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豪杰真的都面厚心黑?如一概而论,难免有失之偏颇、以偏概全之嫌。我们不能苛求旧教育出身的李宗吾,因为他毕竟没有学过辩证法,所以不可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事物的两个方面比较研究,更不可能得出历史唯物主义的结论。
中国历来就有“胜者王侯败者贼"的说法,赢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输家,株连三亲八友,乃至诛灭九族。因为赢家掌握了权力,而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权力就等于真理。不厚不黑就不能成功,不厚不黑就不能巩固权力。翻烂了一部廿四史,毛泽东概括为阶级斗争史,李宗吾说是厚黑史,都有道理在。前者是把斗争对象划分为两大阵营——统治者和被统治者,被统治者不甘于统治者的统治,才揭竿造反、愤而斗争的,而后者介绍的是斗争的手段,厚颜无耻才能达到目的,心黑手狠才能 成功。
关于刘备、曹操是厚黑典型的定论,追溯到商、周, 把周文王、殷纣王列为厚黑之祖,原因有二:一、据野史载,周文王姬昌囚羡里七年韬光养晦,明里演八卦,实则图谋推翻商朝,食子肉、渭水访贤、为姜子牙拉车等故事,较之刘备之厚更甚。殷商纣王宠妲己、诛大臣、害正宫、杀亲子、敲骨验胎、 置炮烙酷刑,古今罕见,惨绝人寰;二、夏、商、周以上无文字考、尧、舜、禹时 代民风淳朴、智化未开。
其实,传说中也有斗争。尧夺哥哥天下,舜夺妇翁天下,禹夺仇人天下,商以臣叛君,周以弟弑兄。何止千“三代以下无圣人”?三代以上也是浑浑匮疆。试如毛泽东所概括的,凡是有人群的地方,一万年以后仍有左、中、 右。
奸相、太监、后宫、小人、新老军阀等,皆符合李宗吾的厚黑定义。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间争权夺利、互相残杀,或宫廷碟血,刀光剑影,血淋淋;或蛭毅乱伦,无论亲疏长幼,乃至“自家有女,何须外嫁”,赤裸裸,哪里还有人性?全部活生生的兽类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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