亲省吃俭用，家里的口粮基本供给我一个人读书之用。当时的寄宿生伙食：早上二两稀饭“洪湖水浪打浪”，午、晚餐说是“蒸饭”，哪有足够的大米去蒸饭？有“蒸稀饭”、“蒸地瓜”。寄宿生平时住校，周末回家“带米、拿咸菜”，交通基本靠“11路”双脚走路。我从老家到学校8公里，走一趟近两个小时，算是“小锻炼”；我的学友家住南安英都，40公里走一天，算是“大练兵”。我曾经写过这样的诗句：“家境贫寒入一中，北风萧瑟袋囊空……”

当时的教育方针是：“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中学时代6年，每年麦收、秋收两次下乡劳动，连高三年下学期都不可幸免；平时还有农场劳动，两个同学抬着一桶粪水一边走路、一边复习功课……

最难忘1959年隆冬，全体学生集中住校参加修建泉州防洪堤。清晨5点多钟就起床，寒风呼呼，大家排队在石井边洗漱，接着喝稀粥；六七点钟就去拉板车运载红土……十四五岁的青少年（未成年人）就参加这样繁重的体力劳动。

1965年秋，我收到了第二师院的录取通知书，走进另外一个城市，也走进人生的另外一个层次。如果说那个时代，繁重的体力劳动练就了我们的双肩；那么，离开母校之后的数十年，我们又用这副双肩挑起事业与家庭的重担。如果说那个时代，漫长的求学之路练就了我们的双脚；那么，离开母校之后的数十年，我们又用这副双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