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何曾心疼过你

岁月，

何时心疼过你！

The time when the heart hurts you

一位美女作家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心疼钱，岁月何时心疼过你？读着这一行文字，清泪不知不觉湿了眼眶……想起我的外婆、想起我的母亲......

母

亲13岁时失去了父亲，不足20岁的两个哥哥在口外(张家口北)谋生，母亲与外婆（42岁守寡）和两位刚过门不久的嫂子在口里（张家口南山西阳高）艰难度日。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外婆家租住了一家大户人家的三间西厢房，当院有一个碾子(磨面的石磨)，房东要价几十斗米卖给了外婆后，却又高价卖给了另一个主，外婆秋收后用碾子时就和另一家起了纠纷，买碾子的第二家要和外婆收取用碾子的租赁费。

外婆花钱买下的碾子，用来磨面还得再出租赁费？一个寡妇在那动荡不安的年代去哪里说理去？

外婆拿出平时省吃俭用积攒的钱买了酒肉，煮了半锅肉菜央求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表吃好喝好给调和。

母亲从门缝里看着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再说说笑笑的老表，肉香一次次诱惑着她的味蕾，好不容易等到酒足饭饱的调解人散去后，外婆却把还剩在锅里的肉菜舀了两大碗，送给了两个媳妇的妈妈，而没有给外婆的亲女儿——母亲留下一口。

母

亲每次回忆这一段时都会伤感，伤感她的早年丧父，伤感她的寡母独立支撑一家受尽欺凌而不敢言，仍然陪着笑脸央求人，也伤感自己的母亲宁可把美味佳肴送给亲家却不留给亲闺女一口……

等母亲自己做了外婆后，她带了不到两周岁的外孙女，还经常把外婆接到家中。

外婆坐在家中最尊贵的位置上（家里的热炕头上），一日三餐母亲都是把第一碗热腾腾的饭菜盛给外婆。

北方的农村，过年时一般人家都要杀猪、宰羊，那时候母亲能干，一年养四口猪，三口大猪卖了补贴家用，年终留一口最小的杀了过年吃，这时候就要把外婆接来过年。

父亲和外婆每天都有喝一樽小酒的习惯，母亲就把那五花三层的腰条肉炖熟后，把红润润、金灿灿的肉盛在小碗里给外婆和老爸下酒吃，我们姊妹们有时候也忍不住馋用手捏一两块热溜溜香喷喷的肉放在嘴里嚼嚼，享受肉的美味……

只有母亲停下手里正在揉面的手，瞅一眼锅里剩下的半锅汤，习惯性的再添半瓢水，放一些土豆、白菜，蒸上莜面或者馒头，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吃午饭或者晚饭，这时候妈妈碗里有偶尔瘦肉星，默默地夹在外孙、孙子或外婆的碗里.......

我

们姐妹几个和我们的孩子们甚至朋友们都喜欢并且习惯了吃母亲做的饭菜。孩子们说妈妈做的饭好吃，母亲就想着花样为他们做，甚至我们把同学都领回家里来品尝妈妈的美食。

吃过母亲做的饭的亲朋好友们都说，母亲做的饭好吃。

岁月悠悠，母亲带的外孙、孙子都长大大成人了，外婆也在母亲的精心服侍下走完她九十五岁的人生路程。

每当看到妈妈那满头的青丝染上银霜的时候，每当看到妈妈那明如秋水的双眸失去光泽的时候，我好想问：妈妈，您爱过吗？您幸福过吗？您的心头铭记过爱的海誓山盟吗？也许，您正独自吞咽着苦酒，默默地酝酿着生活的甘露……

最后，在您受尽疾病的折磨，失去了最拿手的生存本领--------做饭后，默默地走向宽厚的大地的怀抱，安息您一生操劳的身心

今天的我对生活、对人生说不出什么对错，只是这些事常常跳在我脑海里，让我重温，让我咀嚼……

- 作者 -

邢瑞芳,网名：淡月，中学语文教师，喜欢文字，崇尚自然，追求简单。2003年以来，《父亲》、《难忘儿时大炕》、《嫂嫂》、《土豆情》等散文及一些教育教学论文散见于乌兰察布《教育导刊》；《称呼只和爱有关》刊发在内蒙古《北方周末报》；《我的父亲》、《童年的记忆》、《写在岁末》、《解放初期的五道横街》、《土豆情》《旗袍》等刊发地方刊物《化德文化》，诗歌《奔跑吧，青春》、《旗袍》、《足银水杯》、《轻轻地来轻轻地去》、《诗》、《半夏如烟》等发于《今日头条》和《中国观网》；近来有100多篇散文、诗歌散发于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