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人生--咖啡和茶

 我接触咖啡，过去只是在纸上。尤其是一些时尚杂志上新新人类的文字，似乎无咖啡则无生活。看得多了，也就引发了我不着边际的思考，之所以说不着边际，是由于我所生活的圈子和所在的小城，咖啡还属于稀罕货，难得耳闻目睹一回，不可避免地，我总把咖啡和茶混为一谈，都是饮品，一中一外而已；有着由苦而甜的过程和沁人肺腑的清香，表现形式不同而已；都与文化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蕴含禅机和哲理而已。 

来到省城，环境变了，面孔变了，工作内容变了，生活变了，节奏变了，连我这个人也在潜移默化地变。照妻的说法，是“变智慧了，变上进了，变冷漠了，变自高自大了”。又一个孤独的夜晚，一年多来，我第一次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得于老板的体恤，家在外地的我，晚上住在公司，顺便值班）。我信步走着，满眼的灯红酒绿尽在眼前，又全然不在视野；喧嚣的车水马龙塞满了耳朵，又距我千里之遥。我看见鼎鼎假日咖啡这几个字了，闪烁中，好像飘着袅袅的如雾香味，诱惑着我的脚我的嘴我的心我的神思。 

看不见左左右右的亲密、私语、畅快和优雅，在我眼里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咖啡。热气蒸腾中，我望而却步；无声无息处，我捉摸不透；波澜起伏时，我思索万千；凉如握冰间，我已感寒意。我知道，咖啡是苦的，所以桌上有糖。一勺，一勺，再一勺，我终于轻抿入口，初尝滋味。我并不欣赏这味道。但我在喝，一如直面而来的人生。 

咖啡与茶，真的有颇多相同之处。提神，醒脑，解渴，润喉……本来并不复杂的东西，到了智慧人的手里，添加额外的内容和内涵了。包括炒制饮用的方法，极尽其妙，极尽奢华之能事，极尽人生之甘苦，甚至由此扩展和延伸开来，和文化挂上了钩，深入人类社会的角角落落。品它，即品味人生；享受它，即享受人生；在乎它，即在意生命段里的时时处处；藐视它，即大大咧咧，跨越全程。无心者，大口吞咽；有心人，珍惜点滴；谁也不干涉谁，谁也不强迫谁，谁都有选择权和决定权，而且与他人无关。 

与茶相比，咖啡贵族了些，华丽了些，像兴旺发达的都市。与茶相比，咖啡也冷漠了些，高傲了些，一如茁壮成长的城市。原来，不经意间，我进入茶与咖啡的角色变换中了，或者说，是行进在由乡村走向城市的道路上。有些，是我所愿所追求的。有些，是我所鄙视和不得已而为之的。我在想，我是否可以两者皆顾？好比左手咖啡右手茶。