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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第二百一十四篇《鼓钟》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鼓钟


    [经·小雅·谷风之什]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
       鼓钟伐鼛,淮有三洲,忧心且妯。淑人君子,其德不犹。
       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龠不僭。


[作品介绍]

小雅·鼓钟》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描写聆听音乐、怀念善人君子的诗,诗中记录了钟、鼓、琴、瑟、笙、磬、雅、南、籥等多种乐器共同演奏的场面。全诗四章,每章五句。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对他的美德懿行心向往之;后一章描写钟鼓齐鸣、琴瑟和谐、笙磬同音、雅南合拍的美妙乐境。此诗场面感较强,很有感染力。


[注释]

⑴鼓:敲击。

⑵将(qiāng)将:同“锵锵”,象声词,形容钟声响亮。

⑶汤(shāng)汤:大水涌流貌,犹荡荡。

⑷淑人君子:美德之人。淑:善。

⑸怀:思念。允:信,确实。一说为语助词。

⑹喈(jiē)喈:象声词,形容钟声和谐。

⑺湝(jiē)湝:水流貌,犹“汤汤”。

⑻回:邪。

⑼伐:敲击。鼛(gāo):一种大鼓。

⑽三洲:淮河上的三个小岛。

⑾妯(chōu):因悲伤而动容、心绪不宁。

⑿犹:已。王引之经义述闻:“其德不犹’,言久而弥笃,无有已时也。”一说假借为“訧”,缺点、毛病。

⒀钦钦:象声词,犹“将将”。

⒁磬(qìng):古乐器名,用玉或美石制成,有孔穿绳索悬于架上,敲击发声。

⒂以:为,作,指演奏、表演。雅:原为乐器名,状如漆筒,两头蒙以羊皮。引申为乐调名,指天子之乐,或周王畿之乐调,即正乐。南:原为乐器名,形似钟。引申为乐调名,或说指南方江汉地区的乐调。

⒃籥(yuè):乐器名,似排箫。古代羽舞时边吹籥,边持翟羽舞蹈。僭(jiàn):超越本分,此训乱。不僭,犹言按部就班,和谐合拍。


[译文]

敲起乐钟声铿锵,淮水奔流浩荡荡,我心忧愁又悲伤。遥想善良的君子,深切怀念永难忘。

敲起乐钟声和谐,淮水滔滔不停歇,我心忧愁又悲切。遥想善良的君子,德行正直且无邪。

敲起乐钟擂起鼓,乐声回荡在三洲,我心悲哀又难受。遥想善良的君子,美德传扬垂千秋。

敲起乐钟声钦钦,又鼓瑟来又弹琴,笙磬谐调又同音。配以雅乐和南乐,籥管合奏音更真。

赏析

这首诗,过去有的说是刺周幽王的,有的说是周昭王时的作品,都无确证。现代很多学者认为此诗是诗人在淮水之旁或三洲之上欣赏周王朝音乐,由音乐而歆慕古代圣贤创造美好音乐的功德而创作的。

毛诗序》称此诗“刺幽王也”。毛传云:“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会诸侯于淮上,鼓其淫乐以示诸侯,贤者为之忧伤。”其实诗中所写的音乐皆是雅音正声,与“淫乐”(如郑卫桑间濮上之音)沾不上边,因而郑笺释为:“为之忧伤者,‘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按语出《左传·定公十年》)。今乃于淮水之上作先王之乐,失礼尤甚。”郑玄是以奏乐地点之不合于礼来解释贤者闻乐忧伤的原因的。其实好的音乐未必不能在外演奏,譬如《庄子·天运》中写到“(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就是一例。苏辙诗集传》则发挥毛传“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之说,认为乐乃正声嘉乐,而幽王之德无以配之。

