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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会】追寻古典中国—— “韦力·传统文化遗迹寻踪”书系研讨会(上)
时间:2019年9月10日
地点:上海·作家书店
近年我所出版的最大一套书系乃是传统文化寻踪系列,简称“觅系列”,至今已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六部,按照计划,该书总计写十二部,出到六部时,恰好为一半,为此该社社长陈徴先生提议举办一场研讨会。我觉得研讨会属于庆功性质,而这样的庆功会应当等到书系全部出版完毕后再举办,可是陈社长觉得出到一半也算是“阶段性胜利”,有必要开个研讨会总结一下,听取更多专家的意见,以便于后一阶段的改进。我觉得陈社说的有道理,为此特意写了篇文稿,以便在现场向众位专家汇报。

会议现场

研讨会定在了上海作协礼堂,但在开会的前一天,书系的责编肖海鸥女士来电话说,她去布置现场时发现作协礼堂的天花板出了问题,故临时将会场调整到作协下属的作家书店内举办。开会的当天,我提前一小时前往作家书店,恭候每位专家的到来,在此我见到了上海作协专职副主席孙甘露先生,他同时是上海文联副主席,而今又任华东师大创意写作研究院院长。两年前也是经过陈徴社长的安排,我参加了作协举办的年会,那次年会的举办地点在上海张爱玲故居,于此会上我得以结识孙甘露先生,今日与之见面,他又提到了当时的场景,同时抱歉地说,今日另有会议要参加,故其安排上海作协副主席马文运先生来参加此研讨会。

后面是记者

而后各位专家学者陆续到来,我一一向众人表达谢意,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中前来给我以指导,同时经上海文艺社的安排,另有十余家媒体记者旁听此会。


李伟长主持会议

研讨会在下午两点正式开始,由上海文艺社副社长李伟长先生作主持,他首先说上海作协是他的娘家,因为他原本在作协工作,为此感谢作协为本次研讨会所提供的便利,以及为本次研讨会提供场地和茶饮的作家书店。接下来他逐一介绍来宾,他首先介绍到我,而后一一介绍了上海市作家协会专职副主席、秘书长马文运先生;上海世纪出版集团党委委员、副总裁阚宁辉先生;上海市委宣传部出版处副处长毛小曼女史;上海文艺出版社社长、总编辑陈徵先生;“觅系列”责编肖海鸥女史;上海文史馆馆员、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先生;复旦大学教授陈建华先生;上海文史馆馆员、上海图书馆专家陈先行先生;复旦大学教授汪涌豪先生;复旦大学古籍所教授陈正宏先生;上海社科院教授司马朝军先生;华东师范大学教授罗岗先生;著名学者、资深媒体人陆灏先生;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先生;复旦大学出版社编审陈麦青先生;上海辞书出版社副总编刘毅强先生;中央电视台资深制片人陶跃庆先生;以及该书系的策划人之一刘晶晶女史。

雅致的环境
招贴

李伟长说,上海文艺社非常重视这个研讨会,为此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时宣布了“觅系列”的各种数据,然后请陈徴先生致辞。陈社长首先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此会,而后夸赞我这些年来努力寻访遗迹之事,即便遭遇到困难危险时也未退缩。他在讲话时提到了这样的思考:“文化是需要慢慢累积的东西,我们祖先有怎样的思想?对人类文明有怎样贡献?谁给了我们这份遗产?中间有多少曲折传承下来?今天我们尤其需要梳理书写留存这样一份记忆。”他以此来说明出版“觅系列”的重要性,因为他认为这套书呈现出来的是中华古典全貌,甚至包括了中国文化从古典向现代的转变。

陈徵社长发言

李伟长感谢了陈社长的发言,并祝愿我能够完成这个宏大的计划,他认为这套书系的编辑十分重要,因为编辑参与了整个制作过程,为此请该书责编肖海鸥讲解一下相应的情况。

肖海鸥女士发言

肖海鸥讲到了与我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为此她特别感谢刘晶晶老师的引见,也感谢陈社长对于该选题的大力支持。肖海鸥说“觅系列”是她经手码洋最高、字数最多的一套书系,而在2018年,“觅系列”中的四部书拿到了国家资助的出版基金。她原本以为“觅系列”中最难啃的一部是《觅宗记》,但当她看到《觅经记》的稿子时,觉得此书比《觅宗记》更难,但即便如此,这套书系也已经印刷了6万部,并且有些书籍仍然在加印之中。她统计出已出之书选印了3000多张图片,也谈到了这些图片的珍贵性。肖老师同时讲到,对这套书系反馈最多的是一些驴友和古籍爱好者,其中驴友们把该书系当成了旅游指南,而“觅系列”中的寻访细节写得颇为详细,这对驴友而言最为实用。

