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至今科学并无统一定论。佛学文化中,佛家也不提倡纠结于“梦”。但,千百年来,始于实践,很多梦听来不但令人惊奇,更令人油然而生敬畏。
这是关于一位高僧圆寂前的真实记载,听来令人不禁肃然。
在唐高宗麟德元年史书记载中,玄奘法师曾说:“玄奘今年六十有五,必当卒命于此伽蓝,经部甚大,每惧不终,人人努力加勤,勿辞劳苦。”这是他对勉弟子们的一番话,大意是自己应在今年离世,剩下没有译完的经书,希望大家更加勤奋地翻译。
据说,这在此前,玄奘法师从没有担忧之辞过经书翻译不完等情况。
没想到,此后不久,他再一次对弟子们说了一段话,被后人看做了离去前的遗言:“若无常后,汝等遣我宜从俭省,可以蘧蒢裹送,仍择山涧僻处安置,勿近宫寺。不净之身,宜须屏远。”
这分明是为身后世的留言。
同年正月初三,玄奘法师还在翻译《大宝积经》,但在勉强翻译了几行后,突然神色黯然地说:“此经部轴与《大般若》同,玄奘自量气力不复办此,死期已至,势非赊远。”玄奘法师从此绝笔。他告知,该为离开这个世界做准备了。
正月初八,玄奘法师的弟子玄觉法师梦见一尊庄严高大的佛塔突然倒塌,他赶紧就去找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为他解梦到:“非汝身事,此是吾灭谢之征。”原来,这是玄奘法师离去前的征兆。
这个梦的一天之后,说来奇巧,曾经翻越过无数崇山峻岭、滔滔江河的玄奘法师居然跌倒在屋子后面的一个小沟里。
虽然稍微擦破了一点皮,但玄奘法师却从此倒下,病情急转直下。
玄奘的病情严重时常自语到:“吾眼前有白莲花,大于盘,鲜净可爱。”
次日,玄奘又说出自己刚刚的梦境:见禅房里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人,非常高大,身穿锦绣服装,来回穿行,院子后面的山陵之间突然布满了鲜艳的金幡、旗帜,林间奏响了各种各样的音乐,门外停满了装饰华丽的车子,车子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来供养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辞:“玄奘未阶此位,何敢辄受?”。
弟子知道这是玄奘法师昏睡之语,赶紧把玄奘法师叫醒。
玄奘法师醒后把这梦告知玉华寺寺主慧德法师,并与法师说:“玄奘一生已来所修福慧,准斯相貌,欲似功不唐捐,信如佛教因果并不虚也。”大意即:我在梦境当中看到的这些现象,好像表明我这一辈子所修的福慧没有白费。我确信,佛教因果不是虚妄。
这期间,玄奘下令弟子把已经翻译完成的佛经编一个目录,看看翻译了多少。玄奘法师又吩咐众僧为他造像写经,广为施舍,同时他按照佛教的戒律,把自己用的东西全部施舍给寺里的僧众。
从文献记载,玄奘的病情在之后竟然相对稳定了,现代人有人认为这分明是“回光返照”。
正月二十四日,玄奘法师让一个叫宋法智的塑像工人在玉华寺的嘉寿殿竖起一个菩提像,把骨架搭好。
然后召集所有翻译佛经的弟子,留下了在人世间最后的话:“玄奘此毒身深可厌患,所做事毕,无宜久住。愿以所修福慧回施有情,共诸有情同生睹史多天弥勒内眷属中奉事慈尊,佛下生时亦愿随下广作佛事,乃至无上菩提。”
此后,玄奘法师再不多语,只是不停地念诵佛经,皈敬弥勒、如来,愿往生弥勒净土。
二月初四夜,玄奘法师右手支撑着头部,左手舒放在左腿之上,非常平缓地,右胁而卧,不动半分。玄奘圆寂前这肉身的最后姿态,竟然与卧佛姿势相似。
二月初五夜半时分,他的弟子问玄奘法师:“和上决定得生弥勒内众不?”即弟子问玄奘,和上您是不是已经决定可以生到弥勒佛净土呢?
玄奘法师回答:“得生”。
这是玄奘法师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两个字。
玄奘法师圆寂,举国悲悼,唐高宗哀叹:“朕失国宝矣!”甚至为了玄奘法师而罢朝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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