接下来的问题是,此诗是不是“刺幽王”。孔疏郑玄说曰:“郑于《中候·握河纪》注云:‘昭王时,《鼓钟》之诗所为作者。’”孔颖达称:“郑时未见毛诗,依三家为说也。”郑玄之说或以为出自韩诗,或以为出自齐诗,其立说的根据就是因为《左传》有昭王南征的记载。此说后人多从之,但也难以成为定论。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诗循文案义,自是作乐淮上,然不知其为何时、何代,何王、何事。小序漫谓刺幽王,已属臆断。欧阳氏云:旁考《诗》《书》《史记》,皆无幽王东巡之事。《书》曰‘徐夷并兴’,盖自成王时徐戎及淮夷已皆不为周臣;宣王时尝遣将征之,亦不自往。初无幽王东至淮徐之事。然则不得作乐于淮上矣。当阙其所未详。”这是较为客观持平的议论。而汪梧凤《诗学女为》引《竹书纪年》所载幽王十年春王及诸侯盟于太室,秋王师伐申事及《左传》所载楚灵会于申,说明幽王有东巡之事,且淮水出南阳胎簪山,其地与申、太室均豫川地,以此认定《小雅·鼓钟》为写幽王事之诗。而现代学者高亨将此诗的主题地理解为“在奏乐的场合中,思念君子而悲伤”(《诗经今注》)。

这是一首描写贵族欣赏音乐会发念古幽情的小诗。诗人是在淮水之旁或三洲之上欣赏了这场美妙的音乐会。他听到了演奏编钟,锵锵作响;淮河之水,奔腾浩荡。但诗人在此时忧心且伤感起来,原来他怀念那些古代的好人君子,而对当今世风日下颇为不满。

连续三章都是反复表达此种情绪,诗人的道德感、责任感和忧患意识非常强。一场音乐会激起了他的思古之幽情。

最后一章,诗人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会里了:编钟鸣响,琴瑟和谐,笙磬同音,相继演奏雅乐南乐,加之排箫乐舞,有条不紊。令人读之,有如置身其中,身临其境。

此诗记录了钟、鼓、琴、瑟、笙、磬、雅、南、籥等多种乐器共同演奏的场面。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对他的美德懿行心向往之。卒章描写钟鼓齐鸣、琴瑟和谐的美妙乐境。如果透过字面上的这些意思来探究其深层的涵义,则会令人感到无从索解,因而朱熹在《诗集传》中也只能说:“此诗之义未详”,“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

其实诗人是有感而发的,这种感慨折射出他对国运、时代的忧思。从诗的卒章来看,他所听到的不是一般的音乐,而是“雅”“南”之类的周朝之乐,这些音乐与周朝的辉煌历史联系在一起。诗人身处国运衰微的末世,听到这种盛世之音,自然会感慨今昔,悲从中来,从而会有追慕昔贤之叹。

佚名

赏析

《毛序》说:“《鼓钟》,刺幽王也。”这是一首讽刺周王荒乱、伤今思古的诗,是否确指幽王无从考稽。

河水汹涌而浩荡的淮水岸边,一场隆重的歌舞筵会正在进行着。从“敲起编钟音声锵锵响”,到“敲起编钟音声喈喈扬”,再到“敲起编钟擂响低沉的大鼓”,一直到“敲起编钟音声钦钦响,又拨瑟又弹琴鼓乐齐鸣,吹笙簧打玉磬声交和唱”和“唱得是纯正的二《雅》与二《南》,奏龠管跳舞蹈规矩齐整”,我们的听觉与视觉神经已经完全陶醉其中了。我们似乎已经听到了洪亮的钟声,它合着咚咚的小鼓大鼓声,和着悠扬的琴声瑟声,伴着清亮的磬声笙声,以及纯正的《雅》声与南方的新声。我们似乎也已经看到了齐齐整整、轻轻盈盈的龠舞,娴熟而欢快的歌舞之热烈和景况的空前,简直达到了万方乐奏、千人相和、千人酣舞、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再加上“淮河之水汹涌而浩荡”、“淮河之水浩荡又汹涌”以及“淮河之上的三洲皆被震动”,耳边犹响着滔滔的水声,这场以流长广远的淮水之滨为背景而精心演出的歌舞,是多么地壮阔与气势非凡啊!

