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妈在哪里，年就在哪里

作者：（陕西）姚秦川

早在一个多月前，母亲就打来电话，问我今年过年回不回家。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和担心，甚至有些讨好的意思。我知道，母亲一定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答案，那样，她的心里才会踏实和欣慰，这个年也才过得有所期盼和欢天喜地。
在电话里，我郑重地告诉母亲，今年我一定回家陪她过年。不光是我，我还会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回去过年。听了我的回答后，我能感觉到母亲在电话那端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及，母亲语气欢快地对我说，那真是太好了，妈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挂了电话，我在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过年回家，不仅仅是一种责任，也是母亲最期盼的一份特殊的“礼物”。
自打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守在老家，哪儿也不想去。她总是说，自己呆在家里，我们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一口热饭吃。而如果家里没人，就会少了人气。没有人气的家，哪能叫家呢？没办法，只要母亲高兴，我们只能按她说的来做。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最可能地抽出时间，多回家看望她。
去年过年时，妻子和我商量，能不能这次回她家过年。原因是她的母亲身体不好，自己又是独生女，家里需要人手帮忙。

当时，我已经提前答应了母亲，我们一家三口回家过年。没想到，现在妻子提出了这个要求，而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最后，思考了半天，我打电话告知母亲事情的缘由。母亲听后，显得既开明又爽快，她在电话里不容商量地对我说，这是大事，你当然应该过去看看，妈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
于是，去年过年时，我和妻子回到了她家，而母亲则一个人守在家里过年。直到正月初三，我们一家三口才回到母亲身边。过后，听姐姐说，母亲在大年三十的下午，竟然在村外的车站站了一下午。显然，母亲还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听了姐姐的话后，我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
今年，由于工作不是很繁忙，我也不用值班，于是，我早早地就确定了今年一定要回家陪母亲过年。善解人意的妻子则觉得去年回了自己的家，没有陪伴母亲过年，心里过意不去。一个多月前，她就为母亲买了好几件新衣服。她还说，今年要亲自为母亲做上几道拿手菜，让母亲好好感受一下她这个做媳妇的孝顺。妻子的一番话，听得我心里暖融融的。
说实话，每年过年，最累的人要算母亲了。从腊月开始，她就为过年不停地做着准备：今天炸麻花，明天蒸豆包，后天则腌腊肉。总之，只要是我们喜欢吃的，母亲总会不厌其烦地，为我们一一准备停当，只等我们一进门，就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有时，看着不停地为我们操劳母亲，我打心眼里过意不去。有好几次，我也想像电视里那样，拉着母亲的手，真诚地对他说声“妈妈，我爱你！”但由于观念所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于是，只能将对她的那份深沉的爱，埋藏在心底。
今年，我打算任何事情也不用母亲动手，所有的大活小活，全由我和妻子大包大揽。我想让母亲过一个既省心又幸福的新年。
年是全家人团聚的日子，也是守在亲人身边的日子。有妈的地方就是年，妈在哪里，年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