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习惯的积累。我们所认识的往往是被自己感觉加工过的观念。人们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每个人受诸如情绪、兴趣、态度,知识经验、认知模式、观察能力以及分析能力等等影响,会主观地构建出一个自己的心理世界,只体会他们愿意接受的感受。我们会根据自己的需要和兴趣,通过语言和想象,把对自己感官有刺激作用的外部信息,有意或无意进行选择加工,这便有了观念偏见、信念偏见。也就是当结论支持你现有的信念、观念时,你将合理化所有支持该观点的东西。它意味着你没有意愿了解,同时也不愿意接受跟你现有想法相左的东西,甚至为捍卫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处于战备状态,不允许有质疑的声音。由于信息技术提供了更自我的思想空间和任一领域的巨量信息,网络下聚集的群体,因同质而类聚,因异见而分化。类聚而成的群体之中,他们拥有相近似的观点和看法,群体内同质的特征越显著,群体经过时间的累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特点。群体内成员与外部世界交流就会大幅减少,不同群体间异见、异化、分化的特征越明显。如此,就逐渐出现了信息茧房现象,这种因同质而聚集的群体抱团取暖,其实并不能解决你的所有困惑。因为长期生活在信息茧房之中,容易让人视野狭隘,同时盲目自信,其思维方式、思维惯性会将自己的偏见认定为真理,拒绝、排斥其他合理性观点的输入。抱团取暖看似在社群内交流更加高效,可与此同时,不同社群之间的沟通并不见得会更加顺畅和有效。有时候,抱团取暖会让你更焦虑。一群有很高相似度的人聚在一起,也有可能会团结起来犯最愚蠢的错误。甭管他们多么优秀,他们很可能会过滤掉跟自己不一样的观点,当获得“同盟”的认同后,容易演化为极端思想,从而更加无法形成对整个世界的真实认知。这种极端思想集中体现在看待事物时的观念表达上。在网络舆论中,人们看到赞同某种观点的人多,就会更加积极地参与进来,不断强化这种观点并促使其向更大范围扩散,得到更多人的支持,促成了群体内部的同质。互联网时代下, 我们并没有看到社会交流、沟通更加顺畅而有效,相反,它让信息茧房更容易形成,更容易聚集群体偏见,这是我们要警惕的。正如耶鲁大学校长 彼得·沙洛维对2016级的入校新生,做了一次“对失实表述说不”演讲。这次演讲没有提爱、责任,只强调了一点——整个人类正在进入一个表述失实的时代。意思就是互联网正在激发我们人性底层的本能,像恐惧、愤怒、憎恨,而这些本能又在被舆论放大。现在的舆论在这些情绪的扭曲下,我们看到的世界已经被扭曲了,这是我们要警惕的。身为耶鲁大学的学生,你们是世界的顶级精英,你们的学习任务就是要用批判性思考的方式,跳出自己的思维圈子,来了解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存在各种各样的缘分:看待缘分,需要客观;选择缘分,需要智慧;转化缘分,需要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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