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格雷斯河畔,第一次见到恩贝拉族人。他们在腰间围一块遮羞布,露出上身棕红色的皮肤,撑着3米长的树杆站在船头。用一叶独木舟,他们把记者带到查格雷斯河上游的恩贝拉族印第安人部落,让记者认识了这群一脚踏在原始社会、一脚踏在现代社会的印第安原住民。
见到客人来访,恩贝拉人敲起椰子壳,打起小鼓,赤脚跳起了印第安舞蹈。有的恩贝拉族老妇上身不穿衣服,仅在腰间围一块彩布。青年女子大多会在脖子上挂一件用串珠和金属亮片做成的胸衣,头上戴一个花环。至于男子,则用串珠做成的“超短裙”围住臀部,正前方再挂一块长方形遮羞布。
初见酋长埃尔内多,并不觉威严,甚至觉得滑稽。因为当时埃尔内多正打算前往巴拿马城,商谈保护印第安人权益一事。虽然他一身酋长打扮,头戴王冠,赤膊,却提着一个公文包。 见了记者,埃尔内多放下公文包,说:“我们部落现在108个人,共24户人家。我的父辈从巴拿马东南部达连省迁徙过来,在这里落户生根。平时我们都说恩贝拉语,有些人也会说西班牙语。相对外界而言,我们恩贝拉族人的生活非常原始,不通自来水、不通电,基本上仍是刀耕火种,自己筑茅草屋、造独木舟、种草药,以打渔和水果为生。我们部落绝大部分人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只有我这个酋长,偶尔会进城,谈一些事情,寻求帮助。”
“我们部落有个5人组成的议会,遇到大事由议会决定。如果议会决定不了,则由这个部落的全体成年人集体表决。酋长2年改选一次,可无限次连任。我有5个孩子,前妻生了2个,现任妻子生了3个。有人以为,我是酋长可以讨许多老婆,但在我们部落,即使是酋长,也必须遵守一夫一妻制。我们部落允许离婚,”41岁的埃尔内多说。
埃尔内多的父亲埃利亚·鲁伊斯已76岁,是前任酋长。在这个部落,埃利亚是最受尊敬的人,因为他是一名草药师,人们生病了都找他。在药园子里,埃利亚跑前跑后摘草药,根本看不出是70多岁的老人。
但这里并非“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世外桃源。准确说来,恩贝拉人一脚踏在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但另一脚已踏入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如今,恩贝拉人造好独木舟,都会在船尾安装一个与独木舟格格不入的船马达,不再像从前那样只依靠桨和橹。在部落空地旁边,恩贝拉人为孩子们盖了一间教室。因为这里不通水电,德国驻巴拿马使馆特为这间教室捐赠了一台小型太阳能发电机,在孩子们上课时使用。
部落里唯一的固定电话坏了之后,酋长埃尔内多买了一个便宜的手机。而恩贝拉部落所在的地方没有信号,一旦埃尔内多要打电话,他只能坐独木舟顺水而下10公里,才能在查格雷斯国家公园入口处找到信号。从恩贝拉族部落回来,过了许多天,突然接到酋长的电话,说是在巴拿马城,希望见上一面。在巴拿马城最繁华的一家商场门口,见到身穿牛仔裤、T恤衫的埃尔内多。他提着公文包,穿了皮鞋,头上也没戴王冠,看起来就像是个公司小职员。
两位皮肤黝黑、身体健硕的小伙子在岸边迎接我们。他们从头到脚赤裸裸,只在腰间围一条五彩珠子编成的短裙,小腹部挂着一条红艳艳的布带子遮住羞处,口里“哇啦哇啦”在喊着欢迎我们。
小伙子领我们登上一只独木舟。独木舟名副其实,是用一根完整的树干挖凿而成,10多米长,船头尖尖的,船尾装了一台发动机。小伙子一个立船头,手持一根长长的木竿,一个站船尾,手握发动机操作杆。船头的小伙子用长竿使劲一撑,船即离岸,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船似离弦之箭破浪前行。
在一座高脚屋里,一位老奶奶席地而坐,正用藤草编织着花盘,一对翠绿的鹦鹉栖息在房梁上,正相互亲吻和梳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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