能够奏《雅》演《南》的,非周天子莫属,外人是不配使用也不敢使用此种音乐的。在国家隆重庆典的节日时,举办这样规模的活动显示的是国威君威,是社稷江山万代永固的象征。但不幸的是,这场规模空前的歌舞,既不是为了国家举行庆典,也不是统治者与民同乐。“不过年不过节的”,为何要如此奢华?它是为了满足统治者声色享受的私欲,完全是为了迎合当权者奢靡荒淫、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挥霍无度的腐朽生活。老百姓的苦难他们考察过吗?自然灾害的危险他们预想过吗?什么内忧啊,什么外患啊,被他们统统抛之脑后,他们所追求的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他们可以聚倾国之财为一人所有,他们可以敛天下之富为一日所享,这怎能不激起善良正直者的激愤?像诗人这样的有识之士,不由得不为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生活而担忧和悲伤,也不禁使诗人发出对追念古贤圣哲、向往古风纯朴之太平盛世的感叹:正因为古代那好善有道的君子“品德无邪行为端庄”,他们才能够“令人怀念不已终生难忘”。但令人心伤不已的是,古人一去不复返,极目眺望今之天下,又有何处尚为净土?世人皆醉呀,世人皆浊呀,何人能挽救世人这无边的苦难?

那些手握重权的统治者,听得进你这些忧国忧民的焦灼之声吗?别说他们的双眼已经被五色所盲,别说他们的双耳已经被五音所聋,即使他们听见了老百姓的哀嚎,即使他们看见了老百姓的饿殍,已经被声色犬马搞得心魂颠倒的他们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诗人那振聋发聩的悲叹当作耳边风吹过去了,诗人那忧国忧民的愁思撕巴撕巴喂了狗了,在诗的末章里,众乐齐鸣、《雅》《南》双出、龠舞再上的场面又开始了。诗人这样的描写想告诉我们什么呢?它说明统治者沉湎淫逸的生活已经到了不可自制、不计后果的地步,他们的尽情作乐与狂欢同诗人的深沉忧伤与感念对立得越强烈,越能激起人们对统治者的鞭挞与抨击,越能强化人们对统治者的讽刺与痛恨。末章的描写犹如一组令人窒息的空镜头,勾勒出了统治者恣意忘情的享乐,留下了供人寻味、供人驰骋想象的余地,预示着统治者必遭人民唾弃的可耻下场和他们必被历史潮流埋葬的可耻命运已经指日可待了!

将今之忧患化作对往昔的怀念,的确是人们的一种无奈,但它却是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说明了人们向善向美的追求与道义之力量的无所不在。不要抱怨恶劣的社会风气根除无日,当到时机成熟之时,一切都会从头再来!

今日之中国,诗中的大权在握者还有吗?有,他们还横行于世!今日之中国,诗中的忧国忧民者还有吗?有,他们正横眉冷对!理不通有人评,道不平有人踩。三千年前那醉生梦死的家伙们不是树倒猢狲散了吗?让我们睁大犀利冷峻的目光看看今天那些私欲膨胀者还能蹦跶几天!

佚名



赏析

    

朱熹解曰:“赋也。此诗之义未祥。王氏曰: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转之乐,久而忘反。闻者忧伤,而思古之君子不能忘也。”

第三章:“赋也。苏氏曰:始言汤汤,水盛也;中言湝湝,水流也;终言三洲,水落而洲见也。今言不若王之荒乱也。”

第四章:“赋也。苏氏曰:言幽王之不德,其乐非古欤?乐则是,而人则非也。”

最后注:“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今姑释其训诂名物,而略以王氏苏氏之说解之。未敢信其必然也。”

朱熹的治学态度如此严谨,令人肃然起敬。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全不似今人,“知之为知之,不知百度之”,从百度搜索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答案就是了。

笔者以为,这是一首描写贵族欣赏音乐会发念古幽情的小诗。

诗人是在淮水之旁或三洲之上欣赏了这场美妙的音乐会。你听,演奏编钟,锵锵作响;淮河之水,奔腾浩荡。但诗人在此时忧心且伤感起来,为什么呢?看来对当今世风日下颇为不满。因为接下来是,那些古代的好人君子,让我永远怀念,不能忘记啊!

