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译文】
孔子说:“若不得中庸之士相交,就一定要与狂狷之士相交。因为狂者进取善道,狷者有所不为。”
【注释】
“中行”,应为“中庸”的别称。
“与”,交往,交好。
“狷”,音“倦”,洁身自好,有所不为。
【评析】
本章所谓的“中行”,应当就是“中庸”的别称。因为在《说文》中,“庸”作“用”解,而“用”则作“可施行”解。“中”而“可施行”,是为“中行”。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参见《善读「论语」6.29》)。“中庸”并非指庸常易行,也非指折衷调和,而是指中正可行。“中正”即宗旨不离仁道,“可行”即方法行之有效。为人中正不难,但有仁即可;行事有效不易,非有智不可。有智方能知“义”,方能明是非、辩善恶,在诸多路径中找出最为中正且有效的“中庸”之道。有智一靠先天天赋,二靠后天为学,而为学则需“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可见有智绝非易事,因此“中庸”自然也就不易,所以孔子才会说出“民鲜久矣”、“不得中行而与之”的话来。
因为“中庸”之士鲜见,所以在现实中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但也一定要与狂狷之士相交。因为狂者好仁能进取善道,狷者守节能有所不为;狂者知进不知止,狷者知止不知进。二者虽未尽合中庸之道,但狂者行道弘毅,狷者行己有耻,却也都是可交之人。
孔子之时尚只“不得中行而与之”,当今之世竟连“狂狷”之士亦属鲜见。专制为祸之烈,令人为之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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