马文运先生发言

接下来讲话者是马文运先生,他代表东道主向该书系的出版表示祝贺,向各位专家的到来表示欢迎,向出版该书的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文艺出版社表示致敬。马先生说他认为“觅系列”信息量非常大,希望该书系能够一直出版下去,因为此书系的意义和价值定然会受到人们的认可。同时,他谈到了上海作协成立于1949年,到今年已经有了70年的历程,而作家书店开业7年,能够在这里开这样的研讨会,他认为非常有意义,为此预祝本研讨会圆满成功。

陈子善先生发言

李伟长接着请陈子善老师发言,陈教授首先谈到与我多年来的交往,提到尽管我喜欢的是古籍,而他的重点是近现代,但这不妨碍我们在藏书方面的交流。他认为该书系不仅仅是驴友的旅行指南,更多者是记录了一个时代的变迁脉络,从“觅系列”中的图片,能够看到历史遗迹的现状及其恢复过程,他认为该书系以通俗的方式予以解读,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先人所创造的辉煌文化。

陈建华先生我是第一次见面,他说他只是读到了《觅经记》,认为经学就是从古典学而来者。他首先把该书总结为“3D精选,时代范式”,而后解释说:“为什么说是3D呢?现在技术上的图文并茂,这里面的确是对经学的一种创造性诠释,因为经学本身的历史就是一部诠释史、阅读史,这也是韦力自己对中国经学的探索和寻觅。”对于后一句话,陈先生又从古籍版本的角度予以了解读,陈先生说他之前研究过经学史,而我的《觅经记》乃是经学的另一种呈现,读起来不枯燥,能够让更多人了解有血有肉的学术史。

陈建华先生讲话

之后陈建华先生又总结出了八个字:“述而不作,自成体系”。他认为本书系非常不容易,因为历史需要有一种建设,他注意到《觅经记》所写的人物中,里面有些经学家经常被专家忽视,而《觅经记》好像为每位经学家写了篇小传,同时把复杂的经学史各个流派作了清晰地梳理。他夸赞《觅经记》不像有些书把中国的儒家看成神话一样的存在,而是对古代人物有赞有弹,并且举出了一些例子。陈先生的所言让我由衷地感谢他,因为他真的认真读了这部通俗的小书。

陶跃庆先生讲话

陶跃庆则称,他能参加这个研讨会颇为意外,这让他非常高兴,第二个意外则是他没有想到韦力这么年轻,因为他在读韦力的书时,认定这是一位老先生,今天第一次见面交流,方知韦力仅比他大一岁。而他讲到的第三个意外则是韦力的书对他产生的影响,尤其他读到了书楼系列后,开始以此作为指南,也到处寻访藏书楼。

陶跃庆补充发言

陶先生讲话有着十分缜密的逻辑,他不用讲稿,但所讲之话却没有太多的冗词。他谈到:“黑格尔说中国没有历史,实际上这个话题已经争论了很长时间,在80年代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本书《在历史的表象背后》,说的是中国历史不断推翻,不断建设,不断重复,我们感觉没有往前走。今天历史重新开始进入了这样轮回的时候,再来看韦力的书有特别感受。我跟着韦力的书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东西,真真切切地感觉这就是历史的地标,这些地标的存在是韦力靠一己之力定位出来的,一旦有了这样的定位,历史是存在的。我们今天应该站在这样的历史起点上继续往前走,而不是再推翻再从新来过。”

欢声笑语

陶先生讲到他刚刚到武汉去参观了黄鹤楼,他了解到从唐代到现代,黄鹤楼不断的在做重复性修建,而我的寻访图片则把某个历史点凝固了下来,同时他提出:“虽然现在都在说传统文化,都在说国学,但是真正国学的意义是什么?尤其是在今天的意义是什么?我特别想跟更多人分享,不是说我们背会它,看到它,学到它,而是今天站在昨天肩膀上,有深厚传统,站在这个传统上往前走,这才是历史意义。如果没有亲行,只有不断重复甚至不断记忆,那不叫历史。”

