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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回忆我的母亲》回忆总想哭

转眼间母亲的百日到了。很想写一点关于母亲的文字,希望能给后辈们留些记忆。可因本人笔拙难以成文,更因不敢回忆母亲的点滴,一旦打开记忆的闸门,泪水就肆无忌惮地模糊双眼。因此,断断续续,从母亲平凡而伟大的一生中截取了几个片段。

母亲生于1924年农历10月28日,卒于2017年农历6月7日,享年93岁。

母亲一生勤劳、善良、节俭、坚强。

记忆中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勤劳辛苦的人。我们姊妹七人,我最小,小时候听左邻右舍说我母亲是当地最艰辛的人。记事后更是见证了母亲的勤劳与艰辛,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我家更是一贫如洗。让7个儿女活下去是母亲的心头大事!这对于身体瘦弱的母亲而言是何等艰难,为此母亲天天起早贪黑地忙:白天在生产队争工分,晚上推磨、舂碓、纺线……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拼死拼活在生产队做满工后,还千方百计到山里“打山货”变卖补贴家用。

她身体羸弱,但生性要强,她愿意用生命给孩子们换取可以换取的好一点的生活!少不更事的我,不知道母亲每天几点起床,只知道很晚母亲才摸黑回家。那时我最怕的是夏天去给她送饭,因为早上去给她送饭,去后给她搭伴,看到她来往于悬崖峭壁之间内心极为担心而恐惧,不到天黑又不得回家。酷暑难耐,饥渴委实难熬,送去的饭菜她又舍不得吃仍带回与家人分吃。这就是我不知疲倦、从不叫一声苦和累的母亲!

在母亲的身教言传之下,我们姊妹七人从小也都学会自食其力。上世纪90年代,儿女们先后成家,她也能衣食无忧了,但她勤劳的本性一点也没丢,依然坚持自食其力:挖田种地一点也闲不住,硬是把两块荒山开垦出来栽上了树,看到拉矿石的车散落在道路上的矿石她东一点西一点捡拢,一筐一筐运回家,日积月累最终还变卖了几万元钱。她把这几万元钱平均分送给三个已成年的孙子,并说:“奶奶没有本事,更没有财产,这点钱是老天爷给我送给你们的,么嫌少喔!”三个孙子知道奶奶的脾气和心意,只好含泪收下。

09年老屋整修,她特别高兴,已是85岁高龄的她仍尽其所能,看见用过的水泥纸袋大片散落,她就捡来10个一捆的捆好放的整整齐齐,因水泥袋灰尘很大,在捆绑整理中浑身上下糊成了灰人只看得见眼睛和嘴巴,她也毫不在乎。母亲一生劳动不辍,直到她病重卧床神志不太清楚的情况下,还常念叨要到地里去种苞谷、黄豆、芝麻……

母亲是非常非常善良、懂感恩的人。母亲虽然目不识丁,但有一颗仁义和感恩之心。教育我们从小就一定要帮助孤寡残疾人,如遇到盲人要引路、遇聋哑人要耐心明意,遇到乞讨的人,家里再穷母亲宁肯让自家人挨饿受冻也要为他们弄点食物。还说我们再苦再难,总比他们还是强些。听哥姐说本组有一姑娘与我三姐前后出生,出生后根本就没有奶吃,母亲就毫不犹豫地叫她家人抱来与三姐同吃她的奶水。

养活我们母亲没有少受苦。无论她多么勤劳依然常常缺粮断油盐,这时就需要到左邻右舍去借。或者一升,或者一杯,艰难度日。即便这样,还的时候母亲总要比借的多一点。她说人一定要有良心,人家给我们救急了。时至当今我们每次给她买回去的水果食品等她都舍不得自己吃,藏着等跟前块头的老人小孩来了她便找出来招待她们,她特别喜欢小孩,见着小孩都喜欢的不得了。晚年她养了七八只山鸡,下的蛋她一个也舍不得自己吃,总是攒着给这个儿女几十个,给那个后孙几十个,或托人代送给生病的亲戚和乡亲。

母亲还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年轻时用血汗甚至生命呵护着我们的家,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饱尝了人间的辛酸却无怨无悔,晚年坚持长年劳动,倔强地将屋前荒废的竹园一锄一锄挖出来,一次在挖掘的过程中一根竹纤穿透了手臂上的皮层,她让二嫂给拔掉,二嫂都紧张的发抖,而她却淡然地说没事!

还有一次,正值盛夏,她左手腕骨折了又不去医院,只好把医生请到老家为她接,要知道88岁高龄在家里接骨掇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是有很大风险的,在掇接的过程中她一声不吭,结束时连帮忙的高明兄弟就快要休克了,而她却显得旁若无事。一周后连夹板也抛掉了……

她就是凭着这样坚强的意志走到生命最后一息。弥留之际,虽然她的意识已不是很清楚,但她还是很希望儿孙们能在她身边,可她又怕影响他们的学习和工作,病危时刻她仍以超乎常人的毅力和韧性顽强地与病魔抗争了十多天,直到后孙们考试完毕放假,周末也到了,此时她终于也耗尽了生命最后一滴血,停止了人生的跋涉,长久地合上了慈爱的双眼,舍下了所有的亲人,静静地走了,走得是那样的安祥、平静而匆忙。

母亲的一生,是勤勉的、无私的、顽强的、无憾的!她留给我们无尽的思念,也留给我们无数平凡而珍贵的人生财富!愿所有后辈们能够传承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

母亲,愿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还有父亲!

下辈子我们还愿做您们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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