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614
流水无形却有情
西行的路上,经常在溪流旁穿梭或徘徊。那清澈的泉水时而泛在白浪在峡谷在穿越,时而从巨石上跌宕而下轰鸣如雷,时而在石缝之中穿梭而过,时而在平坦处徜徉而宁静,时而变成一股股的雾气直扑蓝天。
想读懂水的性格与品格,在西部的川谷中,只要静下心来,凝视着溪流的演变,若能够将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伸进清泉之中,捧起一掬甘冽的泉水,一饮而尽,那泉水瞬间透彻全身。顺着血管汇聚到心脏与脑海。整个躯体便浸透在无尘无垢,无邪无恶的柔软之中,似乎灵魂在融化,融化在清波荡漾之中,随流而去。似乎生命在被洗涤,吐故纳新地将每一细胞重新启动,激活而刷屏。此时此刻渐渐地感悟到灵魂的存在,感觉到自我的空灵,体验到洗涤私心杂念后的那种轻松与愉悦。
我敬畏山泉的无形,那是一种顺应天时地利的变幻。有时溪流潜入地脉之中,那是为了洁净自我,过滤身上的杂质,变得更加清澈;有时遇到阻拦,软弱的清泉变得暴烈,呼啸而过,让人感到那种柔中带刚的秉性;有时在深邃的山洞里,涓涓细流点点滴滴地滴下,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佩玉般清脆悦耳的乐曲,如泣如诉,永不停歇地实现“滴水穿石”的承诺,清泉彰显着顽强毅力的个性;有时那一泓溪流从高高的悬崖上飞越而下,将身躯悬挂在峭壁之上,展示着清泉洁白无瑕的衣裾,让人们叹为观止,那瀑布经常会托起一挂彩虹披戴在懂她爱她的人儿胸前;有时溪流会变得相对静谧,缓缓地流,缓缓地倾诉,身负着大山相赠的花瓣与落叶,怀抱着天穹与山的倒影,那群山环绕层峦叠翠顾漫扶疏修竹成林,加之秋色正浓,楞是把一片溪水染成了斑斓,如同一块巨幅的调色板,扭曲着,移动着,旋转着……
我喜欢这样的缓缓而动,如同一位进入暮年的老者,蹒跚而厚重,将一切凝结在倒影之中,细细地梳理,盘点。进入一种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思绪之中,用自己的思维,编织着这点、线、面的组合。是否最终能成为心中的画卷已经不重要,得到的是一种升华:觉悟和皈依。
此刻会感悟到自我的缺陷,生命中的裂谷,经过甘露的洗礼,终会明白:生命中必须要有裂缝,这样阳光才能照进来。
201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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