连续三章都是反复表达此种情绪,诗人的道德感、责任感和忧患意识非常强。一场音乐会激起了他的思古之幽情。正如,1996年岁末,当时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朱镕基在北京观看了大型话剧《商鞅》,当看到战国时期著名改革家商鞅因变法触动了旧势力的利益而终遭车裂,朱总理感叹不已,忍不住潸然泪下。

最后一章,诗人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会里了:编钟鸣响,琴瑟和谐,笙磬同音,相继演奏雅乐南乐,加之排箫乐舞,有条不紊。今人读之,有如置身其中,身临其境。此时忧心且伤已被淹没了。

佚名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聆听音乐、怀念善人君子的诗。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对他的美德懿行心向往之。卒章描写钟鼓齐鸣、琴瑟和谐的美妙乐境。如果透过字面上的这些意思来探究其深层的涵义,则会令人感到无从索解,因而朱熹在《诗集传》中也只能说:“此诗之义未详”,“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

《毛诗序》称此诗“刺幽王也”。毛传云:“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会诸侯于淮上,鼓其淫乐以示诸侯,贤者为之忧伤。”其实诗中所写的音乐皆是雅音正声,与“淫乐”(如郑卫桑间濮上之音)沾不上边,因而郑笺释为:“为之忧伤者,‘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按语出《左传·定公十年》)。今乃于淮水之上作先王之乐,失礼尤甚。”郑氏是以奏乐地点之不合于礼来解释贤者闻乐忧伤的原因的。其实好的音乐未必不能在外演奏,譬如《庄子·天运》中写到“(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就是一例。王安石则称:“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连之乐,久而忘反(返),故人忧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者,伤今而思古也。”(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引)苏辙《诗集传》则发挥毛传“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之说,云:“言幽王之不德,岂其乐非古欤?乐则是,而人则非也。”意谓乐乃正声嘉乐,而幽王之德无以配之。

接下来的问题是,此诗是不是“刺幽王”。孔疏引郑玄说曰:“郑于《中候·握河纪》注云:‘昭王时,《鼓钟》之诗所为作者’”孔氏称:“郑时未见毛诗,依三家为说也。”郑氏之说或以为出自韩诗,或以为出自齐诗,其立说的根据就是因为《左传》有昭王南征的记载。此说后人多从之,但也难以成为定论。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诗循文案义,自是作乐淮上,然不知其为何时、何代,何王、何事。小序漫谓刺幽王,已属臆断。欧阳氏云:旁考《诗》、《书》、《史记》,皆无幽王东巡之事。《书》曰‘徐夷并兴’,盖自成王时徐戎及淮夷已皆不为周臣;宣王时尝遣将征之,亦不自往。初无幽王东至淮徐之事。然则不得作乐于淮上矣。当阙其所未详。”这是较为客观持平的议论。而汪梧凤《诗学女为》引《竹书纪年》所载幽王十年春王及诸侯盟于太室,秋王师伐申事及《左传》所载楚灵会于申,说明幽王有东巡之事,且淮水出南阳胎簪山,其地与申、太室均豫川地,以此认定《鼓钟》为写幽王事之诗。由此众说纷纭,可见这实在是一笔纠缠不清的历史旧帐。

如果撇开这些陈说,将此诗的主题泛泛地理解为“在奏乐的场合中,思念君子而悲伤”(高亨《诗经今注》),则又过于空洞。事实上诗人是有感而发的,这种感慨折射出他对国运、时代的忧思。从诗的卒章来看,他所听到的不是一般的音乐,而是“雅”、“南”之类的周朝之乐,这些音乐与周朝的辉煌历史联系在一起。诗人身处国运衰微的末世,听到这种盛世之音,自然会感慨今昔,悲从中来,从而会有追慕昔贤之叹。方玉润云:“玩其词意,极为叹美周乐之盛,不禁有怀在昔淑人君子,德不可忘,而至于忧心且伤也。此非淮徐诗人重观周乐、以志欣慕之作,而谁作哉?”(《诗经原始》)方氏之论是言之成理的。