阚宁辉先生讲话

对于陶跃庆的所言,阚宁辉先生补充说,陶先生是他研究生时代的同学,如今在中央电视台四套节目做制片人,并且是著名的评论家。难怪他口才如此之好。阚先生又介绍到陶先生乃是凯鲁亚克《在路上》的最早译者,同时也是子善老师的学生。陶跃庆接着说,子善老师是他大学一年级的班主任,而现在他在中央电视台作《今日关注》的制片人。闻听此言,让我感慨于子善老师桃李满天下,培养出了这么能干的弟子。

陈先行先生讲话

陈先行先生是我相识多年的老师,因为工作关系,他常到北京的国家图书馆来开会,每次在国图相聚,我都能听到他发表一些新的见解,他敢于直言,在业界颇具名气。而今天他在讲话时,首先说他今天很高兴看到了陈建华老师,而在上海图书馆,他为陈建华老师提供过多年服务,如今建华老师已经成为了大学者,他赞同建华老师对“觅系列”的评价之语,陈先行认为,该书系乃是“自成著作的写作方式”,如果将其拆开来看,该书既写到经学史,也写到了考古史,撰写方式既有考证考据,也有散文小说笔法,而引用的史料则不全是以正史为依据,他同时说,颇为反感有人在引用史料的时候,仅以正史为依据。

陈先生又提到了今古文之争的历史,而后谈到清代的考据学派,认为那些汉学家自称很多观念上承汉唐,其实他们所讲乃是宋人的观念,因为宋代文献已经变成了第一手材料,所以很难区分出严格的今文与古文。而对于我所写之书,他注意到每一篇乃是前面讲学术,后面写寻访游记,他觉得这种写法读来有趣,同时褒奖我脑力与体力并用,同时又是个冒险家。而对于本书所存在的问题,陈先行讲到:“在图片方面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我认为图片不够好,不够完美。因为图片很重要。这部书将来如何你不太知道,但是这里面的图片反应了当代的现状,21世纪,在我们这个年代,它就是这个样子。另外就是里面的书影,有些版本图片看不清楚,太小了,将来能不能稍微大一点。总而言之,上海文艺出版社出这本书很有眼光。”

肖海鸥补充

对于陈先行先生的所言,肖海鸥补充说,其实韦力拍来的图片她也认为难以取舍,有些遗迹非常难得,把它们拍回来不容易,但她又说:“我对韦力先生提出唯一一个要求,水平线一定要拉直。”肖老师这是在婉转的批评我,拍照水平太差,因为无法将图拍得水平,这给美编的后期处理带来困扰。而我寻访遗迹多年,拍出来的照片不止数万张,但拍照水平始终未见长进,这也的确是令我沮丧的事情。我几次想下决心拜师学艺,只是我已经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寻访和写作上,故提高摄影技巧这件事,始终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肖海鸥又提到如果将书中的照片放大些来使用,那么书的厚度就必然有所增加,定价也随之提高,这样的话就会增加读者的负担,所以今后社里也会考虑数字出版的问题。肖海鸥也感谢陈先行所提的建议,她会进一步考虑如何平衡这些问题。

陈建华先生谈到他所看到的《觅经记》,认为该书需要调整的不仅仅是图片,同时该书系的版式设计也要进一步调整。他谈到海外有些书图文并茂做得更好,所以一部书的呈现,美编很重要,他希望美编能够拿出更好的设计方案。陈麦青先生也认为上的图片多了,确实有取舍问题,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也的确不容易。而周立民先生则希望将开本做大,多上一些图,会使得该书变得更好看,但他同时也提到,做成大开本后,出门不便携带。

汪涌豪先生讲话

接下来发言者是汪涌豪先生,汪先生为此准备了多页的发言稿,他谈到“觅系列”没有全部看完,但翻了其中的很多篇,为此他首先称:“今天主题是‘追寻古典中国’,那么我就从古典切入。古典不仅仅是时间的概念,古典是一个文化的概念,也就是说,它不仅关注一个东西的物质文化,其实也关注精神原形,所以体现的第一层面是典章制度,第二层面是典籍,再一个层面就是典故。”

