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纪实431
惊 魂 动 魄
——西征途中经历的一场车祸纪实
经历了才能懂得，懂得了才会珍惜，只有珍惜了才能超脱。在生与死的交汇处我们闯了“红灯”，侥幸中明白了“活着”的含义，读懂生命之脆弱，生命之珍贵……
2007年10月16日我等（三辆车）驱车由新疆和田出发往民丰,笔直的柏油路让我们春风得意地急驶着。一轮皎洁的月亮跟随者我们的车前行着，此刻，反复地播放《天路》歌，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已是晚上九时四十分，距离民丰县还有15公里。
一直瞪着大眼，专心开车的小H，在一个弯道时突然发现前方不到200米处，道路中间放了不少的路障，前面还有不少的车辆停泊在那里，由于车速较快，眼看着要与前车相撞，小H一面紧急刹车，一面死命地控制方向盘。无奈车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失控，我几乎是无意识地一手紧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拉手，左手用力地拉手闸，大声地喊道：：“不要慌！！”清楚地感到车在公里上左右滑动突然向左边的路基冲去，估计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说时迟那时快，车从高高的路基上冲了出去，在空中飞越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轰”地一声巨响，将我重重地摔在座位上，觉得一切都静止了，没有丁点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思维。坐在后面的小L大声地叫着，用力地摇晃着小H，我这才从呆木中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看到小H好像没有脑袋一样，吓我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去摸了一下，小H这才回答：“我没事”，我又回头问小L：“你好吗？”小L答道：“一切正常！”我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放松全身绷紧的肌肉，瘫到座椅上。
过了一会，听到有人在敲车窗：“里面还有活着的吗？”
我推开车门恍惚地看到围了那么多的警察，我们后面的两辆车的同伴也围在旁边。我走下车向大家挥了挥手，基本是无底气地说：“没事，没事”。
“是谁开的车？是谁开的车？！”一个警察嚎叫着，好像我们的车闯进他家的自留地一样。
小H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中出了，一言不发，掏出一支烟叼着，颤抖的手擎着打火机，可怎么也点不着。
“你嚎什么，谁是你们的负责人？”另两轮车的同伴都惊魂未定地赶了过来。老C气愤地说。
“有你们这样在转弯道口设卡拦车的吗？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老S没好气地说。
那位警察也不示弱：“谁叫你们开得那么快，而且，我们在五百米外就设有‘停车检查’的警示牌”
这句话说得老C等人不乐意了，这明明是胡说八道，我们一路过来压根没有看见什么警示牌，“那好，我们一起到公里上回走一千米，看看那里有警示牌”说着几个人就朝公路跑去，那警察没有跟去，自知理亏地怏怏离去。
当他们核实确实没有警示牌后，找派出所领导去论理时，我围着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车辆几乎没有一点损伤，就是前保险杠触地时变了形，再看看整个事故现场，让人后脊梁直冒冷汗。车从近3米高的路基上飞出，越过两条4米寛1米5深的沟，空中飞翔了二十米左右，停下的车头前方2米处耸立着两块巨石。可想而知如果车的速度慢，掉进沟里，必死无疑，如果速度再快些，撞上前面的石头也是无疑必死。就是这样巧不偏不倚地停到这不硬不软的砂石地里，真是阿弥佗佛菩萨保佑。
我问一位一直跟着我的小警察：“这里有路能将车开上去吗？”
“有，从那边绕过去有条路。刚才可吓死我了，眼瞅着你们的车，冒着一阵尘烟‘唬’地一下飞了出去，我们所长说‘完了完了，这车里的人全交代了’没想到你们都平安无事，太好了！”小警察热情地兴奋地说着。
我对大家说“走，离开这是非之地”发动了车，在许多人用手电的指挥下，我将车开上了公路。
这时，有一个警察跑过来说是他们的所长要检查小H的驾驶证。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没好声地说：“警察叔叔，警察大爷，根据我所掌握的法律知识，只有交警才有资格检查驾驶证的。你们派出所可能没有这个权利吧，小H，走，我们一起去，你就把身份证和采访证给他们就行”
到了派出所门口，老C他们已经和所长谈论了好久了，看来彼此都挺和谐的，那位维吾尔族的所长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打量着我身边的小H，操着新疆独特的普通话问道：“小伙子车技好极了，多大了？”我告诉他说：“别看他个头小，看上去年轻，都快四十出头啦。”
“真佩服你的果断处置，如果向左，撞到那排粗粗的白桦树上不得了，如果向前冲，撞上那么多的人与车后果不堪设想。冲下车道是唯一的希望，你又掌握得这样平稳，在白天就是瞄准了开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结果。”
“所长呀，你们辛苦保卫十七大召开的平安，保卫社会治安我们理解，也敬佩。但是也应当考虑到安全呀，在你们派出所门口设卡是方便，虽然离前面的弯道还有400米，可是，你们想到没有，这么多的车被拦下，排的长队离弯道只有一百多米了，60码速度的车也会出事。今天我们大幸，如果出了伤人的车祸，完全是人为不当而造成的，你们有脱卸不掉的责任”我严肃地说。
“是，是，我们这里的书记也是你们浙江人，这样吧，我给你们联系一个旅馆先住下如何？”所长一面诚恳地说着一面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用麻烦了，我们现在就进城，自己找住处，好吧，再见”。
我们三辆车一起向民丰城驶去。
我一面开车一边问小H：“在当时你这么会选择向右的方向开？”
“天哪，那里允许我想什么呀，根本是身不由主，眼前一片混乱，但有一条，前面是人群我是清楚的，绝不能撞人我当时还是有直觉的。”他坦然地说。
安顿好后，我们才去吃晚饭，已经是凌晨2时了。为了庆贺我们的大难不死，大家情绪亢进，频频举杯，那晚我们着实喝了不少的酒。
除了我的手臂被扭伤和臀部被撞伤外，他们两人毫毛无损，真是万幸之极。借助酒劲大家都说不害怕，其实这是一派胡言。我是越想越感到后怕，当天晚上由于过度紧张与疲劳睡得不错，第二天晚上人清醒了反而地被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不断惊醒，一夜就起来小便就六次之多。
人不怕死是假的，经历了这次生死之交的危险之后，我悟到一个道理，其实人的生与死就隔着一层窗户纸，瞬即之事，根本容不得去思考什么，而是一片混沌。说什么临危前想到这个想到那个，想到某某英雄，甚至想到党费还没交等等，那叫扯蛋。
生命是可贵的，我们要珍惜自己活着的每一分钟。
【回忆的意义在于警钟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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