佚名


赏析

百度百科说:“这是一首描写聆听音乐、怀念善人君子的诗。前三章写耳闻钟鼓铿锵,面对滔滔流泻的淮水,不禁悲从中来,忧思萦怀,于是想到了“淑人君子”。对他的美德懿行心向往之。卒章描写钟鼓齐鸣、琴瑟和谐的美妙乐境。如果透过字面上的这些意思来探究其深层的涵义,则会令人感到无从索解,因而朱熹在《诗集传》中也只能说:“此诗之义未详”,“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   《毛诗序》称此诗“刺幽王也”。毛传云:“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会诸侯于淮上,鼓其淫乐以示诸侯,贤者为之忧伤。”其实诗中所写的音乐皆是雅音正声,与“淫乐”(如郑卫桑间濮上之音)沾不上边,因而郑笺释为:“为之忧伤者,‘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按语出《左传·定公十年》)。今乃于淮水之上作先王之乐,失礼尤甚。”郑氏是以奏乐地点之不合于礼来解释贤者闻乐忧伤的原因的。其实好的音乐未必不能在外演奏,譬如《庄子·天运》中写到“(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就是一例。王安石则称:“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连之乐,久而忘反(返),故人忧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者,伤今而思古也。”(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引)苏辙《诗集传》则发挥毛传“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之说,云:“言幽王之不德,岂其乐非古欤?乐则是,而人则非也。”意谓乐乃正声嘉乐,而幽王之德无以配之。”

综合前人所论,结合当时历史环境境况,我得出这样结论,即,诗歌是根据‘幽王淮河之上乐会诸侯’的史实,说明河上行乐是不符合礼教要求的,令人悲伤沮丧,同时暗示周末期的礼乐已远远偏离了盛周时期的礼乐规范。通过讽刺幽王这一不符合礼教制度的‘礼崩乐坏’的‘河上淫乐舞会’历史事件,来缅怀过去善人君子和盛周时期的礼乐制度,目的在于号召人们复古,鼓吹和宣传当时盛行一时的怀古复礼思潮。

这里有必要讲一下那是所谓‘淫乐’的概念,淫,过度,过分为淫。淫乐是指不正当的使用礼乐。那时的‘淫’绝不是指后人所说的不正当男女关系。这怕是造成人们理解错误的原因之一吧。从此,一个‘淫’字了得,把史诗般的《诗经》一下子丢进了淫沟,成了淫书。真是天下第一奇冤!

诗歌前三章头三句,悲叹淮水乐舞会是多么令人忧心,原因是这样的活动是不符合礼乐要求的。后两句怀念先前的善人君子们的美德,什么美德?按照礼教要求做事的美德。末章描写正统的礼乐,目的在于勾起人们对先前礼乐的怀念,达到鼓吹怀古复礼之目的。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听着锵锵的钟声,看着流淌的淮水,叫人多么忧心并且悲伤。当年的善人君子啊,我们萦怀不能忘。这里的‘淑人’恐怕不是简单指淑女,而是有淑德之人。古人称之为‘善人’。 允,信也,信服。

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钟声和洽,淮水流动,我的忧心啊并且悲痛。善人君子啊,你们的美德不回。喈,鸟鸣声。《郑风 风雨》:鸡鸣喈喈。《诗·邶风·北风》北风其喈,雨雪其霏。喈喈,和洽。我觉得这钟鼓声,流水声都怪怪的。莫非悲伤所致听力出错?

鼓钟伐鼛,淮有三洲,忧心且妯。淑人君子,其德不犹。钟声夹杂着战鼓声,惟有在淮上三洲才有,叫人忧心并且不静。善人君子啊,你们的美德不比犹同。悠扬的钟声被战鼓声破坏,礼乐已乱。犹,如同。妯:《爾雅·釋詁》動也。《揚子·方言》人不靜曰妯,秦晉曰蹇,齊宋曰妯。心動也。《詩·小雅》憂心且妯。这里出现齊宋方言,也有意思。不知真假。

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龠不僭。前三句说乐,后两句说舞。钟鼓钦钦,钟鼓的声音都变得令人恭敬。钦,敬佩,恭敬。续之以瑟琴笙磬同音和鸣,这才是正乐,让人向往。随着雅乐,蹈之以雅舞,南舞,龠舞,丝毫不乱。雅舞,周朝宫廷乐舞,又名万舞。南舞,南方舞蹈。龠舞,周朝宫廷乐舞的文舞。

诗歌在对周朝礼乐的如数家珍般的怀念中结束,达到怀旧复礼的鼓吹效果。我真不懂这诗义怎么就‘未详’,怎么‘不可知’?真不明白自古文人总是乐于脱开历史大环境,孤立地看待文学作品。比如鲁迅的文章,人们只看到阿Q祥林嫂人血馒头而看不到别的,于是鲁迅成了一些人眼里的专爱损人骂人的怪物。根本就不关心其生活的历史环境的结果。可叹!