汪涌豪认为,古典不等于传统,而后他举出了算命和闹洞房等传统,他认为这些不是古典,因为古典文化具有权威性。他又谈到古人将古典又称为原典,为此他举出“元旦”这个例子,而后谈到在《觅经记》里读到的董仲舒。汪先生称,他以前通读过董仲舒的《春秋繁露》,该书中就专门针对“原”字做了根本性的解释,汪先生对此进行了阐述之后,又提到:“古典凝聚了历代中国的思考,这个思考从发端出来说是非常艰苦的,因为考虑的抽象问题。黑格尔对东方哲学有偏见,认为东方就是伦理,没有抽象世界,基本上是胡说。古典最终的指向是非常宏大的,所以它可以进入到学者层面,又能够进入普通的层面。像《论语》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老子这么长时间,许多人在解释《论语》解释老子,也有研究《春秋繁露》,我也研究包括韦力呈现出来的《春秋繁露》,他所选取的几个点,当然不可能全部讲到,从这几个点上就可以看出作者韦力的关注所在。”

汪先生认为,要认识过去的中国,就必须了解现在的中国,通过这样的了解才能知道未来的中国,故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其实没有古典,因为古典就是今典。汪先生又讲到了当今的一些观念,认为发展不能丢弃传统,所以“回到古典中国就是为当下中国和未来中国着眼的”。汪先生又认为我是对传统古典有着敬畏之人:“我相信韦力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是有种情怀的,我本来以为他比我年纪大,原来比我年纪小。我讲究长幼有序的,特别对年纪比我大的人让三分的,现在他比我还小,但是他头发比我少,我相信他这个人是有焦虑的,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焦虑的,把钱花在这些地方,你去揣摩他的心思非常值得尊重。”

在谈到“觅系列”的写法时,汪涌豪说他喜欢看前一部分,对于后一部分他明确称“我一点不要看”,因为:“看到的是破烂的古迹,看到的是不标准的或者是根本混乱的保护,看到的是不专业的管理者,还看到一些无知的老百姓。古迹分两种,一种新得不得了,一种是一堆垃圾。两个方向上告诉你,今天的古典在中国已经没有了。”汪先生说他佩服出版社能够持续不断地出版该书,而后引用了韩愈《游城》十六首中的一句诗:“断送一生唯有酒,寻思百迹不如闲”,他将该诗句改为:“断送一生唯有书,寻思百迹不如走”。

陈正宏先生讲话

陈正宏教授首先讲到,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应该穿西装,可能是他看到与会者仅我一人装模作样的装着正装吧,因为我觉得今天大家是来指导我的,着装上还是应该尊重一下大家,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穿西装很少打领带,我觉得系上领带像是房地产中介,于是只好从俗。之前我曾听说,陈徴社长在接到“觅系列”第一部书稿时,征求过几位学者的意见,其中陈正宏支持出版此书系,为此我一直感念他的美意。正宏先生为人直率,言语一向对错分明,比如他今日就明确地说,有一个时期他非常痛恨那些古籍藏书家:“因为一批不懂书的有钱人出现以后,把书的价格炒上去了,结果就是我们买不到书了,或者买不起了。我们买书不是为了藏书,是为了上课使用。你改变了我对古籍藏书家的看法,但是你这样的人非常少。”

对于我的“觅系列”,陈正宏同样明确地说:“刚才汪涌豪说你的后半段不要看,但我最喜欢看后半段,反而前半段我觉得一般般。实话实说,这本书主要是给大众看的,非常生动讲得也很好,非专业的人怎样讲这个故事,然后把后面引出来,是非常值得佩服的。”同时陈正宏又讲到,书中配的书影质量不高,他认为我的藏书中肯定有比所配书影更好的版本,但为什么不拿出来,他想了解我的心态。对于我的寻访,他又讲到:“我也很喜欢访墓,很多学生说这个老师神经病,跑到一个地方就要去看公墓。我认为大学生教育应该带学生到现场上课,但这种方式我只在日本碰到过,他们在内藤湖南故居开读书会,然后带我去访内藤湖南的墓。追寻古典中国,用这样的方式教育学生和下一代是非常好的。”但陈正宏又讲到,现在高校系统没有能力让学生到各地去访名人墓,而作为老师本身,如果借出差之机到处访墓也是不允许的,所以他提议让我搞一个众筹,而后让学生们跟着我一起去寻访历史遗迹,他认为这件事也能跟上海文艺社合作,以此促进教学,也传播了历史与文化,让学生真正明白什么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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