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459
远去的鹅卵石道路
我钟情于乡间小路，忘不掉那些沉睡乡间的用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如果说这是一种癖好，我愿意。
遇上鹅卵石路时总要来来回回地走着，用脚板亲近。或者干脆哪家农舍门前的石头墩上，遥望南来北往的人们从鹅卵石路上或匆匆、或悠悠、或轻轻地走过，聆听牛蹄、脚板和拐杖敲击鹅卵石的清脆声。更有淅淅沥沥的江南雨将鹅卵石路冲刷得锃光瓦亮，彰显出在激流中的那种本色。雨丝从每一块鹅卵石上溅开，顺着圆滑的石面淌下，聚汇一起向四方流淌而去，活脱脱地淌出一个江南水乡的风韵与优雅。
先人的聪明智慧的令人感叹不已的，将圆形不成矩的鹅卵石，硬是能够砌成墙，盖成房，筑成路。鹅卵石陪伴着祖祖辈辈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见证着人间的悲欢喜怒，背负着骄阳冷月，磨砺着生命的脚印。难怪在鹅卵石路上能够敲击出诗，在鹅卵石的墙边能够聆听到天籁之音的乡恋。
鹅卵石来自溪水潺潺的山涧，高山上的岩石崩塌滚落到溪沟中，棱角分明的石块，在遄急的溪流的冲击下，滚动着，相互碰撞着，天长地久就变成一个个圆滑的鹅卵石。
不由得，让人想起人的仕途和德行的变化，一些年轻人刚刚走势社会，走上工作岗位时是锋芒毕露的，敢言，敢为，敢坚持原则，就像刚刚被炸开的岩石，棱角如同刀一样地锋利。后来在现实中碰钉子多了，受到一次次的挫折，就像溪中的鹅卵石一样，被磨去了棱角，变得光鲜而圆滑了。一个是水的力量一个是社会的力量，一个成为大自然的一种绚丽，在人类需要的地方闪光；一个变得庸俗，明哲保身，得过且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俗人。
时代的发展，让那些千百年来陪伴在人们生活中的鹅卵石路渐渐地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水泥路。远去的鹅卵石路带走多少人的乡情和乡怨，带走多少孩提时代的欢乐，带走了多少老眼昏花的记忆。
如果能够在我们的生活中还能够保留一些我们祖先的智慧，文化遗产。这些是乡愁中那最最柔软的地方，是人类精神世界最渴望的安慰。
2016/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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