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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散文|冬天

最常见的,是火盆的火,玉米芯是最好的引火材料,火烧大了,就拿起粗大的木材架在火盆上,火焰慢慢的小了,火盆里剩下的却是红红的木炭,依然发着暖暖的热。总是常见一盆暖暖的火,等待寒风中放学归来的孩子。

冬日的阳光真好。阳光暖和的日子,就常在墙角处看见几个人,懒懒的晒着太阳,有一句无一句的搭着话,有站着的、蹲着的,也有坐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撒上了黄色的光彩,眯缝着眼睛,一动不动,神情是悠闲的,一切仿佛都与自己无关,只有阳光的温暖,一直渗到心底。

冬天的夜,风狂吼着,饲养棚里却温暖如春,牛马喷出的热气,混合着热乎乎的新鲜的粪便气味,但绝不熏人,反而时间久了,那种味道便成为一种特殊的味道,乐于享受。生产队里的人都常在这里聚集开会,孩子们也跟着嬉笑玩耍,往往会还没有开完,孩子们已经歪歪斜斜的躺在了饲养员的床上或者草料堆上,等模模糊糊时,已经被父母抱到了家里的床上。

冬天的雪是让人难以忘记的。当大雪覆盖一切有生命的物体时,天地间就剩下了苍凉与寂寥,难得看见其他颜色和行人的影子。而此时,天已黄昏,偎在火炉旁,享受一种静寂,听见树上的雪偶尔扑的落下,家的感觉生根、发芽,不愿迈动离家的脚步。

雪后的早晨,孩子们总爱聚在一起玩雪,打雪仗、堆雪人,清净的原野上,生机顿现。孩子们的笑声穿过村庄,穿过田野,刺透心中的冷清,感染着寂寞的冬,而冬也热烈起来。

孩子们也扫净一块雪地,洒下谷物,用木棒支起筛子,远远的藏起来,拉着木棒的绳索,麻雀飞下来了,却机警的很,总是徘徊着不往筛下去,偶尔进去的,啄了一口,却极快的跳出来,孩子们着急了,一拉绳索,筛子倒了,麻雀却扑棱一声,全飞走了。

冬天的河水极清,静静流动着,伸手进去,却是温热的,常有农妇在河边洗衣。河边的草早已枯萎,就有调皮的孩子点着了火,哗啦一声,火烧起来了,沿着河岸,一直向前蔓延着,烧过的地方露出黑黑的土地,暖暖的火光中,寂寞的田野有了生气。

田野里麦苗绿油油的,在寒风中巍然挺立,大片大片的绿,与枯萎的荒凉的草木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也正是农人的希望,盼望着一场大雪,期盼来年的丰收。

鸟儿也仿佛只剩下麻雀,一个个胖嘟嘟的,像个小圆球似的,在枯萎的树枝间飞来飞去,一群一群的,偶尔也会叽叽喳喳的叫着,给平静的冬带来一丝喧闹。

冬天,寒冷寂寞的冬天,却有着温暖的回忆。

2012年11月16日 星期五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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