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20年,晋文公之孙,襄公之子夷皋继任国君,称晋灵公。时赵盾为执政大臣。
晋灵公成年后,骄奢淫逸,不思国政。赵盾忧国忧民,体察民情,倍受崇敬爱戴,却遭到晋灵公的嫉恨。时晋灵公宠臣屠岸贾在晋灵公的暗示下几次设计刺杀赵盾。
钮麂是屠岸贾和晋灵公派出的第一个杀手。钮麂,春秋时著名义士,晋灵公的死士。
一名优秀的杀手,杀人前必须做足功课,了解自己的对手的生活作息,找出他的弱点,在最合适的时机,一剑毙命。钮麂接到任务后,他守在赵盾家中整整三天。
赵盾的作息很规律。每天鸡还没叫就起床,批阅会儿公文,上朝,查看修筑工事,收留孤寡病弱的老人孩子,修建学堂,然后又是批阅公文直至月轮西沉。
今天是大王给的最后一天了。钮麂右手紧攥着刀,在赵盾门前等待着。“吱”的一声,大门开了。赵盾就这样挺立在他面前,如松柏,如山峦。东方初升的太阳照射在他身上,全身似镶了一层金边,如同庙堂供奉的佛,肃穆庄严。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死亡与他毫无相关。钮麂突然紧张起来,手心里凝满了汗。这是他做杀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在坦荡的赵盾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卑鄙龌龊。
真的要杀那个人吗?那个真正为国担忧,为民操劳的人,即使困顿了也只是在席子上打个盹儿。而他的主人晋灵公,每天只知道声色犬马,草菅人命。就因为赵盾劝谏他用心国事,就怀恨在心,要将他置于死地。
如果赵盾死了,无人管制的晋灵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似乎听到一片哭泣声,有孩子的,有老人的,有女人的......
他可以听君令杀死赵盾,但他却不可以杀死晋国无辜的柔弱的百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王,我不能完成任务了,就让我以死谢罪吧。
大人,我对您下不了手,希望我的死让您有所警惕吧。
君令不受是为不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义。钮麂夹在中间难以两全,遂撞树而死。
此计不成,又生一计。
某日。西戎国进贡一头灵獒,灵公赐给了屠岸贾。屠岸贾将灵獒关于净房中,三五日不与食物。在后花园扎一个草人,给它穿上衣服、鞋子,作赵盾打扮。
在草人腹中放新鲜的肉食。让人牵出灵獒,将草人衣服划开,让灵獒饱餐一顿,再关到净房之中。再饿上三五日,再牵至草人前,那灵獒便自己撕开衣服,寻肉食。如是试验百日。可行。
于是屠岸贾上朝,对灵公说,神犬通灵,能辨忠奸。
灵公让它当场指认。
灵獒直扑赵盾而去。这时候,赵盾生命中的第二个义士出现了。太尉提弥明上前将灵獒打倒在地,用剑将它砍成两半。
而逃出殿的赵盾,发现自己乘坐的马车被人破坏,马匹被牵走,轮子被卸。他知道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屠杀。
原以为今日将命丧于此。这时候又有一名义士来了。他叫灵辄,他天生神勇,闻赵盾遇难,特地敢来。特一手扶车轮,一手拉车,救赵盾逃出升天。
此时的赵盾不曾想到自己这次的出逃是要以赵氏一族的鲜血为代价的。
不久,晋灵公以谋逆罪诛杀赵氏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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