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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之二)

王曙摄影散文之877

  回忆本是非常美好的,只要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回忆童年不仅仅是怀旧那些无忧无虑,经常用童心来诠释当下的生活,生活就变得有滋有味,轻松活泼。

我的童年

     ——童年和少年曾经在这里走过

(之二) 

父亲为我取奶名叫晓梦,说是母亲生我的头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男孩款款走来,凌晨我出生了。于是就取乳名为“晓梦”。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是应诗人李商隐的诗句庄生晓梦迷蝴蝶”而为我取名。  

小时候,经常听到父亲一高兴就拉上一段京胡,唱一段京戏,母亲经常让我们围在她身旁,吹一曲箫,好听极了。   

都远去了,再也没有机会听到那天籁之音了,心中的那种悲伧感经常缠绕着我。  

都说,父母的爱是天性,是最无私的。那么我们又能够真正地懂得多少父爱与母爱,或许,基因的传递,让我们掂量到这种爱的分量,但总是姗姗来迟。

后来举家迁到杭州,童年就在杭州度过。开始临时租住在保叔山下(一个叫“石塔儿头”的地方)一个老房子里,现在我一点也想不起当时的场景,只记得,每晚院子里的大树上,猫头鹰凄惨地叫着,相当瘆人。

父亲后来在杭州武林门洗马桥旁建了一座小楼房,一座有挺大院子和后门小院的两层砖木结构的小楼房就是我的老家,是我滋长童年的摇篮,也是放牧少年时光的地方。从朝西的马路旁的大门进去穿过楼下的客厅和走廊便到了院子里。朝东的右手旁是一架户外木质楼梯,一边紧贴在山墙上一边的扶手,上面爬满了喇叭花,通往二楼的房间。由于天长日久楼梯虽然有廊护着,踩起来咯吱咯吱地发响,如今回想起来那是一种有节奏的乡音。院子中央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搭成的石桌,夏天一家老小都会围坐在长方形的石桌旁用晚餐,喝着黏稠的玉米粥,啃着奶奶做得的大馒头或是香喷喷的花卷。桌旁有一株硕大的桃树,可惜是一株开花不结果的碧桃,几乎每年的春天都是它告诉我们的。小楼房座西朝东,楼上楼下各四间房,基本上楼上做卧室,楼下为客厅。楼上住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们兄弟姐妹四人。大姐当兵去了部队,哥哥就学住在学校中。我排行最小,和二姐住在朝西的那间,推开窗子就是西大街武林路,熙熙攘攘的行人尽收眼底。

马路旁有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冬天落尽所有的叶子让夕阳洒到床上,夏天满树的绿叶又遮挡了炎热。到了秋天树上垂挂下许许多多用枯树夜卷的虫囊,里面藏着一条条准备过冬的虫儿,细丝吊挂在树干上,风中飘来飘去,像无数风铃在摇晃。

爸爸妈妈住在朝东的那间,一排木窗镶嵌着五颜六色的花玻璃,清晨的阳光带着玻璃的色彩将整间屋子染成五彩斑斓,给我儿时带来那么多的幻想。爷爷奶奶的房间在走廊边的朝东南的那间,也是我最爱去的地方,那房间里不仅仅有辛辣的烤烟味,充足的阳光,最重要的是有听不完的故事。后面就是妈妈的画室,宽大的画桌面,文房四宝齐全,是妈妈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揽活作画的地方。朝西的那扇窗将远处的保叔山和挺拔傲立的保叔塔尽收窗框之中,带来无尽的遐想和画意。每次放学回来妈妈总是命我坐在画桌的一头,将当天的作业完成。做完了作业妈妈特别高兴地和我下一盘象棋,我知道她总是让着我,因为我赢了就有奖励,窗外楼下路边有一个摊甜米饼的小贩,发糕一样的米饼特别香甜,妈妈用绳子将铺着毛巾的小竹篮放上几分钱从窗口续下去,不一会提升上来就是热气腾腾可口的米饼了。妈妈笑眯眯地望着我的狼吞虎咽,把我嘴巴一擦,在母亲“玩去吧”的话音未落中,我一溜烟地从木楼梯上飞抵院子里。

百十平方的院子是我的天堂,一架竹棚挂满大大小小的丝瓜,北瓜,院内鲜花繁多,我特别喜欢那我们叫它“指甲花”实际上就是“凤仙花”。不仅仅是花开得美丽,那花瓣摘来捣成泥,糊在指甲上,能够将指甲染红,这自然是女孩子的活了。我喜欢用手指轻轻触摸凤仙花的种子,只要成熟了,一碰便突然“炸开”将一肚子的种子弹射出去。那山墙上爬满了月季花和蔷薇花,大半年地绽放,香气弥漫整个小院。在院子里是我捉蛐蛐,滚铁环,打陀螺,和小伙伴一起捉迷藏的风水宝地。

我喜欢在院子的角落里,坐在小凳子上观看两窝不同群的蚂蚁为争食而群殴。会找来一些蜻蜓或者是蟑螂的尸体,放在一个蚂蚁洞的前面,那侦察兵似的蚂蚁,尝了尝美味,绕在猎物转圈,在计算猎物的大小重量,预计需要多少同伴来搬运后,就直径向蚁巢奔去,不一会就从蚁巢中带着一大队蚂蚁朝着猎物而来,将猎物团团围住,一边撕咬一边拖拉。可能是猎物太大,又有一些蚂蚁飞奔而去叫更多的援兵,这时,个头大出工蚁好几倍的兵蚁也纷纷出巢助阵。我总想听懂它们是怎样说话的,有时会拿来父亲的听诊器贴近它们聆听,总是一无所获。后来发现它们是用触须在进行交流,头碰头地说着“蚁语”,只是太微弱了无法听见。我将远方另一个洞穴前已经爬满蚂蚁的猎物,慢慢地拖到这边的蚁群旁,好家伙,两群蚂蚁立刻爆发了一场大战。显然被拖过来的那些蚂蚁势单力薄,暂时吃了亏,它们会纷纷返回去调兵遣将。不一会大队蚁群便出远方浩浩荡荡地涌来,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地厮杀起来。场面相当壮观,前面的蚂蚁倒下,后面的又冲上去。打仗的扭打在一起,另一些就忙于肢解猎物,纷纷地往自家的巢穴中搬运。整个场面上千只的蚂蚁缠绕一起,相当壮观。蚂蚁的组织能力相当强,似乎有统领在统一布阵指挥,所有战死的蚂蚁尸体都会被工蚁及时地运走,等猎物被双方争夺完后,战争也就结束了。两方边守边撤,不一会这片战场便恢复了平静,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待续)

1950年兄弟姐妹在杭州

1956年于杭州的全家福 ,我们有了大姐夫。

2012年富春江水暖花开时,兄弟姐妹们再度汇聚严子陵钓台。都老了!大姐夫已近90高龄。但我们童心不泯,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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