佚名


《鼓钟》   [经·小雅·谷风之什]

“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
        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
        鼓钟伐鼛,淮有三洲,忧心且妯。淑人君子,其德不犹。
        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以雅以南,以龠不僭。“

译文:

敲起乐钟声铿锵,淮水奔流浩荡荡,我心忧愁又悲伤。遥想善良的君子,深切怀念永难忘。

敲起乐钟声和谐,淮水滔滔不停歇,我心忧愁又悲切。遥想善良的君子,德行正直且无邪。

敲起乐钟擂起鼓,乐声回荡在三洲,我心悲哀又难受。遥想善良的君子,美德传扬垂千秋。

敲起乐钟声钦钦,又鼓瑟来又弹琴,笙磬谐调又同音。配以雅乐和南乐,籥管合奏音更真。

关于《鼓钟》的诗旨,历来争议很多:

       一曰“刺周幽王”说。毛诗序称此诗“刺幽王也”。毛传云:“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会诸侯于淮上,鼓其淫乐以示诸侯,贤者为之忧伤。”

       毛诗序》是因周幽王“鼓其淫乐以示诸侯”而认为《鼓钟》是刺之。

郑笺则释为:“为之忧伤者,‘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按语出《左传·定公十年》)。今乃于淮水之上作先王之乐,失礼尤甚。”郑玄是以奏乐地点之不合于礼来解释贤者闻乐忧伤的原因的。

而苏辙诗集传》则发挥毛传“幽王用乐,不与德比”之说,言“始言汤汤,水盛也;中言湝湝,水流也;终言三洲,水落而洲见也。今言不若王之荒乱也。”“言幽王之不德,其乐非古欤?乐则是,而人则非也。”认为乐乃正声嘉乐,而幽王之德无以配之。

二曰“伤今思古”说。宋代王安石:“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连之乐,久而忘反(返),故人忧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者,伤今而思古也。”(吕祖谦吕氏家塾读诗记》引)

清代方玉润并不认同“刺幽王”说,其《诗经原始》解曰:“玩其词意,极为叹美周乐之盛,不禁有怀在昔淑人君子,德不可忘,而至于忧心且伤也。此非淮徐诗人重观周乐、以志欣慕之作,而谁作哉?”

三曰“诗义未祥”说。宋代朱熹诗集传:“赋也。此诗之义未祥。王氏曰:幽王鼓钟淮水之上,为流转之乐,久而忘反。闻者忧伤,而思古之君子不能忘也。”“此诗之义,有不可知者。今姑释其训诂名物,而略以王氏苏氏之说解之。未敢信其必然也。”

四曰“怀念贤人”说。现代学者高亨诗经今注将此诗的主题地理解为“在奏乐的场合中,思念君子而悲伤”

泊客深读《鼓钟》,以为:以上说法均有失偏颇。泊客以为,《鼓钟》表面上是一首描写贵族欣赏音乐会发念古幽情的诗歌,实际是一首讽刺周王荒乱、伤今思古的诗,是否确指幽王则无从考稽。

何也?

一是古之音乐就等同于国之重器。尤其是能够奏《雅》演《南》的,非周天子莫属,外人是不配使用也不敢使用此种音乐的。雅乐是代表天子、代表周朝在国家盛典上演出的。

二是何为“淫乐”。这个“淫”,不是淫荡的“淫”。周朝之“淫“,意为“过度“,过分为淫。淫乐是指不正当的使用礼乐。因此,郑笺释为:“为之忧伤者,‘嘉乐不野合,牺象不出门’。今乃于淮水之上作先王之乐,失礼尤甚。”这就不是“音乐”,而是“淫乐”。指责周王不庄重,不应该在野(外)演出雅乐。

三是作为士大夫阶级权贵的作者,为何在淮水边听雅乐,一再感叹“忧心且伤”、“忧心且悲”、“忧心且妯”?因为,本身身在国家音乐盛典之上,应该是件大喜事啊?泊客以为,作者表面上是因为周王“嘉乐野合”、“过度淫乐”而生出忧患,怀念“其德不回”、“其德不犹”的“淑人君子”,实则是对混乱时局的悲伤,是将今之忧患化作对往昔的怀念,是对政局走向的无力与无奈。

◆  ◆  ◆  ◆  ◆  

诗经214

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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