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元帅陈毅称他为“燕北真好汉,江南活武松”,周恩来总理在国宾面前称他为“我们戏剧界的老英雄”,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在他的《中国游记》中这样评价他,“当他在某种场合一声不响地双眼紧盯对方时,甚至比他朴刀舞得寒光四射时,更加富有行者武松所特有的那种威势”。他,就是盖叫天。
▲ 1960年,盖叫天与周恩来总理、贺龙在杭州楼外楼
我为什么叫盖叫天
盖叫天出生于河北省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对于当时贫困的农人来说,送孩子学戏是一条能吃饱饭的出路。所以盖叫天的大哥和四哥相继被送入戏班学习。随后,他也被送入天津“隆庆和”科班学戏,被赐名“小金豆子”。教习师傅见他骨骼清建,要他入武生行,以《探庄》《打虎》《夜奔》等大戏对他进行开蒙。由于天性聪明加上刻苦用功,他十岁那年就登台演出了。
▲ “伶界大王”谭鑫培
因为戏班解散,十岁那年,盖叫天前往上海,投奔当时在“天仙茶园”演出的大哥“赛阵风”。在这里经过一段时间学习了一段老生,盖叫天要登台了。而在登台之前他需要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因这名字,还产生了一件与当时的“伶界大王”谭鑫培相关的故事。
▲ 盖叫天主演京剧电影《武松》 1963年
那会儿谭鑫培叫“小叫天”,我说我就叫“小小叫天”吧,我的意思是借着他的名儿,弄点小米吃。不料在座有一个人瞧不起我,在一旁冷笑说:“哼,你也配叫这名儿!”这一下把我说火了,我年少气盛,和他当场顶起嘴来。为什么我不能用这名字?能把人看死了吗?不光是继承前辈的艺术,我还要自成一家,“盖”过叫天,独树一帜呢。就这样,我意气用事地用上了“盖叫天”这三个字。
少年盖叫天就这样在天仙茶楼挂出了自己的牌子,主演了《天水关》《翠屏楼》等戏。由于年纪小,没有产生太大的轰动。
断好又断的右腿
1934年,四十七岁的盖叫天在上海大舞台与陈鹤峰合演 。看《狮子楼》的人大多不是去看剧情,而是看打,在“打”的铿锵之中体会那种报仇雪耻的快感。盖叫天饰演的武松以“燕子掠水”之式飞身跃下,是观众期待的一幕。
▲ 盖叫天 《狮子楼》
可是在那天的那场演出中,盖叫天却摔断了腿。原本在演出过程中扮演西门庆的陈鹤峰在武松的穷追猛打之中要从窗口跳下,盖叫天扮演的武松也要随后跳下。但在演出中,陈鹤峰的节奏慢了半拍,没有在起跳之后给盖叫天腾地方。盖叫天为了节目的效果和搭档的安危,决定跳偏,却因此折了右腿。
在第一次的接骨中,由于庸医医术低劣,在打完石膏、修养一段时间以后,盖叫天发现骨头被接歪了。医生推诿说这不妨碍基本行走,但不能有大幅度动作。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接受。但对于作为武生的盖叫天来说,无疑是致命的。随后庸医又说,这条腿只能等到再断的时候重新接上。盖叫天听完,就着床边,打断了自己新接上的腿。之后又重新找了医生,接上了腿。
▲ 盖叫天 《武松打虎》
盖叫天拒唱堂会
晚清和民国时期,唱堂会成为一种风尚。有位老演员回忆:“旧社会我经常到有钱人家唱堂会,低眉顺眼到别人家中,不管对方是小孩还是老人,只要人家过生日,就得给人磕头,这是规矩,就为得到一个红包。”
盖叫天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唱堂会。他拒绝唱堂会是有原因的。有一年,他陪同谭鑫培、汪桂芬、孙菊仙三位名角去唱堂会。当时,盖叫天还是个跑龙套的。盖叫天跑完龙套在台边的比较隐蔽的角落看戏。三位名角在台上很卖力地唱,台下的老爷太太们却在猜拳行令,只顾饮酒应酬,台上的戏很少有人注意。因此这三位名角也就草草收场。这让盖叫天很失望,更反感那些阔老大爷们不把艺人放在眼里,因此拒唱堂会。
(资料来源:人民艺术家杂志)
《人物》-- 角儿 盖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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