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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札记400 营造未央宫刘邦和萧何的战略分歧是什么

⑤春,二月,上至长安。萧何治未央宫,〔未央宫在长安城西南隅,周回二十八里。元和志曰:东距长乐宫一里,中隔武库。括地志:未央宫,在雍州长安县西北十里长安故城中。〕上见其壮丽,甚怒,谓何曰:'天下匈匈,劳苦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上说。〔说,读曰悦。〕【按:这一段常被人提及,大家重点都放在了萧何那句”“非壮丽无以重威”上。而忽略了刘邦的话“天下匈匈,成败未可知”!这是刘邦对当时的局势的基本分析。说明当时的局势是非常危险紧张的。高祖是以如履薄冰的心态来工作的。而当看到华丽的宫殿,就非常生气了。认为萧何的思路没有跟自己一致。虽然萧何解释之后,刘邦很高兴。但是我们发现的是此时,萧何和刘邦的战略分歧是有的。分歧就是刘邦认为形势仍在生死之间,而萧何已经将重点放在国内建设上了,所谓立威,也是给国内诸侯王公大臣看的。而这就自然不是将汉匈矛盾放在首位,而是将国内的君臣矛盾放在首位。君臣二人的侧重点是高祖看重的是危险,而丞相则看重的是国内的安定。白登之围是高祖晚年的一大关键,很多问题都要归结到这上面来。也就是影响了晚年的政策和走向。后面还有提到。至于将政治和建筑结合到一起我们就不多说了。

臣光曰:王者以仁义为丽,道德为威,未闻其以宫室填服天下也。〔填,读曰镇。〕【按:宋帝国的王城该怎么解释呢?】天下未定,当克己节用以趋民之急;〔趋,七喻翻。〕而顾以宫室为先,岂可谓之知所务哉!【按:以修宫室的名义将人聚集到关中,其实未尝不是掌握兵马的一个策略。天下有变,骊山囚徒当年不是也当兵用吗?】昔禹宫室而桀为倾宫。〔孔子曰:禹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桀为倾宫、瑶台以殚百姓之财。〕创业垂统之君,躬行节俭以示子孙,其末犹入于淫靡,况示之以侈乎!乃云'无令后世有以加',岂不谬哉!至于孝武,卒以宫室罢敝天下,〔卒,子恤翻。罢,读曰疲。〕未必不由酇侯启之也!【按:就是告诉宋朝的皇帝要节俭的意思。

王夫之也有评论: 萧何曰:“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示威。”其言鄙矣,而亦未尝非人情也。游士之屦,集于公卿之门,非必其能贵之也;蔬果之馈,集于千金之室,非必其能富之也。释、老之宫,饰金碧而奏笙钟,媚者匍伏以请命,非必服膺于其教也,庄丽动之耳。愚愚民以其荣观,心折魂荧而熒其异志,抑何为而不然哉!特古帝王用之之怀异耳。

王夫之的这个看法是从世俗人情这个角度讲的,王夫之认可这个世俗人情。如果从治国的角度来说,你就是不能违背一般的世俗人情。而毫无疑问的是,一般的世俗人请和帝王的深谋远虑有着很大的不同。萧何的着眼点和刘邦的着眼点明显不一样。说认可萧何的观点其实就是在否定刘邦的看法。当然,还是那句话,不是刘邦的不对,而是刘邦的着眼点在于国家安稳,天下未定,而如果从世俗人请的角度去看,就是从治天下的角度去看了。王夫之虽然没有提出萧何与刘邦在基本国策上的差异,但是从人情上去看,就已经把握了治天下,而非打天下的思想了。

其次,从世俗角度看,王夫之引申到了一般的人情世故,就是到豪门找关系,走路子,比如门客这类。甚至是引申到了宗教,佛教和道教。我觉着王夫之这里最为深刻的话则是,这些匍匐在佛像面前的人未必真的信这些泥胎塑像,只是被宗教建筑的气氛所感染。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东西方的大宗教其实都是非常注重殿堂的建设的。其实反过来看,我们就得肯定秦始皇修建他的阿房宫的意图了。可以说,萧何是学始皇帝罢了。这里最后提到了古帝王,不知道是否包括始皇帝呢?没有明确点出,但是我们却可以说,王夫之肯定是肯定了始皇帝的。

古之帝王,昭德威以柔天下【按:这里提出威柔并济的思想。虽然是威,但是却是在行柔。所以,我们就理解很多政治建筑为什么必须要高大了。反之,很多建筑业不能超过政治建筑。】,亦既灼见民情之所自戢【按:读音ji,本义为收藏兵器,引申为收敛、止息。】而纳之于信顺已。奏九成于圜丘,因以使之知天;崇宗庙于七世,因以使之知孝;建两观以县法,因以使之知治;营灵台以候气,因以使之知时;立两阶于九级,因以使之知让。【按:天,孝,法,治,让这五点就是王夫之希望帝王们要让老百姓知道的。我们看这都是治天下的内容,而不是打天下的内容。,】即其歆【按xin,

1.喜爱,羡慕:~羡。~慕。

2.飨,祭祀时神灵享受祭品、香火:~享。

】动之心,迪之于至德之域,视之有以燿其目,听之有以盈其耳,登之、降之、进之、退之、有以诒其安。然后人知大美之集,集于仁义礼乐之中【按:大美在于仁义礼乐,美在于道德和文化。但这是从建筑而来。】,退而有以自惬。非权以诱天下也【按:政治建筑有教化的作用。】;至德之荣观,本有如是之洋溢也。贤者得其精意,愚不肖者矜其声容,壮丽之威至矣哉!而特不如何者徒以宫室相夸而已。【按:当今之旅游者大底此之类也。

不责何之弗修禮乐以崇德威,而责其弗俭。【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刘邦前线正是花钱用人的时候呢。】徒以俭也,俭于欲亦俭于德【按:王夫之的这个观点好。德欲是正关系。而不是用德压欲。肯定欲即德。无欲则无德。这已经与传统儒家大为不同。】。萧道成之鄙吝,遂可与大禹并称乎?

⑥上自栎阳徙都长安。〔先虽以娄敬、张良之言西都关中,然都邑未成,则犹居栎阳;今未央宫成,始自栎徙都长安。〕【按:正式进入长安。因为修宫殿了。

⑦初置宗正官,以序九族。〔班表:宗正,秦官,掌亲属;平帝元始元年,更名宗伯。〕【按:安内,宗族修好。刘邦要依仗自己的家族力量。这是自己培养的新的势力。这是与功臣不同的势力。也与诸侯不同。宗正,又是制度建设。

⑧夏,四月,帝行如洛阳。【按:高祖何其紧张!几乎毫无休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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